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1 / 1)

聂政从苏樱怀里接过晴晴,晴晴像个大树熊一样,紧紧抱着爸爸。  小脑袋伏在爸爸肩膀上,气息变得轻柔起来,小家伙已经困得不行了。  “老板姐夫,半个小时太多了……”  “你需要的!”

聂政还是不善言辞,不过,他能懂得人情的通透,他知道苏樱需要什么,他说不出来,可是内心却是知道的。  半个小时,足够她送晴晴到幼稚园,足够她稍稍享受一下普通人的生活。  她就像是沙漠中缺水的人,便是看到了一个无边无际的淡水湖,也是不能立刻喝饱,必须先湿润一下嘴唇,再一点一点的去适应。  其实,世界上的事物都是相对性的,就连水跟氧气也一样,水喝多了也能中毒,人在出生的时候,吸入的一口氧气,就是在进行自身的氧化,也就是在进行到死亡的过程。  苏离不能立刻服用过量的水,不然会中毒身亡的,她可以一点一点的去吸收,过程可能有点缓慢,不过,又何妨呢,她已经浪费了很多时间,相对来说,这点不算什么。  “晴晴,姐姐跟你睡好不好?”

苏樱轻轻的弹了弹晴晴耳朵旁的小耳钉,小家伙那里只要动一下,就能醒来几秒钟。  “不好,晴晴要跟耙耙睡!”

晴晴有点小烦厌,随即天生的大方性格又下意识的说道:“好吧,苏樱姐姐你睡一边,晴晴睡中间,耙耙睡一边,那么晴晴就不会像个大冬瓜一样,滚到地上了!”

“不要!”

”  苏樱在晴晴的小屁屁上轻轻的打了一下,随即又看着聂政,认真的说道:“老板,姐夫,你真的要到楼上去睡觉?洁丝会很失望的。”

“苏樱,你想什么呢!”

洁丝很美,聂政也正常,不是不动心,是目前,他没有这个资格,他很清楚自己需要什么。  聂政递给苏樱一杯巧克力奶,“喝了,早点睡觉吧!嗯……”  聂政想了想,摇摇头,没有说下去,走到厨房,再做了几杯热饮,将一瓶可乐倒在袜仔的盘子里。  汪汪汪~~~  【谢谢主人耙耙,袜仔最喜欢喝可乐了】  “老板姐夫,你是不是担心姐姐不喜欢啊?不怕的,我给你向她解释,她已经走了,不应该给你压力的,你也要正常的生活下去吧。”

噗!  聂政笑了,自己怎么能有这样一个小姨呢!  不过她说的确实有道理,聂政并非一个一成不变的人,叶向阳是他一生中最爱的女人,自己已经为此颓废了一年多。  够了,并非说爱情有价值,颓废一年,就能够忘掉或者抵消,并非如此,而是在那一年里,聂政明白了一个道理。  人总是要好好的生存,叶向阳要是知道他如此的颓废,也是不会开心的,自己的颓废并不能令死者安心。  反倒是给逝去的人安上了一个不好的名声,要是真有泉下有知这个事情的话,等于是一个活着的人,给一个逝去的人,无端的增加了许多压力,以及情感上的绑架。  活着的人,自寻烦恼,自我封锁,偏偏将一个责任推到了一个已经什么都不知道的逝者身上,十分的无耻。  聂政算是想通了这一点,叶向阳是永远留在心上,可是,自己必须活得正常,那样叶向阳才不会备受道德的压力,或者自己无形施加给她的压力。  需不需要给自己再找一个妻子,聂政不主动不抗拒,他相信缘分,就如同当年遇到叶向阳一样。  当然,他目前还要顾及晴晴,他不能找一个妻子,然后忽略了晴晴,那么,他情愿不找,其实,这当中有许多矛盾,也有许多麻烦,聂政知道,目前,还不是要考虑的问题,至少,不是主要或者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  苏樱不解的摇摇头,没有勉强,这种事情是不能勉强的,倒不是女孩主动就一定可以,至少,对眼前的这个男人并非那样。  聂政把一杯热巧克力奶放到顾欣颐手里,“欣囡,喝点这个,今晚早点睡觉。”

“知道!”

,顾欣颐偷偷的亲了晴晴一口,鬼头鬼脑的低声说道:“大佬,洁丝已经准好了,难道你真的就不想么?你单身好久了,那样,不好,错过了,就没有了……”  聂政笑了,今晚十里飘香的女该都怎么了,那么关心自己的下半身问题了,他感觉自己很好,没那个需要,他有无限的精力,只想好好的做好自己厨房的工作。  “好吧,不给你操心了,对了,大佬,明天去差馆报案的材料,我都已经全部准备好了,你只要拿去,交到报案柜台那里,就可以了,另外,我也给你标记好了,到时候要签什么的,你就按照标记上有写明的去签名  记住,要是标记上没有的,或者有一点不同的,你都立刻给我打电话,有些事情不那个乱签名,那都是原始证据,一旦说了,签了,都不能改变,影响很大。”

顾欣颐做事的态度一向十分的认真,一丝不苟,玩笑过后,一点一点的嘱咐聂政,这也是聂政绝对放心的原因。  “欣囡,还有一个事情,关于那些证人的,要是可以,在允许的情况下,能不能不让他们到差馆,嗯,他们总是会有点心理压力,毕竟人家在帮助我们,不能让他们太过于麻烦……”  顾欣颐点点头,表示理解,这在她以前是绝对不能理解的,直到某一年,她走进了父亲的书房。  顾欣颐爷爷过世下葬后的当天下午,父亲就打理得整整齐齐,像个完全没事的人一样,直接就去上班了。  为此,顾欣颐跟父亲生了一天的气,也绝食了一天,半夜爬起来偷东西吃,才发现父亲躲在书房里面,抱着爷爷的遗像,哭得像个小孩一样。  他确实是小孩,在爷爷面前,可他在自己面前就是大人,小孩可以哭,小孩可以闹,小孩可以什么都不顾,因为有大人在后面撑腰,可是大人不行,他就是最后一道屏障。  有担当的大人,都是长那个样子,无论发生什么事情,生活还得继续,可,不代表他们什么都不做,他们比任何人都做得多,只是,没有拿出来解释,没有拿出来领奖。  他们就是最后的屏障,倒不下,就算要想领奖,也没人给他们发奖状。  爷爷过世后,奶奶的老人痴呆更加严重,顾欣颐着急得几乎要哭了,一个对将自己视为她的一切的和蔼老人,在那么几天或者一个月里面,突然什么都记不住了。  不单止记不住,还开始谩骂,她谩骂的对象就是以前自己视为一切的孙女,顾欣颐不怪她,因为她已经认不得自己了。  在她眼里的自己,可能是一个敌人,可能是一个妖怪,反正就不是自己疼爱的孙女了,这种老人痴呆,就如同精神病一样。  她很难过,也很难堪,奶奶骂她的时候,她总是怕给邻居听到了,她总是怕有同学要到她家里,可是,她是小孩,这种心态也很正常。  不过,她心里真的很担心奶奶,也偷偷想了很多办法,看电视说打麻将有用,就拿爷爷生前的那幅麻将给奶奶玩。  甚至自己的到药箱里面,把药都翻出来,只要上面写着能提神醒脑的,都拿给奶奶试一下。  很幼稚、很无知,可是,作为一个小女孩,她也只能做那些。  她最不能接受的是,特意找爸爸说了,让爸爸找一个很好的脑科医生,给奶奶看看。  她年纪很小,不过心里知道,她觉得,至少让奶奶在最后的日子里面,活得有尊严吧,她都能听到邻居的嘲笑,说奶奶疯,以前,奶奶是一个多么好的老人。  只是父亲的一句话伤透了她的心,父亲淡淡的说道,没有办法。  她很抓狂,质疑了很多问题,父亲最后,还是一句话回答,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就算长大了,到了国外读书,她还是不能接受父亲的这个解释,虽然不至于憎恨,至少能成为她的一个心病。  回来后,因为要找回爷爷奶奶的回忆,需要很多资料,她知道父亲书房有,就去找,父亲有收集旧书刊旧报纸的习惯,她直接就在那找,很方便,也找到很多有用的资料。  突然,有一个很奇怪的感觉,那是关于遗传,父亲那么怀旧,怎么能不孝顺呢,自己也是那么的念旧情,自己是父亲的女儿,女儿那样的性格,不该是父亲遗传的吗。  也可能是天意吧,她再看看里面一些跟建筑无关的旧书旧报纸,竟然发现,几乎都是关于老人痴呆方面的,看时间,也大概在奶奶从发病前到过世前的时间。  原来父亲并非什么都不做,而是什么都做了,还是毫无办法,大人就是那样,有当担的大人就是那样,自己悄悄的把所有的事情都做了,然后,默默的去承受。  因为,他已经是家庭的最后一道壁垒,他不能倒,他必须迎着所有的强风。  眼前的聂政也是如此,自己默默的做事,也不需要跟别人交代,把自己该承担的责任全部当担。  总之,这种人,你一旦拜托他做事,他都会尽全力去做,最后,做不成,会轻飘飘的说一句,那样会引起别人误会,殊不知,他们为此付出了多少的心思,是已经尽了自己的全力。  当然,他们不会随意答应别人的事情,答应了,就做到,对家人不同,不管有没有把握,也要做,做到真的做不了,才放弃,是完完全全的,把每一个可能性都做过了,才说的放弃。  聂政吸引顾欣颐的地方就在那,他给她带回了儿时的回忆,让她更加能够体谅家人,要是没有他,她这个过程可能会迟很久。  也在那一刹那,她把聂政当成了一家人,聂政也值得,她真的没遇到一个那样的人,很无私,面对她,没有任何的要求,从来不会想着要从她身上得到什么。  反倒是,一直想帮助她,是无条件的帮助她,她也知道,自己接受完,要是转身就走,他也只有祝福,要是自己愿意融入他的家庭,他也是无任欢迎,会拿出心来对待自己。  顾欣颐有足够的学识去分析,知道好人跟坏人,不然,一个女孩如何在国外活过来。  她比十里飘香的其他女孩年纪大,能看得通透,她知道十里飘香的女孩,无论是苏樱、姜禾,还是刚才离去的宁昭、蚊子,还有那两个小屁孩,落落、有容,当然,也包括自己。  都是不多不少的存在一点的问题,这些问题都困扰着彼此很长一段时间,而且,都是自己不察觉。  自己确实一直为此不开心,甚至想到了绝境,可是,在这里,可以毫无保留的面对自己,或者说,是美食的作用,美食令人满足了最基本的需要,让人回到最基本,最原始的状态。  在这个状态里,慢慢的找回初心,这是一个潜而默化的过程,是她们这班问题少女都能接受的方式。  在这里,没人会认为她们是问题少女,没人会歧视她们,老板,也是一个有问题的人,所以大家都有同理心。  聂政拿到了资料,放好,再端上两杯热巧克力奶,送给洁丝和已经钻进睡袋的莱希,莱希从来不客气,直接就喝掉,反正要是老板,有要求,她也是无所谓,很久没吃过甜点了,自己也是需要的。  “聂政,你今晚真的不需要她们上楼上睡觉?”

洁丝已经很明显了,没有比这更明显的问话了。  “洁丝,你真漂亮!”

聂政都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回答她的问题,洁丝确实很美,不想吗,骗人的,哪里有不想。  想吗,总觉得哪里会有问题,自己也说不上,或许是时机不对吧,只能那样解释。  “聂政,我需要你正面的回答我,你需不要需我?”

洁丝直接得令人发指,顾欣颐差点没将巧克力奶喷出来,苏樱卷缩在被子里面,已经笑喷了。  晴晴伏在爸爸肩膀睡得香甜,什么都没听到。  嗯!  聂政点点头,“需要的,不过,不是今晚!”

,聂政抱着晴晴上了二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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