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倒是想用票据来抵扣钱,可签到给的基本都是燕京市的票,这边用不了。
10张大团结,换了50港元——4张10元币、5枚一元硬币和50毫。
那蛇头不知道塞了个什么给老张,老张高高兴兴地走了。
小赚了一笔,蛇头心情还不错,“兄弟,我看你也不像是穷得过不下去,难道是......”
许大茂笑着摇头道:“有个亲戚在那边,得过去看看。”
蛇头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推销起业务来:“兄弟,你一人的话,不如就搭我的船,给你优惠价150元。”
许大茂给散了根烟,推脱道;“谢谢,县里还有人等我,劳驾问问,从哪条水路游过去警卫少?”
生意没做成,蛇头也不在意,指着远方道;“沿着海边走2里地,再朝南边一直游就行,不过水下有暗流,靠近岸边有暗礁蚝田,要当心。”
许大茂道了声谢扭头就走。
他倒不担心蛇头在骗人,粤省讲风水,对积阴德特别看重。
贵是贵,却是明码实价,就算你不坐他的船,他也不会故意指错路害人性命。
那蛇头还在后面喊:“要游泳圈吗?优惠价20一个。”
“多谢!”许大茂朝后摆摆手,消失在黑暗中。
游泳圈在这里是管制物品,那家伙真会做生意,直接翻了十几番。
要真想游泳过海湾的话,掌握潮汐的时机很重要,退潮的时候下水,漂到中间慢慢游着,等涨潮把再人送上岸,可以省很多力气。
可那蛇头根本没提及涨潮落潮的时间,这些现在属于不传之秘,个个都游泳,他就没生意了。
许大茂在一处草丛坐下,吃喝一番就躺了下来,拿出一件大衣盖在身上,静静等待着渡海的时机。
四周被黑暗笼罩,此时他离娄晓娥的直线距离已经非常近了,大概只有五六十公里。
随着距离的拉近,心中对她的思念也越发强烈,那可是孩儿他妈,原配正宫。
秦京茹也只能叫她姐姐,按年龄来看本来也是要叫姐姐的。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手机突然开始振动,许大茂从睡梦中醒来,此时刚好凌晨两点。
该干活了,这会正是守卫最松懈的时候——如果有守卫的话。
他侧耳仔细倾听,四周一片静谧,只有海浪冲上海滩的刷刷声。
脱掉鞋,挽起裤腿慢慢走进海里,从空间里拿出21世纪买的电动钓鱼皮划艇,一翻身爬了上去。
先用浆划了七八米,再按下开关,电机嗡嗡响了起来,螺旋桨开始转动。
皮划艇尾部冒出一串气泡,缓缓向前驶去。
如果现在是21世纪,那么在这里就能看到对面高楼的灯光,可现在是六十年代,只能看到对面黑乎乎的海岸。
维多利亚港这会可能有灯光,可那个大名鼎鼎的港口离这里还远着呢。
运气还不错,今晚几乎没有风,水下的暗流对皮划艇应该不会造成太大的影响。
为了以防万一,还是拿出了指北针,随时修正方向。
举目四顾,海上一片寂静。
平静而深邃的海面上,月亮拉出了一片狭长而明亮的银色光带;繁星倒映在水面,随着皮艇荡起的微波,闪闪颤动着。
这场景还真有点像《少年派的奇幻漂流》那个经典场景,可惜船上缺了点什么——当然不是老虎了。
如果这会有个美人在旁边,看着满天的繁星,以天为被以海为席,然后做点不可描述的事,一定是刺激又浪漫.......
许大茂打开手机的备忘录,将这一条记了下来。
以后有机会可以尝试一下,这种奇异的经历有多少人能抗拒呢。
电动皮划艇的最大时速是五档,也就是每小时五公里,新电瓶充满续航40公里,跑个来回绰绰有余。
以四档的速度在海上航行了两个多小时,在月光下已经能看清对面的海岸了。
又过了几分钟,眼看着离海岸就剩十来米了,许大茂便关掉电源,用浆划完了最后的一段。
上了岸就算成功了一大半,侧耳倾听了一下,什么动静都没有。
许大茂放下心来,换了身西服和皮鞋,将制服、挎包和军用水壶收进空间。
那几样东西华夏风格太浓了。
掏出指北针分辨一下方向,朝着西南方走去。
这一趟很顺利,一个巡逻的警卫都没碰到。
想想也是,守卫的重点都在深圳河和陆路那边,海岸线这么长,又是凌晨,碰到警卫才算是黑到家了。
海滩这边几乎没有路,地上全是碎石,深一脚浅一脚走了几分钟,终于上了土路。
许大茂拿出自行车,架上手电筒,继续朝西南方前进。
刚骑了两分钟不到,旁边树后影影绰绰钻出几个人,拦在了路中间,手电筒照得人眼晕。
凌晨4点多,万籁俱寂的时候突然来这么一出,许大茂吓了一跳,忙用手挡住眼睛,捏住刹车。
特么的香江还有劫道的?说好的亚洲四小龙呢?
挡住光源,许大茂眯着眼睛打量着四人,他们衣服破旧,看着像农村人,应该是附近村子里的人。
手上也没什么厉害的武器,只拿着棍子,估计是专薅偷渡者羊毛的班子。
沿海的大多数村落,都是由内陆那边过来的人聚集起来,慢慢形成的。
穷则生变,动了歪心思,却不敢去找有钱人的麻烦,便专找软柿子捏。
大部分偷渡者一穷二白,他们可能不会太过为难,这回怕是看中自己这头肥羊了。
只听一个公鸭嗓子道:“今晚好彩,遇到有钱的大陆仔,西装皮鞋,还踩单车,好拉风啊。”
另一个人道:“痴线,偷渡还带单车,船票钱都够买一辆新单车。”
“大陆仔逃过来,当然要把所有家当带来啦。”
四人旁若无人地说笑了几句,一人越众而出,把棍子杵在地上。
“靓仔,醒目点,你自己留五十元,其余的钱留下来,单车和西服留下来,与我换双鞋,然后滚。”
这算是盗亦有道吗,还知道给留点吃饭搭车钱。
跟传说中的摸金校尉一样,偷了人家的陪葬品,最后还要装模作样给人家留下一两样。
所谓做事不能做太绝,连这些抢劫的都玩起中庸之道了,看来“积阴德”在这边还真是深入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