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璐挂上号,带岁岁查了血常规。
没什么大事,只是风寒感冒。
医生给他打了一针退烧药,很快温度就降了下来。
高烧一退,岁岁就来了精神,眼睛都睁大了一号。
方广平和陆雅琴听说岁岁发高烧,都从病房楼跑到了门诊楼,来看看小外孙。
他们来到时,岁岁已经退了烧,精神头好了很多。
他小胖手一伸,眯眼笑着喊,“外~~~婆~~~”。
陆雅琴一听,赶紧抱他到自己怀里,使劲蹭着他的小脸蛋。
岁岁变白以后,帅得拔高了一个层级。
两位老人家终于信了方璐以前说的瞎话,岁岁的爸爸是个超级大帅哥。
此时已入夏,黄昏的太阳正好,没那么毒辣炙热。
陆雅琴抱着岁岁,沿着有太阳的小路,往住院楼走。
这条路平时走的人少,因为要绕一个大远。
这里要绕过医院后勤楼和行政楼两栋大楼,才能到住院楼。
外婆抱着小家伙追着太阳跑,岁岁白净的小脸不仅晒不黑,每次晒完反而白里透红,粉嫩嫩的显得气色更加好。
而第二天肤色又恢复到干净剔透的白。
让人羡慕不已。
看到外孙子,方广平的脸上也一直笑眯眯,连皱纹里都洋溢着快乐。
岁岁给家里人添了更多的活力和欣喜。
方璐跟着爸妈身后,看着老家人开心地享受着天伦之乐,无比地庆幸岁岁的到来。
几口人慢悠悠地边走边玩,外公还帮着岁岁捉蝴蝶。
当然不能真捉,方璐这个动物医学女博士的眼睛可是一直盯在方广平的手上。
方广平只是假装去扑,然后怎么也扑不着,逗得岁岁笑得嘎嘎嘎地停不下来。
几人边玩边走,走到行政楼时,方璐忽然看到了季文渊的车。
方璐没想到这么巧,她脸上漾起笑,想着一会儿去吓他一跳。
她立刻喊住爸妈,从他们怀里抱过岁岁,告诉他们季文渊来了,她带岁岁上去看看。
方璐食指放在嘴前,朝着岁岁比了个“嘘”,“岁岁,妈妈带你找爸爸,咱们给他一个惊喜!”
岁岁有模有样地学着她,还没有一根小豆芽长的食指,也竖在嘴巴前,“嘘~~嘘~~嘘~~”。
发着老人家哄小孩儿撒尿的“嘘”声。
方璐笑得开朗,她抓着岁岁的小手,亲了亲他的脸蛋,“岁岁,你再嘘嘘一会儿尿尿了!”
她抱着小家伙朝着行政楼走去。
回头看到两个老人家还站在原地没动,她比了比楼上,“爸妈,进来等!外面这么热!”
说着拖家带口地一起进入了行政楼。
楼下的保安见到方璐,不仅没拦,还站起身行了个礼。
自从上次季文渊收拾了宋高义,医院已经传开了方璐是正牌院长夫人。
这谁敢拦。
方璐一路畅通无阻地上到五楼顶层。
院长办公室就在这层的最里面。
方璐对这里有阴影,那时宋高义和季康成对她讥讽的话,她还记得清楚。
他们为了一己私欲,差点害得她没了爸爸,这个仇她能记一辈子。
她看了看自己怀里的小岁岁。
忍不住想,休想让她儿子叫爷爷!
方璐走出电梯,朝着院长室一路走去,都没人拦她。
以前这里是有秘书管的。
可是这会儿连个人影都没有,九安这么大个医院,来见院长居然这么容易。
其实方璐不知道,是因为季文渊把宋家的人脉都踢出去了。
现在一大堆位置空缺,这么久都没人顶上来。
所以方璐如入无人之境,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直接走到了尽头的院长办公室。
屋门没关严,咧着条缝。
方璐还没走到门边,就听到里面传来男人的声音。
“九安怎么还会亏空这么多!宋高义那个老家伙,手脚可是没少做!”
是季康成的声音。
方璐一听,脚步一顿。
这个人她不想见。
她犹豫着要不要走时,方广平和陆雅琴跟了过来。
小岁岁活学活用,陆雅琴刚要开口问话,就见岁岁胖胖的手指头往小嘴巴前一挡,“嘘!”
老两口赶紧像潜入别人家的小贼一样,蹑手蹑脚地走着,不敢发出声音。
岁岁一看,开心不已,自己咯咯咯地笑出声。
可是门里的人好像没听到,依然说着话。
此时的季康成正火大地摔着九安的账簿。
“文渊,宋高义这个老狐狸,不知道留给你多少坑!你得好好查查这几年的账!”
季文渊随意地翻开着账簿,嘴里“嗯”了声。
“你别不当回事!账务出问题,可不是小事!”
季康成又叮嘱了一遍。
半晌季文渊依然是那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季康成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在屋里绕了两圈,想起什么,忽然问道:“后天订婚的事,你准备好了吗?”
“嗯。”
“你这是什么态度?”
季文渊答得过于敷衍,季康成满脸担忧。
“你到底是不是真跟万小婷订婚,不是坑我的吧!你爸我可就那10%的股份,再卖出去就啥都不剩了!”
季康成这两年财运不济,处处都是坑。
连自己儿子都坑他。
让他有点草木皆兵,生怕季文渊也是骗他那10%的股份。
那可是他最后的筹码,再没了,他就跟季氏一点关系不剩,彻底舍了老祖宗的家业。
季文渊拧眉抬头看他,“你不信,认赔好了。”
他这话简直戳中了季康成心窝窝。
季文渊要对付季天宇,季氏的股价可能会雪崩,他不卖出去,那他几千亿的资产不就要从大蛋糕变成压缩饼干,得缩水成干尸。
万景胜跟他保证,只要两个孩子订婚,他就帮季文渊拿下季氏。
虽然有了万老头的保证,可是季康成这个心啊,还是提溜在嗓子眼,放下不来。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季文渊这个穷鬼司令,1%季氏的股份都没有,他当然不怕赔钱。
这个混小子,从小胆大妄为,他哪知道当穷人的感受。
季康成搓着手,在屋里来回踱步。
慌乱都写在脸上。
而季文渊老神在在地坐在沙发里,目光漫不经心地跟着他爸。
季康成走了一会儿,才蹲在季文渊边上。
“那你跟前妻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