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头发,洗牌,摸牌,回想这些过程,我心里一动,原来重点不在洗牌也不在摸牌,而是在扎头发。
看向李朵,她冲我一笑,尽显胜券在握的淡然之态。
你高兴的太早了。
暗道一声,我伸手去摸第二张牌。
当我要摸到一张时,那张牌兀自动了动,我手横移,干脆不去摸那张了,而是在牌面上一划,摸走了尾端的一张牌。
把这张牌拿在手里一看,黑桃6。
这时李朵再次摸牌,跟刚才一样,她就是手心朝下在牌上擦过,但一张牌却主动跳在了她手里。
她摸完第二张牌后,笑意更深,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
所以说啊,你高兴的太早了。
再次暗道一声,我第三次摸牌,这一次我要比前两次摸牌摸得都慢,还一卡一卡的。
最后,还是在末端,我摸起一张牌。
摸完了这张牌后,我直接把三张牌都亮了出来。
黑桃5,黑桃6,黑桃7,同花顺。
李朵咯咯笑了起来,笑的花枝乱颤:“这么小的同花顺,你就想赢我?”
话落,李朵亮开了她的牌,方片a,黑桃a。
随后李朵去摸第三张牌,同时道:“我可是豹子a。”
话音落下的同时,李朵一只素手在牌面上一扫而过。
然而这一次,再没有牌跳出来投怀送抱。
李朵的笑容顿时凝固在了她那张精致的俏脸上。
“怎……”
李朵不信邪的再次伸手在牌上扫过。
还是一样!
李朵看向我:“你……你发现了?!”
我淡笑看着她,一言不发。
李朵面色一沉,再次在牌面上一扫而过,还是一样,没有任何一张牌‘搭理’她。
我开口道:“我可还等着看你的豹子a呢。”
李朵俏脸一寒,落手去摸牌,摸了一张,放下,再摸。
我轻笑一声:“刚才是谁说的落手无悔?”
李朵义正言辞的道:“女人的话你也当真?”
这女人竟然能不要脸到这个程度,真是让我开了眼界。
我也不在意,点了根烟,优哉游哉的等着她摸第三张牌。
然而,我一根烟都抽完了,少说过去了三分钟,她却依旧没摸第三张牌。
我看向张椿:“老三是个伪老千,老四是个女无赖,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徒弟?”
张椿开口:“小四,是你输了。”
李朵面色阴寒,死死盯着我:“你到底……你到底怎么做到的?!”
我把烟叼在嘴上,然后一抖右臂,一张梅花a一张红桃a从我袖口飞出。
“水云袖而已,比不上你的‘一线生财’。”
李朵其实是用头发在控制那些牌。
最开始李朵扎头发的时候,她就已经开始出千了,别说别人,就是我都没注意到,我是在李朵千术露出马脚时努力回想,才想到了她扎头发的动作。
如果我没估算错的话,李朵在扎头发时,拔了数根头发,这些头发分别被她绑在了四张牌上,也就是四张‘a’上面。
一开始,这些头发她没攥在手里,而是等我切牌之后,她才把这些头发拿在手里。
我第一次摸牌的时候,那张牌兀自一动,我立刻发现了不对,而当时,李朵应该不是故意要动那张牌的,她是看我要拿那张牌,才会捏起绑住那张牌的头发。
后面我要拿牌的时候,她一拽头发,牌自然会动。
而当她去摸牌的时候,之所以有那种牌自己‘投怀送抱’的感觉,是因为她摸牌的那只手上卡着头发。
比如左手虎口卡着头发,右手则捏着头发尾端,摸牌的时候右手一拽,牌不就自动跳到她左手上去了吗?
其实一线生财这招非常难练,最难的地方在于保养头发,发质不好,头发容易断,头发不硬,绑的时候不好绑,头发不直,在桌上歪七扭八,别人想不看见都难,而垂直一条线,再加上刻意隐藏,那就能做到隐而不见了。
这就跟白玉手一样,一双手保养出来,任何出千的技巧用这双手都能轻松用出。
而头发保养好了,用起‘一线生财’来,会更加利落。
说实话,李朵竟然会一线生财,这点着实是把我惊着了。
用我爹的话说,一线生财估计已经失传了,就跟白玉手似的,白玉手也快失传了。
我看向李朵,笑道:“想不到今天竟然能见识到传说中的‘一线生财’,啧啧……”
李朵满脸不服气的看着我,秀眉紧紧蹙起:“我不服……”
话说一半,李朵转过头去,又是跺脚又是摇张椿的手,嘴里娇滴滴的道:“师父,人家还要跟他赌一把。”
张椿仰头笑了笑:“别不服,人家可是白玉手。”
话音落下,撒娇的李朵顿时愣住,接着震惊的看向我。
不止是他,红老二,花老三,包括在场所有的荷官,甚至是我手底下的老千们,全都朝我瞩目过来!
整个场子,顿时一片死寂!
“白玉手?!”
过了数秒,李朵惊呼一声,然后踩着高跟鞋‘蹬蹬蹬’走到了我面前,一把抓起我的手。
“啧!”
我不满的甩开她的手。
李朵瞪了我一眼:“看看又怎么了,你又不掉块肉。”
说完,也不管我作何反应,她又拿起了我的手细看。
“好滑好嫩啊……你这白玉手怎么练出来?”
李朵两眼放光的看着我,满脸都是羡慕以及嫉妒。
我把手从她的手里抽出来,面无表情的看向张椿。
“现在,花老三的命是我的了。”
话落,我瞟了花老三一眼。
然而花老三却一点不紧张,反而还用阴霾的眼神瞪了我一眼。
“呵呵。”
张椿突然笑了,笑了一会,他认真的看向我:“白玉手,浪费了太可惜了。这样,叶千明,我给你个机会跟我混。”
我不由怔住。
张椿道:“只要你跟了我,不光青州是你的,整个东粤蓝道,亦有你一席之地。”
我再次怔住,接着噗嗤一声笑了,随后拿出了烟来点了一根。
就在我点烟的时候,红老二笑吟吟的道:“叶千明,我师父向来说到做到,只要你上了我们的船,东粤蓝道必有你叶千明一席之地。”
李朵也说:“是啊是啊,白玉手,这可是不可多得的机会,赶紧答应啊。”
花老三阴沉不定的看着我,叹气道:“没成想,我在青州拼了三个月,最后竟然都为你做了嫁衣。”
看了看他们三个,我笑意加深。
这时我回头看了看站在我身后的那些人。
涛子,王家兄妹,胡三大熊。
目光在这些人的身上一一扫过,他们一个个或紧张或微微慌乱,只有涛子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
这时,张椿又道:“你过来,你的手下也可以过来,你可以有你自己的班底。”
李朵眼睛放光的看着我:“白玉手,你还犹豫啥呢,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八壹中文網
我把香烟弹飞,整了整衣领,随后坦然一笑。
“我想要什么,我会用我自己这双手去拿,我想走什么路上什么船,也会用我自己的双腿去选。别人给的,我不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