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璐拍开方诺的手,救回岁岁的脸蛋,只见他黑黄的小脸上,留下了一个暗红色的手印。
岁岁生气地踢着小短腿,朝小姨龇牙咧嘴地乱叫。
方璐赶紧给方诺使了个眼色,让她躲远一点。
方诺不服气地晃着头,朝着岁岁“噜噜噜”地吐了吐舌头,接着跑远了。
小岁岁胳膊短,腿不会跑,追不上小姨,只能拿妈妈的头发撒气,抓着一把长发胡乱地扯着。
方璐凶了他两句,才委委屈屈地松开了手。
程以馨看到岁岁瘪嘴生气的样子,笑嘻嘻地走过来,站到方璐身后,跟他玩起捉迷藏,很快岁岁就忘了惹事的小姨,开心地跟以馨姐姐玩了起来。
方诺在河边玩了一会儿,忽然跑回来,站到方璐身后,去翻她的包,吓得方璐和向峰都打了个激灵。
向峰立刻冲上前去,挡住方诺。
方璐紧紧地拽着包,责怪地看着方诺,“小诺,你要什么?抢我的包干吗!”
方诺一脸问号,左右看看这两个人,半晌才说出话来,“你们俩干嘛这么紧张?我就是来拿一下我姐的手机!你们看那边河多漂亮!”
方诺说着话,伸手指向河对岸。
她平时也是随便拿姐姐的手机,没见姐姐这个反应过。
向峰干笑两声,玩笑道:“少爷说要把少夫人的破包扔了,这不怕你是他的小奸细吗!”
“我怎么可能跟那个坏道一伙!我看你才是他派来的奸细!要不你跟着我姐干嘛!”
“我是来看孩子的!”
“我小外甥也不找你啊!”
“……”
“……”
向峰和方诺吵在一起,方璐被他们吵的头大。
岁岁依然没心眼地跟以馨姐姐捉迷藏。
可是刚才躲得找不见人的以馨姐姐,这会儿怎么愣在那不躲了!
岁岁小手朝站在妈妈后面的姐姐抓了抓,嘴里叫道:“姐~姐~姐~姐~”
喊了好几声,程以馨终于听到,反应过来立刻蹲下身,躲了起来。
在被他发现后,大叫一声,“猫!”
……
正跟方承聊着天的季文渊,接了个电话。
那边说了半天,季文渊才回了句,“在门口等我。”
接着便和方承打了声招呼,离开了古都城。
电话是马莎莎打来的,就是茶楼的老板娘,45岁的年纪,强迫别人都叫她马小姐,敢喊她姐姐的,先挨一巴掌,再谈事,喊她阿姨的,直接打死,不用谈事。
她通知季文渊,停车场有人动手了,后备箱的门被“专业人士”撬开,整个保险箱全部被撬走了。
放出去的鱼饵终于到了收尾的时候。
马莎莎派的车停在外面,驾驶员站在门边,看到季文渊走过来,毕恭毕敬地拉开车门,请他上车。
季文渊刚坐进车里,性感艳丽的马莎莎就贴了上来。
季文渊一掌按住她的右脸,把她推回自己的座位,“马阿姨,回头把录像发给我一份。”
“你想死吗!”
马莎莎“腾”地着了火,车里都带着火药味。
她火大地抽了季文渊胳膊一巴掌,“混小子!不是看在你外公的面上,我非抽死你不可!”
“回去我就告诉我外公,马阿姨帮了我很大的忙。”
马莎莎的怒火已经飙升到头上,她忍了又忍,才压下火气,别开头懒得看那个混小子。
不过马莎莎哪里是让人欺负的人,她在包里摩挲出口红,蹭在手指上,等待时机。
两个人坐着车上等着,没有行动,那两个跑走的小偷,已经有人盯着他们。
终于半个小时后,他们要等的人,被带到了车前。
马莎莎趁着开车门的功夫,季文渊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前座的男人身上时,她整个人又贴在了他身上,手指上的口红印,在他白色衬衫领子上,蹭了一道子。
季文渊转头皱眉看过了,马莎莎立刻坐直身体,撤回自己的位置上。
她抽出纸巾,擦掉自己手指上的口红,恶作剧地笑了笑。八壹中文網
混小子,等着你老婆罚你跪搓衣板。
副驾驶座上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方璐的老同学,程以乔。
他双手被反绑,费力地转回头看向季文渊,神色平静地道:“季少爷,这是干嘛?我惹到你了?”
季文渊面无表情地回了句,“送你去见老板。”
“我自己就是老板,还用见谁?”
程以乔大学学的珠宝设计,毕业了继承了家族的珠宝店。
季文渊嗤笑一声,“做贼没人付你工钱吗?”
程以乔出现的太巧合,不得不让季文渊怀疑。
他故意字里行间地透露,钻石在车上,果然第二天车上就被人装了定位器。
这人做的太过明显,让人不发现都难。
程以乔一听,脸红脖子粗地喊了一声,“你血口喷人!”
这一声喊得车都在颤抖。
马莎莎捂了捂耳朵,踢踢前座的驾驶员,“让他闭嘴。”
“是!”
驾驶员答应得痛快,接着拿出一把刀直接怼到程以乔嘴巴前,“再说话,把你舌头割掉。”
那把刀已经挤进程以乔两唇之间,顶到了牙齿上,他哪见过这阵仗,朝着驾驶员狂眨眼睛,连头都不敢点,怕这不长眼的刀子给他划出个口子。
这场面连季文渊都怔了怔,不知道马莎莎,玩真的还是玩假的。
马莎莎是苏市黑白两道通吃的人,给警方做了多年眼线,在苏市哪有她搞不定的人。
二十年前,她被骗到了缅北,差点把命丢那儿,是阮正英把她救回来的,而且帮她打通这边的关系网,从此她在苏市混的风生水起。
季文渊从发现有人跟踪时,便已经计划最后一站到苏市来找人。
驾驶员根据前面跟踪的人给的地址,追了过来。
他们来到古都不远处的一处住宅小区,一个黑衣保镖跑了过来,汇报道:“马总,人已经抓到,一男一女,还有两个偷东西的毛贼。”
闻言,季文渊更肯定心中的想法。
又蠢又笨又憨大胆的一男一女,他还真是想不出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