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保不齐老五能娶个城里媳妇,到时候工作转正,再把户口转到城里,成了彻彻底底的城里人,那得多有面儿啊。
只要老五一娶媳妇,自己老两口的任务就算彻底完成,就算是死也能瞑目了。
六个儿女真是让人操碎了心,太不容易了。
当下抢着说:“刘婶,走去你家坐坐。”
六根媳妇正有此意,两个娘们嘀嘀咕咕走了。
许大茂笑道:“得,看来用不了多久,秦家村又得摆次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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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小年,胡同里到处放鞭炮玩耍的小孩太多,路很不好走。
吉普车小心翼翼地驶出了巷子,眼前终于豁然开朗。
郑师傅心中一松,把室内镜调回了原有的角度,看了一眼后座——许主任的两个亲戚一左一右,面色都不太好,似有拘谨不安之色。
估计是想着让小汽车专门跑一趟送他们回去,有些受宠若惊。
“您二位在燕京有要办的事吗,咱们是直接回红星公社?”
秦老三脑子晕乎乎的还在回味,中午那顿饭怕是要让自己终身难忘了。
以前老是听闺女说女婿做菜好吃,从来没尝过,今天这一餐全是肉菜,又壕又香。
吃了这顿饭,以后估计吃什么都没味道。
吴大丫见小叔子没反应,便道:“师傅,您直接把咱们送回公社就成,真是麻烦您了。”
郑师傅客气一声就不再说话,专心开车。
吴大丫眼珠一转,主动跟郑师傅搭起茬来,话里话外都在打听侄女婿和闺女的近况。
郑师傅是厂车队的,对许大茂自然了解,但秦淮茹的情况就不知道了。
他连秦淮茹有快两个月没上班都不清楚,厂里人太多了,又不是一个部门,平时根本没关注。
吴大丫没打听出来什么,反倒放下心来,这是一个好消息,那就是厂里的职工也不知道侄女婿和闺女私底下的关系。
这无疑是最好的情况了,地位越高,败露的后果也就越严重。
看了一眼旁边懵懵懂懂的秦老三,吴大丫十分愧疚,默默念了十几遍“对不起”。
这事她一点办法都没有,闺女性子本来就是外柔内刚,现在有了依靠更是有了底气,还有点强势,脸皮也厚,根本劝不动。
思量再三,吴大丫下定决心把这事烂在肚子里,谁都不告诉,连丈夫也不例外。
回头往东南方看了一眼,那是四合院的方向。
心道:闺女,妈现在也没什么别的心愿,只求你能平平安安过一辈子,千万别出什么幺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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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都在秦家吃饺子,最常见的大白菜肉馅,菜多肉少。
中午才吃了大鱼大肉,吃点清淡的也挺好。
吃完饺子再喝碗饺子汤,原汤化原食。
看媳妇进了里屋跟秦淮茹说话,便准备回家看看剧。
刚过月亮门就听前院传来“哗啦啦”一阵玻璃碎裂的声音,许大茂立马想起了前世聋老太太用拐杖砸刘海中家玻璃的情景。
那动静跟现在是一模一样。
这可真稀奇,这院里壮年男人可不少,居然有人敢来这院里砸场子。
许大茂立马转身准备去看热闹,可随后那动静就不对了,前院传来阎老西和二大妈的喝骂声,还有傻柱的嚷嚷声。
加快脚步到前院一看,已经围了好几个街坊,傻柱、阎解放、阎解旷三人居然打起来了。
阎老西和二大妈站在门口,一脸的愤慨,身后的两扇窗户的玻璃都破了个大洞,就剩四周一小部分玻璃顽强地挂在窗框上,地上扔着一根木棍。
傻柱好像喝了酒,满脸通红,嘴里脏话不要钱一样往外冒,只是暂时被控制住了,一时半会还弄不过两个半大小子。
阎家俩兄弟好像打出了真火,阎解放从后面死死抱住傻柱的腰,阎解旷也没拿家伙事,就凭两只手跟傻柱撕打。
傻柱从小不缺营养,身体很壮实,十几岁的时候还学过摔跤,这玩意有个专门的名词——京跤,在民间叫“撂跤”。
撂跤和蒙古摔跤虽然是一脉相承,但发展到现在区别还是挺大的。
傻柱最拿手的一招在京跤里叫“剁带拉腰揣”,也就是俗称的过肩摔,他打李主任、棒梗、许大茂都用过这一招。
现在被抱住了,一身功夫根本施展不开。
这货在院子里甚至整个南锣鼓巷都是出了名的能打,可就因为如此,别人都知道他的弱点,一个人打不过你,两个一起上总可以吧。
阎解成和于莉两口子也从前面过来了,但阎解成为人懦弱,根本不敢上,只是在一边瞎咋呼。
许大茂一时乐不可支,傻柱武力值虽高却颇有侠气,从不恃强凌弱,一般是气得不行了才会动手。
看这架势,怕是阎家哪里得罪他了,还是得罪狠了的那种。
他今天去了冉秋叶的老师家帮着做席,那八成是和冉秋叶有关。
现在正是刚吃完晚饭的当口,人越聚越多,就跟全院大会似的围成一个圈,就看着三人在圈内扭打。
一大爷易中海是从聋老太太那里过来的,来的最晚,一见这情况慌忙上前劝解。
“解成,站着干嘛,快过来把他们拉开!你俩也过来。”
三人这才不情不愿地上前帮着拉架。
阎老西为人鸡贼抠门,傻柱也不是什么好鸟,这两家起了冲突,基本相当于狗咬狗,看这架势是打出了真火,谁敢主动去劝架啊。
傻柱脸红脖子粗,嘴里骂骂咧咧的,一个劲地说阎老西收了礼不办事,还落井下石污蔑他之类的话。
余光看见秦家五人和媳妇也过来了,朝小当和槐花招招手,把俩丫头揽在身前,看着几个人在场中纠缠。
傻柱跟疯了似的,根本拉不住,不停地拳打脚踢,也不知哪来那么大的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