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文渊一见来人,缓缓开口道:“那位小姐,脾气不好,两位大夫不用手软。”
这两位大夫带着口罩、墨镜、帽子,把脸挡得严严实实的。
回头曲言宁想找也认不出来人。
站在一旁的孟景明低声骂了句,“活该。”
不枉费,他特意翻出监控视频给季少爷看。
两位大夫拿出十几个布包,打开是各式的银针,起码有二三百根。
曲言宁一见,眼泪吓了出来,她大声喊道:“救命啊!爸!二哥!救我!”
曲鹏海紧紧攥着拳头,强压怒气,“季少,言宁做得不对,你也得给她一个改正的机会啊!”
曲杰明挡在两个中医面前,“季少,我妹妹对你真心真意这么多年,你怎么能伤害她!”
季文渊等他们家三口叫唤完,漫不经心地开口,“你们拦着两位医生,那我只能喊警察来,绑架、非法拘禁、故意伤害,再加个杀人未遂。你们看看选哪条路合适?”
曲鹏海一听,立刻软了下来,他硬挤出笑容,“季少,是言宁太胡闹!回头我一定好好教育她!这次你就放过她吧,我给这位小姐赔钱,赔多少都行!”
季文渊点点头,“别急,钱也得赔,现在先看病。”
两位医生走到曲杰明面前,“先生,麻烦让让。”
曲杰明听到身后妹妹哭喊的声音,咬着牙怒哼一声,最后还是让开了路。
扎几针,总好过被抓起来!
要是别人,进了警局他们也有办法私下和解,可是季少从中作梗,那就是判多判少的问题了。
曲言宁哭哭啼啼地嚎叫,“季文渊,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季文渊罔若未闻。
很快曲言宁便说不出来话,两位医生快速地在她身上施针,避开一切要害,哪疼扎哪。
屋子里登时响起“嗷嗷嗷”的惨叫声。
方璐听着这渗人的动静,身上起了鸡皮疙瘩。
她看曲言宁已经浑身都是银针,拉了拉季文渊的胳膊,“差不多得了。”
季文渊斜眤她一眼,轻声道:“扎她一针,跟扎她一百针,她都是一样恨你。”
方璐白他一眼,还不是你这个祸害所赐。
很快,两个医生扎完手里全部的针。
曲言宁哭喊累了,一脸认命的表情。
曲杰明跑过去一根一根地帮妹妹拔出银针,后槽牙咬得吱吱作响。
季文渊将目光转向曲鹏海,“现在可以讨论赔偿问题了。”
曲鹏海一肚子气,不敢发,只得假笑道:“季少看赔这位小姐多少钱合适?”
“一百万。”季文渊淡淡道。
曲鹏海一听,浑身的肉都在疼,又不敢不答应。
过了许久才硬着头皮吐出一个字,“好。”
方璐讶然地撇了撇嘴。
这点小伤,能赚100万!
那能不能一个星期来一次……
季文渊面无表情地接着道:“我的车撞坏了。”
闻言,曲鹏海心里翻了数个白眼,难道不应该你陪我家大门吗!
他干笑两声,“维修费我出。”
季文渊一挑眉,“修?”
曲鹏海眼睛直跳,一股不好的预感袭来,他犹豫地问道:“那季少的意思?”
“这辆给你,买辆新的赔我。”
一边看戏的孟景明,抿了抿嘴角,暗道:这人真是资本家转世。
难怪季少爷不让司机按门铃,让他直接“撞”。
这撞完了啥损失没有,还能换辆新的……
曲鹏海脸部僵硬,嘴角都抬不起来。
想到季文渊的手腕,最后还是狠了狠心,“好,我赔给季少一辆新的!”
季文渊站起身,整理一下西装。
然后看向身边的方璐。
“还有什么要求?”
方璐忙摇了摇头,跟着站了起来。
季文渊伸手环住她的腰,带着她往外走。
走到曲鹏海身边,他漫不经心地道:“曲总,你要是管教不好女儿,我不介意帮你管。”
曲鹏海陪着笑脸,“管得好,管得好,不劳烦季少操心了。”
“这是最后一次。”
季文渊警告地丢下几个字,然后离开曲家。
……
方璐上车给妈妈打电话报了平安,不多时就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她浑身脏兮兮的,一副路边小乞丐的样子。
季文渊将她揽进怀里,心里一片柔软。
向峰很快开车到达医院,季文渊下车将她打横抱起。
这样一折腾,方璐就醒了。
她迷迷糊糊看了眼所在的位置,声音软绵绵地道:“不用来医院,擦点碘酒就好了。”
季文渊不理会,径直抱着她去了诊室。
他将她放在诊床上,一把扯掉她的白大褂,接着伸手按到她的裤子纽扣上,吓得方璐两手抓了过去。
“裤子脱了。”季文渊板着张脸。
“我……我自己来!”
结婚那么多年,本来也没什么可害羞的,方璐心一横,快速脱掉牛仔裤和里面的打底裤。八壹中文網
打底裤内里的白色短毛绒上染上成片的血迹。
方璐白皙光滑的大腿上,两片红色不规则图形,里面又布满着星星血点。
季文渊眉头打结。
眼里流露出嗜血的戾气。
方璐侧头,看到横眉立目的季文渊,紧紧抿住双唇。
这个混蛋,没一点心疼不说,还一副嫌弃的样子。
还不都是他害得!
她闷声道:“你可以先走,我自己打车。”
季文渊瞟她一眼,神情冷然。
这时,医生走了进来,她仔细检查一番,给伤口消毒包扎,打了破伤风。
处理妥当之后,季文渊伸手欲抱起方璐,却被她一把拍开。
“我自己来,用不着季少爷。”方璐负气说道。
季文渊斜眤她一眼,无所谓地转身健步如飞地先走了。
方璐咬着牙站起身,每迈一步都像再挨一次针扎。
夜深人静之时,人也分外无助。
好像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伤口上,一下一下传遍全身的神经。
季文渊的身影越来越远。
方璐就这样看着他,
一点点消失在夜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