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帮我带给肖彩凤吧?就是肖大力家那闺女儿。”
凤西热情洋溢,脸上尽是甜甜的笑容。
丁远有些惊讶:“带给彩凤?”
“是呀,那姑娘陪我睡了一阵儿,我还没有感谢她呢。”
“彩凤都快辍学了。”
“什么?她不是成绩挺好的吗?为什么要辍学?”
丁远有些心痛地说道:“还不是因为她家那个妈。”
“吴玉兰?她还狗改不了吃屎吗?”
凤西有些气愤。
母亲的作风烂成那样,严重影响到了孩子。
彩凤就是个典型的例子。
一个品学兼优的女孩儿,成天被家里的那点儿破事儿烦扰得无心学习,在学校同学们面前又抬不起头来。
这样的情况下,不辍学才怪。
“是她自己要辍学。”丁远平静地说。
“她自己不是想考大学吗?在我家住的那些日子她和我说过好多,她有很多理想。”
“她那母亲的确本性难改,但是彩凤自己也有问题。”
“她那么小一孩子,她能有什么问题?”
“就算没有她妈妈的影响,她恐怕也未必能考个好大学。”
丁远实在不好跟凤西怎么说。
但是凤西是谁?
她是那么的冰雪聪明,一眼就看出丁远话中藏了话。
她追问道:“难道彩凤辍学还有其他内幕?”
“是。”丁远不得不说。
“是什么内幕?什么原因?”
“她早恋。”
“早恋?和同学?”
在凤西看来,小孩子在学校和同学早恋其实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但是这要是发生在山村里,那就是大逆不道。
就是作风不正,会被万人唾弃。
“不是同学。”
“那是什么人?校外的人?”
“嫂……嫂子你就别问了。”
丁远的脸不由得红了起来。
凤西看在眼里,语气肯定地说:“是你?”
“其实我也希望不是我,也原本也不知道是我。”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是……肖大力悄悄和我说的,他说他在闺女的日记本上看见了,彩凤她……”
“她喜欢的人是你?”
“嗯。”
丁远的脸已经不止是红到耳根这么简单。
他恨不得地上有个地洞钻进去。
“你喜欢她么?”凤西正色起来。
她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此时像两把刀子,直插丁远心扉。
“不,我喜欢的人早就占据了我的心,再也不可能放的进别的任何人。”八壹中文網
他喃喃地说道。
这句话,既是在否认自己喜欢肖彩凤。
更是在暗示着他不可能会喜欢上其他任何人。
凤西的心微微地刺痛了一下,她酸溜溜地问道:“你还是喜欢秦文娟?”
“是。”
“可是你们不是已经分手了吗?”
“那是她一厢情愿的分手,我没有答应。”
其实他当初在气愤的时候也答应了秦文娟提出的分手决定。
但是冷静过后,他不会忘记了秦文娟。
无论将来秦文娟在哪里,和谁结婚,他丁远的心中都被她一个人占据。
“她或许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你还这么对她痴心不改?”凤西心痛地问道。
“是,或许这就是我的宿命吧。”
“那肖彩凤的事儿你如何处理?”
“我没有处理,我不知道如何处理,我只有避开不见她。”
“那姑娘没有直接找过你吗?”
“没有。”
正因为肖彩凤没有直接找他。
这倒是让他可以假装不知道那孩子的想法。
“肖大力没有迁怒于你吧?”
“没有,她知道我对她的女儿没有丝毫不良目的。”
“那就好。”
凤西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
“那糕点的事儿就算了,改天我托其他人带回去。”
“嫂子,我可以带回去,我交给肖大力夫妇两。”
“算了,我自己处理。”
亮子跑进来说道:“远哥,好了吗?车就在外面等你。”
凤西连忙抓紧扎好袋子,把饭盒递给他:“路上拿好了,到家热热就能吃。”
“我知道了,谢谢嫂子!”
丁远坐上了五车队进山去运毛竹的货车。
他要在九点之前赶往桐洋村。
这样就来得及赶去财政所上班。
原本昨天周日就要回来,凤西和亮子把他挽留住了,让他周一的大早上坐货车回去。
一路上,丁远的心情很复杂。
按理说,自己这个周末过得很充实,应该高兴才是。
但是结果刚才又和凤西提到了肖彩凤的事。
这件事始终是横在他心头的一根刺,拔又拔不出来,咽又不能咽下去。
到了桐洋村。
丁远在财政所门前下了车。
一进代征员的办公室,里面的景象令他震惊了。
“这是怎么回事儿?”
办公室里一片狼藉,就像是被人洗劫过一样。
他走出办公室,拉住一名税征员问道:“你知道我这办公室发生了啥吗?”
“这事儿你不是应该去问赵所长吗?”
“赵所长在哪儿?”
“哦,他今天在乡里开会去了,你有事儿也要等到明天才能找到他。”
丁未以为她烧到了手指。
他连想都没想,立即从水缸里舀起一瓢冷水,把她的手伸进水中。
“不、不要……”
姑娘挣扎着想抽回手。
“别动,不想手被烧坏就别动!”他严厉道。
姑娘吓得不敢动了。
任由丁未按着她的手泡了好一会儿,直到手上的炭黑都泡干净了。
他才松开她的手。
“你现在感觉怎样?不疼了吧?”
烧灼的疼他上小学五年级的时候体会过一次,那可不是一般的疼。
“不疼,其实我的手没有被烧到。”
姑娘小声支吾道。
“你没有被火烧到手?”
“是。”
“那你刚才大叫什么?”
丁未不解地审视着她的手。
他发现。
这双手一点儿都不像是平民女子的手。
什么十指纤纤如笋尖、肤如凝脂、手如柔荑等等赞美手的诗句,用在她的身上再合适不过了。
这完全是一双没有做过任何丁点事的手。
别说干粗活了,她这明显连细活都没做过。
他开始对她的出身产生怀疑。
结合她在州府大堂上那大方淡定的神态、以及她懂得在他去钓鱼之后,抓紧时间洗头洗澡来看。
这位姑娘不仅不傻,来历也极其不简单。
只是,怎么个不简单,他也说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