回家路上,秦京茹叽叽喳喳个不停。
虽然这次不能一起,不过三个月后她也可以一起出去,而且还进了部长级大官的家,整个秦家村甚至整个公社有谁能有这个经历?
“大茂,我看那俩男孩儿,叫什么我一会还没记住,好像不太高兴。”
“那是自然,辛辛苦苦想出来的计划被否定,搁你你心里也不舒坦。不过没事,他们也没什么坏心思,而且在外边他们都得听我的。”
秦京茹心中自豪,抱紧丈夫,开心地说道:“我就知道我男人会有出息,最开始是所长,后来是站长,现在是队长,以后你会不会当上厂长?”
许大茂立马感觉后背软绵绵的。
同样的姿势相比较,媳妇这规模确实是不如秦淮茹啊,不是说按摩有作用吗,为啥没什么效果......
难道要弄点椰奶?从小喝到大嘛,虽然她这规模不算小,不过这玩意是越大越好......
不知道以后生了孩子,会不会二次发育......
许大茂正想得出神,秦京茹见丈夫没回应,忍不住在他后背上拍了一下。
“问你话呢,你以后会不会当上厂长?”
许大茂反应过来,嘿嘿一笑:“有这个想法,没准你男人以后真能上位,未来的事谁知道呢?”
秦京茹以为丈夫在哄她,也没当真,不过许大茂倒是真起了点心思。
当一把手这事不是不可能,把李怀德干掉以后,没准真能上去。
上辈子京茹这丫头就在那拱火,撺掇自己上位,当然自己本身也有这个想法,只是最后实力不够没成功。
这辈子倒是可以操作一番。
二人回到家,秦京茹又跑去跟吴二丫和秦淮茹说了一会话,才回来洗漱。
要不是太晚了,这丫头恨不得把这事闹得全院皆知。
夜深了,秦京茹又是失落又是兴奋,迟迟无法入眠,这会总算是睡着了。
许大茂心中默念娄晓娥的名字,使用了梦境符。
虽然梦境符数量吃紧,不过这种情况必须使用一次,未来2个月没法再和娄晓娥相见,总得跟她说清楚。
而且他还得去21世纪买些东西,查一些资料。
一阵熟悉的睡意袭来,许大茂陷入了沉睡,意识却进入了21世纪。
....................
刚恢复意识,就见娄晓娥双手叉腰,挺着个大肚子,迈着八字步,正在客厅慢慢腿着。
半个月不见,感觉这肚子又大了一点些,不知是不是错觉。
“哟,娥子,在运动呢?”许大茂怕惊着她,先打个招呼才凑上去扶着。
娄晓娥有点不爽,轻哼一声道:“这次为什么半个月才来找我?还有,你打算什么时候来香江?”
两人以前一直是一个星期见一次面,可自打知道秦淮茹怀上了,考虑到要使用巨量的梦境符来瞒天过海,就一直拖到了今天。
省一点是一点。
许大茂扶着她在沙发上坐下,先不忙回答,而是把头贴在大肚子上听了一会。
也不知道是不是耳朵有问题,这次好像什么都没听到,也没感觉有胎动。
什么情况?
许大茂有些紧张,“我说娥子,为什么咱孩子没动静了?”
娄晓娥拍了他一巴掌,嗔道:“说什么呢,有你这么说话的嘛,孩子体位变了就听不到了,得用听诊器。”
“他刚刚还踢了我一脚呢,现在没动肯定是生你的气呢,不想理你,谁让你半个月都不来看看他!”
许大茂放下心来,嬉皮笑脸道:“哪能呢,上次不是说了吗,厂里弄接待站,我这段时间忙的很,精力一直不够......”
他没跟娄晓娥说实话,关于这个梦境的机制还有所隐瞒。
娄晓娥也没计较,二人说了一会话。
许大茂看她的双腿依然浮肿,便让躺下给她按摩腿,同时说起正事。
“娥子,我这次来就是跟你说一声的,我过几天就得带一队伍去参加串联......”
他把这事详细地解释了一遍,包括路线、人员和大概需要的天数,最后才说:“按计划,我和队员们在郑州分道扬镳。”
“他们往北回燕京,我独自南下广州,然后再到宝安县,由深圳偷渡入港,你得把你们家的地址告诉我。”
娄晓娥根本没听说过“大串联”这个词,忙拿起手机搜索词条,然后仔细看着注释。
许大茂也没打扰她,任由她一连看了好几个搜索结果。
等了解了这场活动的基本情况,娄晓娥有些感动。
丈夫为了在那个特殊的时刻陪在自己身边,居然愿意吃这么大的苦头,风餐露宿两个月,跋涉一千多公里。
“大茂,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非要借这个由头来香江,还让你带队,你哪出过远门啊!”
许大茂笑嘻嘻道:“瞧不起你男人了?你忘了,我可不是一般人,算得上见多识广吧。”
“领导既然下了命令,我也无法反抗,干脆趁这个机会见识一下祖国的大好河山,也不是什么坏事。”
许大茂打算这次去香江跟娄晓娥摊牌,先卖一波惨,再坦白自己又结了婚的事实。
这种事不可能瞒得了10年,娄晓娥迟早会知道,晚说不如早说。
不过要说也得等生完孩子再说。
就是不知道娄晓娥会是什么反应,希望她被香江三妻四妾的风气“感化”,不要太生气......
香江现在还是依照“我大清”的律法,是可以合法纳妾的。
不过心里还是有点虚.....
突然又想起一件事,“娥子,你二叔和小姨到香江了吗?我差不多有半年没见着他们了。”
娄晓娥黛眉蹙起,脸上浮现出愁容,“没呢,现在大陆的电报根本发不过来,我估摸着也没人敢往香江发,我家和内陆已经很久没联系了。”
许大茂默然,这个时间段如果还没走的话,怕是已经走不出去了。
8月14号那天,秦京茹在表姐家做裙子,他下午出去跟徐叔见了一面,让徐叔转告二叔和小姨赶紧细软跑。
后续的事他根本没去关注,不知道他们两家是否已经成行。
他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要让他尽心尽力去帮忙,他自问没那个胆子和本事。
前世帮忙把娄家二老捞出来的那个领导,在娄家出走后立马被牵连,直接下台了。
就自己这小身板,就算背后有徐副主任,怕也是抗不住。
娄晓娥知道这事,也有分寸,知道这种情况不宜跟他们两家扯上关系。
在她心里,自然是孩子他爸更重要。
...........................
9月4号,星期天,上午。
一辆伏尔加轿车朝着丰台火车站疾驰而去。
倘若不是为了那个在香江的她,许大茂或许不会踏上这段旅程。
自从知道娄晓娥怀上了之后,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有冒出了一个想法:当孩子出生的那个时刻,自己一定要陪在她身边。
刚出现这个想法的时候,自己都被吓了一跳,私自出境,形同叛国。
可这想法一出现就如同疯长的野草一样,根本无法遏制。
除了对孩子的执着之外,心中也有和傻柱较劲的意思。
上辈子娄晓娥生孩子你不在她身边,这辈子我能陪着她,所以我比你强。
上辈子你俩老婆,四个儿女,过得比我好;这辈子我必须过得比你好!
亦敌亦友,既感恩又较劲,一辈子死磕,这就是许大茂对待傻柱的态度。
在下决心去香江之前,他经常在心里自己问自己,花这么多的精力和时间,冒着被误解为“叛国”的危险,去往几千里之外的香江。
就为了去看一眼她和即将出生的孩子,到底值不值得。
可心中的执念还是让他下定了决心。
就像人们常说的“念头通达”,如果不去的话,他可能一辈子都得记着这个事,以后见着娄晓娥也没脸。
既然心中不愿意逃避,那就积极去面对呗。
车里很热闹,许大茂没说话,一直闭着眼睛想事情。
昨天,他要出门串联的消息就传遍了大院,街坊们都觉得新鲜又纳闷,他们目前还没有串联和旅游这两个概念,只以为就是出趟差。
不过这年头要出趟远门可不容易,特别是去参观圣地,时间也长,居然要三个月。
所以这事在院里还是掀起了不小的波澜,打听的街坊不少,对此许大茂只说是厂里安排的任务。
时间仓促,秦淮茹也来不及准备些什么,只做了三双鞋垫,希望他穿这个鞋垫走路,脚上不会打泡。
想起早上见面时的情景,秦淮茹目光如水,用不舍的眼神望着他,有意无意地抚摸了一下腹部,又微不可查地点点头。
之前和她说过,因为梦境符数量吃紧,这几个月没办法和她见面。
该交待的都交待了,以她生过仨孩子的经验,也不至于出什么岔子。
特别是她现在的身体状态是28岁,压根不算高龄产妇。
吴二丫倒是一副传统慈母的样子,不停地嘱咐在外边要小心,注意别受风寒之类的。
秦京茹心中不舍,非要来相送,只能把她塞进轿车。
想到即将到达的丰台火车站,不免又想起了娄晓娥。
当时他们家就是从丰台火车站上车,沿着京广线一路向南。
这两个月没法相见,希望她不要出什么岔子。
不过按前世的过往来看,她可是顺顺利利地足月生下了何晓......
狗曰的傻柱!
许大茂摇下车窗,往外吐了一口口水。
秦京茹闻声扭过头来:“大茂,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我压得你难受了吧。”
当时结婚的时候,秦京茹坐过吉普车,轿车还是第一次坐。
不过这次的乘坐体验可不太好,太挤了。
不算司机,车里挤了整整七个人。
搁后世有些困难,不过这会的汽车不讲究节能减排,伏尔加又是是毛子产的,车舱内空间很大。
空间大,动力也强,英国人赞誉其为“能负重的马”;比利时人赞誉其为“车轮上的坦克”,都是说它的马力强劲。
副驾坐了俩男孩,秦京茹坐许大茂腿上,另外三人挤在旁边。
虽然很挤,不过车内的气氛挺好,五人中也就徐颖出过远门,大家都对未来的旅途充满了期待。
许大茂偷偷捏了捏媳妇的大腿,“没事,就是嘴里掉进根头发,你才多重啊,再说你不是经常……”
下意识又要说荤话,还好及时住了口,偷偷擦了把不存在的冷汗。
刚刚差点说出“你不是经常在我上边嘛”,好在最后关头止住了。
特么的这张嘴就来的习惯是得改改了。
五个孩子可能不明白啥意思,不过前面的司机一准听得懂。
秦京茹思想没那么复杂,追问道:“经常怎么了?”
“经常说自个太瘦了。”许大茂无奈,只能随便找了个由头。
一边的王欣羡慕道:“京茹姐的条儿确实挺顺的,你们仨都瘦,就我有点胖。”
“没事,这一趟走下来,你不瘦个10斤,我许字倒过来写!”
开玩笑,在外跋涉两个月,瘦10斤还算少的。
坐在前边的毕建国图突然插嘴道:“队长,您这话的意思是咱们路上会挨饿?”
“挨饿不至于,咱们本身也得带备用干粮,路上也可以找村子借宿。到了9月下旬,各地都会出现接待站。总之不用担心吃饭的问题。”
“既然不会挨饿,为什么会瘦?”这是跟毕建国坐在一起的柳援朝问的。
这语气不太对啊。
许大茂想起来了,之前就是这两人对自己不太服气,不过迫于命令也没说什么,现在这是想炸刺?
之前的路线主要是他俩制定的,几乎被全盘否定,心里自然不爽。
“现在说什么都没用,等着瞧呗。”
“刚刚您可说了,王欣瘦不了10斤,您这姓就该倒过来写了。”
这年头的人都没有减肥的概念,他俩该不会连“运动量大了人就会瘦”都不知道吧。
还是他俩觉得走1500公里就跟出门遛个弯一样。
其余几人也感觉不对,车厢里一时安静下来。
许大茂笑道:“没错,我自然得说话算话,到了韶关咱们就找个粮店称重。”
王欣没料到自己一句牢骚居然成了导火索,有些尴尬。
“要不算了吧,瘦不瘦的,我觉着也没多大关系。”
不过没人搭理她。
秦京茹反手握住丈夫的手捏了捏,在他耳朵边悄声道:“干嘛要打这个赌,犯不上啊。”
随着她脑袋靠近,一股美加净的香味钻入鼻孔,挺好闻的。
许大茂摇摇头没说话。
秦京茹坐在丈夫腿上,从旁边的角度看,她此时回头说悄悄话的样子很像在亲吻丈夫的侧脸。
坐在后座的几个少女扫了一眼,顿觉脸红心跳,不约而同地扭过头去看窗外。
车内一时再没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