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国这地方,别的不多,各种寺庙那真是多不胜数,大街上随处可见各种金光闪闪的大佛,建筑也多以金色和白色为主,很多建筑都是塔型的。即便是一些普通的房屋,也要镶嵌上金黄色的边角和屋檐。
清莱地区属泰国的边陲,这里也是泰国境内出了名的农业种植基地,而且,这里最多的种植物就是罂粟。在来清莱的路上,我已经看到了好多罂粟田。
抵达清莱后,在最繁华的地段,又行驶了一段路程,车子终于抵达一栋象牙白的大楼之前。下了车,看了看大楼,我被楼顶上的标识吸引。
“蓝海酒店……”
大楼成梯形,上窄下宽,楼高二十多来米,共五层,一楼的占地面积大概有两千来平,最顶层五楼的面积则只有五百平左右。
这样的一栋大楼,放在濠江或许不算什么,但放在清莱这里,已经算相当拔尖了。
“看够了吗?”
就在我兀自打量大楼的时候,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却是已经走到酒店门口的叶千獠正不耐烦的等着我。
“啧。”
轻啧一声后,我跟上了叶千獠,进入了酒店。
刚进来,不等我打量一下酒店大厅,一道柔和的声音响起。
“獠哥。”
我一愣,寻声看去,正看一个二十出头的女人从酒店大厅的休息区走来。
细细打量,这女人的身材极好,一米七五的个头,身材匀称又修长,还特别的丰满。往脸上看,肩抗的小麦色皮肤,一头干练简洁的短发,蛾眉曼睩,鼻梁高挺,虽说不上太漂亮,但浑身各处都透出一股飒爽之风,让人一看就觉得这女人不是易于之辈。
“小柔。”
叶千獠朝着女人点了点头,僵硬狰狞的脸庞竟然露出了一丝笑意。
我在旁边看着,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啊,向叶千獠这种人,竟然也会笑!
待女人走到近前,目光也从叶千獠的身上转到了我的身上:“你就是叶千明?”
我微微皱眉:“你怎么称呼?”
女人朝我伸出手:“叶千柔,我应该是比你小一岁,你可以叫我小柔。”
我握上了他的手,刚要说话,一股大力猛地自她那小手上传来,我以到了嘴边的问候语,顿时被紧咬的牙关憋住。
我手上也随之用力,痛感这才消失不少,可当我用出全力时,却依旧不是叶千柔的对手,她能捏疼我,而我却捏不疼她。
“千明哥哥,对你我可是久仰大名了,今天终于见到你了。”
叶千柔笑呵呵的说着,不止脸上在笑,连眼睛都在笑。
我看的直骂娘,二叔啊二叔,你这干儿子干女儿,真是尽得你的真传啊,一个嘴巴死臭死臭,一个心眼蔫坏蔫坏……你可真能给我出难题。
心下想着,我强行一震手,挣脱了叶千柔的抓握,随后笑道:“呵呵,对你们,我也是久仰大名了。”
确实非常久仰,要不是因为这次的事,我压根就不知道你们的存在,真是久仰啊。
叶千柔还要说什么,叶千獠以道:“行了,别耽误时间了,快走。”
妈的,是谁在耽误时间?!
看着叶千獠的背影,我真想踹他一脚。
进入私人电梯,上至五楼,电梯门一开,却是直接进入到了一间至少百十平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为长方形,一面玻璃窗,三面环墙,挑高三米半,天花板上每隔一米便内嵌着一颗灯泡,地面上则铺就木质的褐色地板,踩在上面极有质感。
从电梯里出来,左边是接待区,有足足六张黑色的真皮沙发,两张三人座的长条沙发对立摆放,两边各有三张单人沙发,在六张沙发的中间是一个犹如树桩子般的椭圆茶几,直径四五米,宽有两米多,可见巨大。而在沙发区一旁的墙上,则悬挂着一个两米见方的液晶屏。沙发区的另一侧则为巨大的落地窗。
走过沙发区,相隔四五米左右,是一张三米多长一米半宽的褐色办公桌,桌后放着一张木质的椅子,桌前则放了两张接待木椅。
陈设简单,视野空旷,待在这样的地方,其实还挺舒服的。
不过此时办公室内并没人,进来后,叶千獠和叶千柔都不再理会我,或者说是都不再打扰我,完全放任我四下打量,她们则安安静静的坐在接待区的沙发上。
我先是在落地窗前站了一会,随后又走到了沙发区坐下,就在我想说点什么时,电梯又一次打开,从中走出两人。
这从电梯里走出来的两人,前者是个三十左右岁的青年,后者则是五十开外的中年人。
当看到那中年人时,我始终躁动忐忑还带着丝不安的心,登时归于平静。
这种感觉怎么形容呢,有些像成年之后出门打工的人第一次回家的感觉。
回家的路上,忐忑,期待,恨不能直接瞬移到家里。然而当离家越来越近时,却隐隐有一种‘尴尬’的情绪。而当终于见到久别的家人时,一切情绪都没有了,只有宁静以及安心。
此刻,看到那中年人,我就是这样的感觉。
并不是很高大的身形,有些微微弯曲的脊背,头发半白半黑,面上多了些皱纹……
与三年前相比,他好像年轻了,又好像老了。
年轻的是神态,老迈的则是身体。
三年了……
好快啊……
我情不自禁的站了起来,目光紧紧盯着那人。
三年来,受伤也好,挫折也罢,我从没哭过,可此刻看到他,想想这三年来的事情,我突然就有了一种想哭的冲动,只不过被我忍住了。
我看到了他,他自然也看到了我,跟我相比,他似乎要从容的多。
他迈步走来,上上下下的看了看我,最后重重的拍了拍我的肩膀:“身子骨结实了不少,眼神……神态……呵呵,我儿子也是个男人了。”
听了这话,我强忍在眼眶里的泪水,终于再忍不住,夺眶而出。
“爹!”
这个男人,正是我爹,叶君枭!
自我离家之后,他也离开了家,将近三年了,我们父子终于再次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