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段时间书没白看啊...你明儿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回去一趟?”
秦淮茹想了想,自打嫁到城里每年都要回去一趟,但今年已经回去了两趟,过年又不放假,不回去也说得过去。
主要是怕自己回去了,孩子没人照顾,交给姨妈吧,又不怎么放心。
“我就不回了,还是帮着捎点东西回去就得。”
“再说你们两口子在车上恩恩爱爱,我在旁边当个电灯泡算怎么回事啊!?”
这话说的半真半假,秦京茹立马想起了那天去接亲的情景,有点害臊,嗔道:“姐...孩子都在呢,哪有你这么说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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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雪骑车不太安全,两口子慢慢腿着去厂里。
虽然主干道的雪都扫了,可天气实在太冷,地上残留的水都成了薄薄的一层冰,挺滑的。
这种情况下,在踩实的雪地上走似乎还安全点。
街上的自行车少多了,来来往往的行人们都在小步走着,生怕摔跤。
这年头物资紧张,不可能像后世那样拿盐往路上撒,只能慢点走。
刚出东直门就听见有人叫,不用回头看就知道是傻柱。
“小两口挺悠闲啊!也是,你们是领导,迟点早点无所谓。”
“我说许主任,咱们厂过年真的不放假?”
许大茂对这个老对手太了解了,一看他露出这副表情就知道是有所求,直截了当道:“有事说事。”
“明儿让我请个假呗,冉老师让我去帮忙给她老师家做顿饭。”
许大茂一听就明白了,这也是傻柱前世感情的一个重要节点。
这家伙展露一番厨艺和豁达的心胸,让冉老师芳心暗许,说跟着到大院去坐坐。
结果被生猛的小寡妇一顿抢白,无奈之下只能灰头土脸地退出。
后来就一直没见过了,也不知道那姑娘最后嫁给了谁,年纪那么大,出身又不好,怕是够呛。
不过如果熬到运动后期,她也不过三十多岁,还是能嫁出去的。
许大茂最近正在看一部叫《鼓楼外》的剧,冉秋叶长得很像剧里的尹东梅——那个有些虚荣,脑子不太灵光,专坑尹东义的妹妹。
而主角尹东义跟自己长得很像。
尹东梅是尹东义的妹妹,那么以此类推,冉秋叶就是自己的妹妹?
可徐部长和尹东义的老爹又长得很像,这么说徐部长就成了自己的爹?
有点乱......
傻柱根本不知道许大茂思绪都飘到天外了,还一脸期盼地看着。
许大茂想了想才道:“说起来我明儿也有事,要不干脆给厂里职工调个休。”
“调休?什么意思?”
“中午等着听广播吧,你赶紧走,我媳妇是有身子的人,不能走快,明白吗?”
说着把身子一侧,露出搀着秦京茹的手臂。
不经意间洒出一波狗粮。
“我...”傻柱一口气憋着半天出不来,却又无话可说,只得悻悻地快步走了。
前面是傻柱略带萧索的背影,身边是自己的爱人,此情此景让许大茂想起了一个场景。
他突然用下巴点了点那个方向,笑着说:“你看那个人的样子,好像一条狗欸!”
可惜秦京茹听不懂,眨巴眨巴大眼睛,一脸的疑惑不解。
“大茂,你不是和傻柱处得挺好嘛,怎么突然骂他?”
许大茂笑道:“狗并不全是骂人的意思。”
“???”
“大茂,什么是调休啊?”
“中午你就知道了。”
许大茂将媳妇送到招待所才转头去了办公室。
临近年底了,事还挺多,不过好在过年不放假,有充足的的时间处理各种公务。
不然像以前那样,年底放假之前必须把今年的各种指标和任务完成,那就忙了。
接手了主任这个职位,自然也得接手各种单位之间的关系网,尤其是轧钢厂招待所餐厅名气大,就经常要接待一些兄弟单位的领导。
特别是到了年底,这种饭局就更多。
许大茂对这种酒局是不胜其烦,但不陪又不行,好歹有空间可以作弊。
忙到临近中午,许大茂给宣传科打了个电话。
没一会就听有人敲门,是于海棠。
她和跟何雨水一样,嫁人后就把俩辫子撤了,将头发挽在脑后,形成一个发髻。
许大茂没要秘书,每次要播出的广播稿都是看完以后,再通知于海棠过来取,所以两人这一个月来见面的次数比较多。
将三份文件递给于海棠:“一会先把这份调休通告给读两三遍,再读这两份稿件。”
“调休公告?”于海棠好奇地阅读着这份文件。
一看才知道,原来是把2月5号礼拜天的休息时间挪到了明天,好让职工们过个小年。
既然过不了大年,就过个小年聊以自慰。
当然公告不会明说“过小年”,只推说是出于生产方面的安排。
但职工们肯定心知肚明。
于海棠由衷地说:“许主任,轧钢厂有您这样体恤职工的领导,真是一件好事,也是我们广大工友的幸运,希望咱们国家能多一些您这样的干部。”
别介,咱可不是什么好干部,再多来些咱这样的,国家还要不要发展了。
许大茂下意识就想说“你再怎么拍马屁,我也不会升你的官”,忽然醒悟过来,便笑了笑没言语。
望着许大茂,于海棠恨不得一把扑上去,29岁的领导,完全称得上年轻有为,只可惜两人有缘无分。
之前他离婚了吧,自己有对象;等自己跟杨为民分手了吧,他又结婚了。
这一错过就是永远错过,真是太可惜了,如果刚知道他离婚就果断跟杨为民分手,那主任太太肯定是非我莫属。
唉,杨为民误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