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峥自然不可能求稿,《绝情书生农家妻》便只能暂时搁置。
他索性略过这个话题,随意捡了个话题:【金庸先生是你爹还是你哥?】他在心里将祝家上下过了一遍,只有这俩人最符合,有学识有——
【你不认识的人】
不认识?谢峥眯眼:【祝家大房?】
祝圆敷衍道:【说了你不认识的,别猜了。】
谢峥皱眉:【你不要被旁人骗了】
骗?那是金庸先生诶!祝圆啧啧:【我乐意啊~~】
谢峥怒意顿生:【你怎可如此不自重!把此人告诉我,我让人去查查底细】
查查查!祝圆也怒了:【我认识什么人、跟什么人来往,关你什么事?】
谢峥察觉对面的怒意,放缓语气:【你还小,不能辨别轻重,我帮你看看此人是否靠谱】
【不需要!】祝圆断然拒绝,【人靠不靠谱我自己能看出来,再说,金庸先生已经作古多年,你查什么查?!】对不起金庸大佬,大人不记小人过啊~~~~
作古了?谢峥不自觉松了口气,想了想,犹自不放心,叮嘱道:【姑娘家不要与外男有过多接触】
呵呵呵,双标狗!【那是当然,尤其是那些不怀好意的,我肯定离得远远的!】她意有所指。
谢峥没有察觉,甚至满意极了:【这样便对了】至于为何作古先生的手稿会被祝圆知道,他并不关心。
祝圆翻了个白眼:【以前怎么不见你这么啰嗦?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我爹。】闲操萝卜淡操心的。
谢峥噎住。
不过这话倒是提醒他了。【你今天为——】
【我有点事,回聊】祝圆秒遁。
谢峥:……
这丫头在搞什么鬼?
话题只能暂时搁置。
接下来俩人都陷入忙碌。
祝圆自不必说,张静姝不在,她得管着蘅芷院、得管着调皮鬼祝庭方,得带着祝盈学管家女红,还得盯着玉兰妆那边的装修进度,以及材料采购、货品筹备等。
除此之外,她还得抽空写《大衍月刊》的稿子。
要不是祝盈俩人的功课有祝庭舟管着,她怕是要忙疯了——
狗蛋?那是谁?
一个给她分红的工具人网友罢了!
不说祝圆这边,另一边的谢峥也不得空。
他理完大半年的账册,再给聊斋重新理了方向,给了些新的策略,比如祝丫头去年就提议做的文创产品……丢下一堆事情后,他便开始天天骑马去京郊庄子。
早晚来回,白天大部分时间都在庄子里,里头人多口杂,自然没法好好与祝圆聊天。
撇开这个不提,他去庄子,除了要验看过去大半年弄出来的新品,还得跟幕僚商讨这些新品的营运方案。
没错,他终于有了自己的幕僚团队了。
年前安福招聘聊斋人手的时候,顺便也找了几个看着不错的收到庄子里。这些人除了统一参与聊斋的培训、摸索学习聊斋的运营方式,还得折腾庄子。
庄子如今已经不是原来的庄子。两年多的时间,庄子里参与研发的匠人已高达三百人。加上匠人家属、打杂的奴仆,管理的幕僚,还有试验场所需要的用地……原来的小庄子已经扩建成占地上百亩的大庄园。
好在水泥分成不错,不然靠他的皇子俸禄,大家都得喝西北风了。若是被祝家丫头知道,怕是又要说他败家……
不过聊斋从五月起便能有大幅收入,届时应当能松快些。
他的幕僚团队也确实不错。
每一项项目研发之前,都会按照他丢下的要求做好市场调查与规划,费用支出也列得明明白白。
就是出来的成品……似乎有些诡异。
比如眼前这个。
谢峥问:“我不是让你们研究减轻马蹄损耗的东西吗?你们怎么捣鼓出这玩意?”
一名幕僚轻咳一声:“有了这东西,便无需再骑马上路,节约草粮,速度也不慢,在水泥路上行走更是快如疾风,中短途路程时间能缩短一大半,还能载物——”
谢峥没好气:“能上水泥路的,哪家没有牛马拉车?哪家养不起车夫?难不成你们让那些个少爷姑娘自己上路?”
众人心虚。
其中一名站出来,小心翼翼道:“可以卖给那些供养不起车夫、没有车架的人家。我们核算过了,一辆车只需几两银子,我们加些利润,最贵不过十几两,也就比牛贵一点,富庶些的老百姓还是买得起——”
“老百姓买牛还能耕种,买这种车有何用?”再说,那是贵一点的问题吗?
众人不敢吭声了。
谢峥再次看了眼摆在面前的册子,捏了捏眉心,沉声道:“这款东西,光研发经费便已经用掉一千多两。成品既然出来,也不是毫无用途……你们回去商量一下,把目标客群、目标用途想清楚,定一个方案出来。”
“是!”
谢峥再次翻看下一个:“这个又是何物?怎么做了如此高额的营收预估?”
立马有人端来一样东西,面上是难以抑制的激动:“殿下,请看。”
是一款光彩夺目的簪子。
谢峥挑眉,捡起来细细打量。
那名幕僚主动解释起来:“咱们去年扩建庄子,自己搭了窑烧砖,庄子盖好后,这窑就闲置下来,匠人们得空就弄点东西烧着玩儿……就捣鼓出这玩意。我们瞅着比那皇宫里的琉璃瓦还要漂亮,就加了经费,让匠人们优化改进,折腾出了各种摆件和首饰。”
谢峥点头:“这个不错,目前做了什么款式?”
“杯碗较多,首饰少许。首饰较为考验功夫,尤其是要镶嵌在金银,难度更大,需得出了图纸让匠人试做几番才敢多做。”
谢峥将他们呈递上来的方案翻了翻,直接拍板:“这个不错,把方案细化一下再找我申请经费,奖金和规章制度参考聊斋那边。还有,研发出来的匠人该奖励的要奖励,带学徒也得按照规矩给学费,不可抹了他们的功劳。”
“是。”
谢峥想了想:“如今手上有多少?挑些不错的,我带回去送人。”
能让皇子送礼的,不是皇亲便是国戚。众人自然不敢马虎,从库房里挑了最上等的一批给他。
谢峥一一看过后,点头:“确实不错,匠人当赏。”
他说了两回赏匠人,底下人自然不敢含糊。当天傍晚,那名随便找些砂石土烧着玩儿的匠人捧着两百两银票喜极而泣……
此乃题外话。
看完所有研发产品,谢峥挑了几样出来让他们细化,再让他们拟定一个新的品牌名字,以后从他们庄子出去的产品,全都得加印。
安排好所有事情后,他便带着一大堆东西回京。
回到宫里,他先挑了两根簪子出来,交给安福:“这个送去祝府。”
安福恭敬地接过来,然后有些迟疑:“主子,要是再折掉一个探子……”
谢峥无语,提醒道:“找人悄悄送去玉兰妆。”
“是。”送那边的话便容易多了。
谢峥扫了眼剩下的琉璃制品,随口道:“余下的拿去给父皇、母妃和秦家分了。”
“……是。”
安福满脸复杂地退出书房。
安平瞅着不对,凑过来问:“怎么了?”
安福长叹了口气:“无事。”摆手,“去找几个小子过来,主子屋里的东西都得搬出来。”
“诶!”
***
第二天。
祝圆惯例到玉兰妆晃悠。
刚进门,管事便将她请到办公室,避开人群,递给她一份绸布包裹着的小匣子。
“给我的?哪来的?”
这名管事是张静姝的陪嫁丫鬟之一,虽然没有太大的创新能力,胜在稳当,她在芜县是帮着祝圆打理生意的,回京前张静姝已将其身契给了祝圆,将来也是要随着祝圆出嫁的。
只听她禀道:“昨夜里突然出现在奴才屋里,上书\'祝家三姑娘亲启\'。”
祝圆:……
这么神神叨叨的,除了某个家伙再无旁人了。
她随手接过来:“我知道了。”想了想,她道,“这事不要漏了风声,也不许告诉我娘。”
“是。”
待管事的出去了,夏至担心不已:“姑娘,是不是上回送糕点的人?”
祝圆头也不抬:“看看便知了。”顺手解开绸布包裹,打开木匣。
满满一匣子的锦缎。
祝圆直接伸手进去扒拉,摸出两个分别用锦帕包着的长条物——
是两根簪子。
一根是通体透亮泛着红光的梅花簪子,一根是点缀着几粒彩华珠子的金簪。
祝圆愣住。
夏至更是震惊了:“这、这是何物?竟有七彩光华!这梅花簪子是水头上好的红宝石吗?这、这……”
祝圆却切了一声,麻溜地将东西裹回去,塞给她:“拿着。”
夏至哆哆嗦嗦接过来,哭丧着脸:“万、万一被奴婢砸碎了……”
“放心!碎了也不会卖了你!”
祝圆淡定地提裙出去,继续查看玉兰妆的情况。
夏至全程战战兢兢,首饰匣子一直笼在袖中抱在怀里。一有靠近之人,立马尖叫出声,扰得祝圆头疼不已。
索性玉兰妆里一切进度正常,她赶紧领着这丫头回祝府。
待回到她房里,夏至的后背衫子都湿透了。
这才四月底,热肯定是热不着,这是被吓得?
祝圆无语极了:“不就是……瞧你这没见过世面的模样。”
夏至哭丧着脸:“姑娘,咱要不送回去吧?这玩意太贵重了,天下怕是找不出几件……万一被发现了,咱们就是跳进河里也洗不清啊!”
也是。这简直就是摆在台上的把柄。祝圆叹气:“我想想办法。”将匣子放在桌上,“你看看你,赶紧回去洗洗换身衣服吧,我在屋里练会字。”
夏至犹豫。
祝圆头疼:“我把门锁了,不让任何一个人进屋行吧!?今天娘就回来了,晚点我亲自交给她,行了吧?”
夏至这才不甘不愿地离开。
祝圆将门一闩,纸一铺——
【狗蛋,出来!】刚进屋还看见他写字,这会儿肯定还在。
果然,苍劲墨字很快浮现:【何事?】
【簪子是你送的?】
皇宫里的谢峥勾唇:【喜欢吗】
还真是。祝圆没好气:【你是不是偷听我们说话了?】
谢峥不解:【何出此言】
【上回我们才说你抠门,大费周章就是送几块点心过来……你要是不知道的话,怎么突然改送首饰了?】
送点心就是抠门?谢峥额角跳了跳。
【不过……】
还未等他写字反驳,对面祝圆又继续了。
【这回似乎也没好到哪里去,改成送砂子了。】
谢峥:……???
胡说八道,他送的明明是琉璃首饰,还是成品里头最漂亮的两件!
作者有话要说:谢峥:喜欢吗?
祝圆:太抠了,送玻璃首饰!
谢峥:……??
***
今晚又要生死时速……瘫……
容我吃根雪糕冷静一下!,,网址m..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