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远听到里面的声音,心中想笑。
还是吴长勤有手段,短短的两天时间,就能让那群工人喊他“吴哥”。
柳媚仪还真是没有看错人。
果然市场那帮工人还真就吴长勤来带会好使。
虽然说丁远只是押车过来的时候在市场那边下过车,但是工人们对丁远的名字却很熟悉。
大家先是知道,柳媚仪把笋干方面的生意全部都交给了丁远。
他们就自然而然地成为了丁远的工人。
在老板面前肯定得表现得卖力一些。
另外一方面则是因为吴长勤可不只是在市场那边混着,而是和每一个人在短时间之内都变得熟悉了起来。
加上吴长勤身上那种痞子般的号召力,大家很快就和他打成了一片儿。
他们当中不管年纪大小,都会叫上一声“吴哥”。
他们自然也从吴长勤的口中听到了关于丁远的事儿。
从一个偏远的小乡村,一步一步走到大城市。
工人们总感觉丁远身上带着那么一丝的神秘色彩。
这让不少人都觉得丁远可能成为下一个柳媚仪。
没多久。
电话那边传来了吴长勤欢快的声音:“丁远兄弟,有什么事情要安排?”
丁远则是笑骂道:“别光顾着玩儿,最近你那边怎么样啊?”
“放心,一切顺利!”
吴长勤接着又小声地说道:“真的,你放心,这边我都已经摸透了。”
“只要你过来,大家对你没有不佩服的,你让干什么,他们就能干什么。”
在这方面,丁远不得不佩服吴长勤。
但一想到吴长勤以前干过的那些事儿。
丁远还是特意提醒了一句:“吴哥,你可要记得咱们是一个集体,绝对不能成为团伙。”
“放心吧老弟,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早就从良了。”
吴长勤笑着应着。
“记得就好,咱们是走正道儿挣钱的,那些歪门邪道的事儿咱不做。”
“嗯嗯,放心吧丁远兄弟。”
吴长勤虚心地连连答应。
丁远又简单的和他聊了几句,主要是告诉他,自己可能过两天才能去找他。
让他有些事儿做起来不用特别着急。
放下电话。
丁远和柳媚仪说了一下吴长勤那边的情况。
媚仪听后,只是轻轻地笑了一下,说道:“丁远,你要记住一点,能力都是可以培养出来的,但是忠心永远都是第一选择。”
“我记住了。”
丁远认真地点头。
他清楚这是柳媚仪多年来总结出的一个经验。
因为这句话也让丁远少走了很多的弯路。
“好了,我先去洗澡,你坐那儿看书吧。”
柳媚仪的疲惫此时才显露出来。
在外面无论多么的辛苦,她都是一身活力。
只有到了家里不需要掩饰,才会展现出最真实的她来。
丁远坐在客厅的窗户边看着一本古典小说,看到第三页的时候,听见卫生间里传来“砰”的一声。
他吓得条件反射般站了起来。
“媚姨,你怎么了?”
他冲着卫生间方向喊道。
没有得到回应。
他只好小心地走到卫生间门口,对着里面问道:“媚姨,你刚才怎么了?”
“没事儿,摔了一跤而已,不要紧。”
柳媚仪的声音带着隐忍。
她忍着疼痛假装轻松。
丁远狐疑地继续问道:“你真的没事儿?摔到哪儿了?”
“摔到腿了,没事儿,你去看你的书吧。”
柳媚仪的声音有一丝颤抖。
“媚姨,你一定摔疼了,具体摔到哪儿了?家里有啥跌打损伤的药膏吗?”
丁远一连串的问,令柳媚仪倍感温暖。
她吃力地扶着墙想要站起,却无奈地砖上都是水,太滑了。
根本起不来。
丁远在外面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山里人对摔伤这事儿都无比的重视,村民们都认为跌打损伤要是不治彻底,后遗症就会伴随一辈子。
何况媚姨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大城市之人。
因此他无法安静下来,在门外等着媚姨的回答。
“在沙发旁的矮柜第一个抽屉里有一盒万金油,这个能不能行?”
“也行,我去拿。”
实在没啥药了,万金油当然可以。
村里人每家每户都会备一盒。
别看盒子小小的,可是却能足够一家人用一年。
夏天擦在蚊虫叮咬的地方可以消肿止痒,也能防蚊虫。
哪儿扭伤了,抹上一点儿使劲地揉搓,能清淤散血,帮助伤肿之处好得快。
他很快就在抽屉里找到了万金油。
“媚姨,你能起来开门吗?你只需要打开有一条缝儿就好,我递给你,你抹上揉搓一会儿。”
“我……我起来……”
柳媚仪的声音很无奈。
“那、那你用衣服包一下自己能行吗?”
“做什么?”
“就是……你能穿上衣服吗?”
“我衣服换下已经弄湿了,干净的衣服也湿了。”
柳媚仪羞涩地本不想说,可是不说她更不知道如何是好。
刚才正准备穿上干净的衣服时,脚下一滑摔倒了,衣服也掉落在地被花洒淋得湿透了。
“那我去给你拿衣服,你衣服在哪儿?”
“在我的衣橱……哎哎,你别去拿了,别把我衣橱翻乱了。”
柳媚仪突然急了。
生怕丁远去打开她的衣橱,那毕竟是女孩儿家的衣橱,一个大男孩去看什么?
“那、那要不我那我的外套递给你,你套上,我进去扶你起来。”
“不不,不用了!”
柳媚仪连忙拒绝。
“那你咋办?就一直坐在地上?那样更会得风湿。”
“啊?”
她有些害怕了,在地上坐几分钟都不好受,别说要一直坐下去了。
俩人僵持着。
丁远没有办法,冲着里面说道:“媚姨,那我进去了!”
大不了他闭着眼睛不看她就是。
只要把她扶出来就好。
不等柳媚仪阻拦,“哐”的一声,卫生间的门被丁远用力撞开了。
“啊!”
柳媚仪连忙双手抱在胸前,双目紧闭:“你快出去,出去!”
“媚姨,我把你扶出去。”
丁远也闭着眼睛,不由分说把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她搀扶了起来。
她挣扎着想挣脱他的手,却被他紧紧地抓住,把外套快速地套在她的身上。
“你抓紧衣服,我扶你出去。”
事已至此,她放弃了挣扎,紧紧地把外套裹在自己身上,乖乖地任由他扶出去。
到了她的卧室门口,丁远停下来说:“媚姨,你、你进去穿上衣服,我一会儿帮你抹万金油。”
“嗯。”
此时的她已经感觉不到腿上的疼痛。
满脑子都是他手心传来的暖意,令她不舍。
她羞涩地说道:“你、你能扶我进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