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没睡醒还是得了失心疯?亏您还生了六个孩子,怎么跟三岁小孩似的。”
“这是侮辱别人的人格,是诽谤,这话要让我姐听到不摔脸子才怪。”
吴二丫笑骂道:“没大没小的,怎么跟你妈说话呢?”
咱也只是随口一说,怎么就扯到诽谤了。
经过这么久的相处,秦京茹对表姐的感情很深,已经远远超过了那些一母同胞的哥哥和姐姐。
听老娘瞎咧咧,她心里顿时不太高兴。
说表姐生孩子,那不就是明着说表姐不守妇道,在外头偷人嘛。
表姐是那种人吗?
秦淮茹:表妹对不起,我还真就是那种人,你可别怨我。不是我守不住,只怪你男人太狡猾。
秦京茹皱眉道:“您也不想想您说的是什么话,那可是您亲侄女,有您这么编排人的吗?”
被闺女这么一说,吴二丫也觉得自己太过分了,在背后嚼舌头一向为人所不齿,何况还是关系很好的近亲。
两家孩子堂表合一,跟亲生的也区别不大了。
只得给自个找个台阶,吴二丫挠了挠头,讪讪道:“我也就随口这么一说,这事太寸了,怎么刚好长得像淮茹呢?”
“您甭瞎琢磨了,这世上长得像的人多了去了,就因为那孩子长得像我姐,我姐觉得跟她有缘才稀罕那孩子。”
吴二丫想想也是,要不是侄女在那孩子身上看到了她自己的影子,非亲非故的,能那么喜欢嘛。
秦京茹已经穿好了衣服,俯身想叠被子,吴二丫忙把她拉到一边。
“我来我来,你尽量少弯腰,上班的时候也得注意,别太累了。”
秦京茹也不推辞,坐下梳头发。
“大茂一向喜欢小女娃,没见他特待见小当和槐花嘛。不过等我生了,大茂一准更稀罕我的孩子。”
说着说着就有点吃味了,忍不住摸了摸肚子,“这小家伙到底要多久才能出来啊?我现在都有点后悔这么早怀上了。”
“说什么傻话呢,女人嫁人就是为了生孩子的,生孩子也是女人的任务,不生孩子结婚干嘛?”
秦京茹总感觉哪里不对劲,要这么说,女人跟母猪好像没什么区别啊。
秦家,几人正在吃饭,秦京茹也过来了,不咸不淡地问了几句,又去里屋看了看汤圆,完全是应付差事。
许大茂早就知道媳妇的态度,也不在意,擦擦嘴巴起身道:“我吃得了,带闺女出去转转。”
丈夫出了门,秦京茹轻轻咬了咬下唇,心里有些失落。
自打捡回来这个孩子,丈夫的心就分了一部分出去,自己不再是他心中唯一的瑰宝了。
秦京茹这又多了第五个错觉:我是丈夫心中的唯一。
有时候真想不通,抱养的孩子也能这么让他稀罕,难道以前想孩子想疯了,是个孩子就稀罕?
秦淮茹察言观色就知道表妹是有点吃醋了。
妈妈吃孩子特别是女儿的醋是很正常的现象,何况秦京茹还没当妈妈,女儿更不是亲生的。
“我帮你剥鸡蛋,昨儿晚上又犯恶心了?”
秦京茹没言语,只是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明显心情不太好。
只有魔法才能打败魔法,同理,只有自己的孩子才能打败别人的孩子。
秦淮茹情商很高,开始忽悠:“你这情况跟我当初生棒梗一模一样,跟姨妈也一样,依我看哪,你这里头一准是个男孩。”
说着在秦京茹平坦的小腹上拍了拍。
“真的啊?”秦京茹瞬间高兴起来,放下筷子摸起肚子来。八壹中文網
“那还能有假,你可以自个问姨妈,咱们秦家人头胎就兴生儿子。”
秦京茹想起刚刚老娘说的话,还真是,立马变得乐不可支。
小丫头片子就是好哄,这么快就乐了。
秦淮茹只觉好笑,又给添了把火:“你瞧你爷们多心疼你,特地让姨妈给你炒了一小碗雪里蕻肉沫,还有俩鸡蛋,这有了身子待遇就是不一样。”
燕京的咸菜一般就是酱疙瘩、水疙瘩、腌萝卜、酱豆腐之类的,雪里蕻炒肉沫是非常高档的咸菜,又有营养又开胃。
棒梗之前得过指点,也凑趣道:“是啊小姨,我们都只有一个鸡蛋,就您有俩;我们都只能吃腌萝卜,就您不一样,这雪里蕻还是六必居的呢。”
秦京茹越发高兴了,居然还觉着开小灶有点不好意思,想把菜拨点给孩子,被拒绝了。
馒头掰开,把雪里蕻往里面一夹,那味道真是绝了。
看着表妹心情变好,秦淮茹松了口气:这小囡囡要哄,大丫头也要哄。
我太难了,这是为谁辛苦为谁忙啊!?
许大茂抱着闺女,出大院转悠。
汤圆挺喜欢出门的,每天早上都要带她出去遛一圈。
婴儿颈部肌肉还没发育好,一般三个月以后才能竖着抱。
但汤圆的脑袋早在两个多月就能抬很久,竖抱没问题。
而且许大茂喜欢把闺女竖着抱在胸前,这样视野更宽广。
闺女明显更喜欢被这样抱,手舞足蹈,兴奋极了。
在外头遛一圈回到大院,突然莫名其妙有一种遛小狗的感觉……
“许副主任,带闺女遛弯呢?”
“大茂,这女娃跟着你可享福了。”
“谁说不是呢,这丫头被爹妈抛弃是不幸,可如今因祸得福,也是上辈子的造化……”
几个街坊打着招呼议论纷纷,如今大家都接受了这个事实,变得习以为常。
回到东厢房,秦淮茹已经收拾完了屋里的卫生,正开着门通风。
一见两人回来忙接过孩子,“这么冷的天,要不以后早上不遛弯了吧?”
许大茂满不在乎地说:“没事,我闺女可不能当温室里的花朵,要在大风大浪中锻炼成长。”
秦淮茹白了他一眼,揶揄道:“这重新当上所长,思想政治工作倒是捡起来了。”
“我得进步啊,没准我还能当上割尾会主任呢。”
秦淮茹根本不信,他这种人要能当上主任,那说明轧钢厂已经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
许大茂也懒得解释,刚把闺女放下来,就感觉她表情不对劲,一摸果然尿了。
“给她换尿布吧,孩子又尿了。”
秦淮茹答应一声开始忙活,嘴里还碎碎念着:“这会就是不方便,要有尿不湿就好了,大人麻烦点倒是无所谓,主要怕孩子着凉。
“你怎么不让娄晓娥在香江生产这个,他们家不是特有钱嘛,等生产出来了再给你以后的孩子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