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哥。”
我看着刘发,淡淡笑了一声,随后把他放在桌上的礼品往外一推。
刘发不解的看着我,微微皱眉:“叶兄弟,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淡淡道:“发哥,如果你真是来让我帮你的,我希望你能坦诚一点,而不是现在这样的态度。”
因为梁秋的事,岚姐要请青州蓝道的几个人吃饭,当时她就把蓝道的几个人都跟我说了下。
当时岚姐对刘发的评价是,如果他是庸才,西城轮不到他当三巨头,还有隐隐为首的趋势。
用普通眼光去看刘发,他就是个大大咧咧跟谁都好的人,但他凭什么能在西城做到那个份上呢?
岚姐的原话是:“刘发这个人,对自己人很讲义气,但凡跟着他的人,没有不说他好的,各个都有为他拼命为他甘愿去死的心。”
乍一听,岚姐对刘发的评价很高,但是,那天在饭桌上,除了另有预谋的曹龙,以及和岚姐私下关系比较好的钱老九,他一个讲义气的人,为什么没站出来表示支持?!
原因就在于,刘发这个人有两幅面孔,他是讲义气,但他只跟自己人讲义气,对外人,一向是怎么狠怎么来。
今天刘发一到,又是跟我诉苦又是跟我求援还送礼,这里面要是没鬼,我敢把我的脑袋拧下来给他当球踢!
现在我对他下逐客令,就是在告诉他,别在这跟我装,有什么话,捞干了说。
“呵呵。”
刘发突然笑了,他捏了捏左手大拇指戴的一个玉扳指,旋即对办公室外面喊了一声:“阿彬。”
我微微皱眉,看向门口,一个面色苍白身材干瘦,明显不太健康的人走了进来。
刘发对我道:“叶兄弟,这位是我的左膀右臂,赖文彬,我那三家场子,都是他帮我管着的。”
我着眼打量了一下那人,尤其是他那双手。
稍微打量一番后,我没再对刘发下逐客令,因为现在,他已经稍微对我坦诚了一点点。
把这个病秧子叫过来,刘发可不是单纯的跟我介绍介绍他,而是在给我看他之所以会答应和曹龙对赌的依仗。
曹龙是个老千,青州蓝道的老人谁不知道?
既然知道,刘发为什么还答应和他对赌,那只能是有所依仗。而现在,刘发便把他的依仗叫到了我面前。
“对我这位兄弟,我有绝对的信心,我保证他出千的手艺不在曹龙之下。”
“整个青州,除了顾爷,我想不到还有谁能胜我这位兄弟的。”
我看向刘发,不由皱眉,你是在跟我显摆?
刘发深深看了我一眼:“叶千明,既然你想让我跟你正经谈事,那我就跟你正经谈,但在谈之前,我也要知道你有没有资格跟我谈。”
我差点气笑了,明明是你来找我的,现在你竟然要考验我有没有资格跟你谈?
“发哥,恕我冒昧……”
不等我说完,刘发抬手打断了我的话,随后起身把装烟装酒的礼盒都打开,把里面的东西直接往桌上一倒。
这时再看,那礼盒里面哪里是装的烟酒,分明是装的钱!
粗略一眼,近十万是有了。
刘发正色道:“叶兄弟,你现在跟我这位兄弟赌,你赢了,这些钱就当我给叶兄弟赔礼道歉了。你要是输了,这些钱我依旧送给叶兄弟,只求我跟曹龙对赌的时候叶兄弟能帮我站个场子。”
我深深看眼刘发,一扬眉,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副崭新的扑克牌,拆封后随意的洗着牌,并问赖文彬:“病秧子,你想玩什么?”
赖文彬皱了皱眉,一边在我对面坐下一边说:“我虽然有病,但不是病秧子,就玩诈金花好了。”
我点点头,手上依旧在洗牌,但随着洗牌,有两张牌被我从牌堆里弹了出来。
落桌上时,正好是正面朝上,定眼一看,大小王。
我这一手,把刘发和赖文彬都惊着了,俩人对视一眼,旋即赖文彬干咳一声,说道:“明哥,三局两胜行不行?”
我把牌按桌上,往他那边一推:“行啊,你洗牌。”
赖文彬点点头,拿起牌来先检查了一下,确认没少牌后开始洗牌,洗了两下后他把牌往桌上一拍:“明哥,请。”
我点点头,然后把牌一字滑开,并从中间摸出了三张牌。打开一看,黑桃10黑桃j黑桃q,同花顺。
赖文彬也摸了三张牌出来,打开一看,红桃q红桃k红桃a。
刘发看的眼睛一亮,拍了拍巴掌说:“叶兄弟,你的牌也不小了。”
我笑了笑,没说话,而是把牌推到了赖文彬那:“继续洗牌。”
赖文彬面露凝重之色,深深看了我一眼,随后接着洗牌,洗牌之后在桌子中间一字滑开,又冲我比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我随意一笑,摸了三张牌出来,黑桃a黑桃2黑桃3,还是同花顺。
赖文彬也摸了三张牌,分别是黑桃9黑桃10黑桃j,也是同花顺。
这把,还是他赢。
刘发皱眉看向我:“叶兄弟是不是没认真玩啊?”
我笑说:“你问他。”
刘发转头看向赖文彬,这时的赖文彬,正满脸震惊的看着牌,接着目光一转,又惊又恐的看向我。
刘发古怪问道:“阿彬,怎么了?”
赖文彬苦笑一声,摇头说:“发哥,是我输了。”
话音落下,他看向我,透着丝敬佩以及狐疑的道:“明哥刚才的手法是……是‘搜山骗马’吗?”
所谓‘搜山骗马’,就是把排序打乱,但实则乱中有序,别人以为是乱的,实则规律只有自己清楚。
淡然一笑,我道:“没错,就是搜山骗马。”
我一开始洗牌,一边快洗快切还一边把大小王给弹了出去。
这是很厉害,也很花哨,但我之所以弹牌可不是为了炫技,而是为了转移刘发和赖文彬的注意力。
就是在他们惊叹我弹牌的时候,我用出了搜山骗马。
等我把牌再给赖文彬,并让他洗牌的时候,他给自己做的牌,我清清楚楚,所以我一抓牌就是抓他做的牌。
表面上看是他赢了,但事实上却是我破了他的千术,而他却没能破了我的千术。
刘发也是蓝道中人,一听我俩的对话,他哪还不知道究竟是谁输谁赢?
他也不多话,直接把桌上的钱往我面前一推,随后定定的看着我。
我面不改色把玩着扑克牌,双目一眨不眨的看着刘发。
四目对视,良久良久。
突然,刘发一字一顿的道:“青州蓝道的头把交椅,这个位子,空的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