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鸣风摇头说道:“小弟还要回到原籍贵阳参加今科乡试,时间紧迫,不敢耽搁呀,再说了,大人你这里也有好多事情要做的,加强城防刻不容缓,当然,小弟也劝大哥你一句,做什么事情都是过犹不及,千万不要因为修建城防的事情激起民愤,毕竟现在贼寇还没来,民心还不统一,在这期间不宜破坏民生,只要一切准备万全,到时候也尽来得及。”
“老弟的话我一定会牢记心中。”徐良宪说完之后对李金彪使了个眼色,李金彪长期跟在他的身边,倒也明白什么意思,不一会儿的工夫就又返回,不过这一回他却拿了一个托盘,里面放了二十根金条。
“兄弟,小小礼物不成敬意,还请收下。”徐良宪将金条送到马鸣风面前,一脸郑重地说道:“祝兄弟你一路顺风。”
马鸣风却是正色说道:“兄长,这可使不得,现在安庆修建城防,正在用钱之际,小弟不能够帮忙就已经很是汗颜了,怎么能够再拿走这些财物呢?好钢用在刀刃上,兄长,你还是听小弟一句,收回去吧。”
徐良宪见马鸣风这么说,只能把金条收回去,随后他跑到后堂,很快又跑了回来,拿着一个长条盒子对马鸣风说道:“兄弟,既然黄金你不要,老哥哥这里有一件物事,你可千万要收下,这是哥哥我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下得到的,据说是在三国名将周瑜的墓里挖出来的,我曾经请人鉴定过,据说是名剑干将,虽然不知道真假,但是这把剑削铁如泥,这倒是真的,兄弟你前往贵阳,千里迢迢,江湖路远,拿着它也可防身。”
“干将!”马鸣风听完这话不由得心头一跳,他结果盒子,打开之后发现果然是一把宝剑,轻轻抽离剑鞘,便见这把宝剑如同一湾弘水,散发着夺目的光芒,马鸣风拔下一根头发,向着剑刃轻轻一吹,头发直接断为两截。
“吹毛断发,果然是一把好剑!多谢大哥赠剑。”马鸣风将剑放回盒子,对着徐良宪与李金彪等人拱了拱手,捧上盒子,随后与众人道别。
徐良宪和李金彪等人一直送到安庆码头这才返回。
马鸣风这一回来,船上的人可就炸了窝了,就在天亮之后没多久,捕快衙役们赶过来封锁了码头,任何人员和船只都不得出入,再加上马鸣风没有回来,这让所有人都忍不住担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现在马鸣风回来,这些人当然凑上来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然而马鸣风却并没有把在卫所衙门发生的事告诉他们,只是简单的安抚了他们几句。等到一切都安顿好之后,于正虎忽然提出要教马鸣风练剑。
马鸣风当然是喜出望外,他之前在遭遇哗变的时候几乎没有任何的反抗之力,如果自己能够学得武艺在身,而且手中还有神兵利器,在关键的时候也能有点自保之力。
随后的时间里,马鸣风在白天读书,晚上就随着于正虎练剑,因为马鸣风的剑太过锋利,于正虎在船上找了一段木柴,简单的加工了一下,就制作成了一把木剑,于是于正虎用真剑,马鸣风用木剑,两个人连说带比划,在船上一共练了四五天的剑法。
这一天马鸣风的船队来到了九江,因为需要采集物资,所以船队就停了下来,马鸣风本来准备乘着这个机会请于正虎好好吃一顿,以便酬谢于正虎的授艺之德,可是没有想到,船队刚刚停下,就见于正虎提着行囊,要向马鸣风辞行。
马鸣风见状大惊,连忙问于正虎离开的原因。
说句实话,自从见到于正虎的那一天起,马鸣风就想把这个武艺高强的壮士收入自己麾下,到了后来两人发现志趣相投,再加上半师半友的一起练剑,感情更见深厚,本来马鸣风以为于正虎会这样一直跟着自己回到原籍参加科考,然后一起建功立业的,却没想到竟然会有这么一出,心中自然是大惊失色。
去见于正虎解释道:“公子对小人的恩德,小人没齿难忘,小人知道公子千里迢迢要赶回贵阳,本来有心想要扈从一番,然而小人身边目前还有一件要事要办,待得办完此事,小人再去投奔公子。”
马鸣风一听这话顿时就不好再强求了,于是对着于正虎说道:“于兄何须如此?山水有相逢,相信我们很快就会见面的。”
于正虎点头说道:“山水有相逢,我记得这句话好像出自冯梦龙老先生的警世通言,没想到竟然被公子用到离别之时,相信如果这句话传开的话,冯老先生一定会跟高兴的。”
马鸣风闻言点了点头,冯梦龙就是南直隶苏州人士,自己有时间的话还是要拜会拜会他的,
随后两个人挥手告别。
送走了于正虎之后,马鸣风的心中还是有些空落落的,不过他也知道许多时候离别也是人生的常态,没有必要感叹什么。
接下来的日子马鸣风的船队抵达武昌,稍作歇息之后又前往岳阳,在岳阳上了岸,开始换乘马车。
这样一来行走的速度就慢了许多,一般情况下一天只能走上四五十里,还要兼顾投店住宿等一系列的问题,再加上湖南地界沟渠河汊交错分布,道路更加艰险,仅仅是从岳阳走到常德就用了将近十天。
随后车队从常德往西南方向进发,不几日就到达了辰州府泸溪县。
当到达辰州府后,马鸣风等人立刻投店打尖,随后商议接下来的行程。
大掌柜吴敬之前也仔细打探过消息,首先开口说道:“从泸溪县前往贵阳,一般都是经过辰溪、麻阳、镇竿城,抵达铜仁府,到了铜仁府就已经到了贵州境内了,从铜仁到贵阳虽然也多山地,可是走起来就容易多了,唯一可虑的是,我们所走的这一条路的路途相当艰险,尤其是翻越凤凰山,更是其中最艰险的路段,凤凰山不仅高,而且险,山内遍布毒虫毒草,就算是当地的土著都不愿意轻易上山,如果是空手而行或者还轻松一些,想要像我们这样载着货翻山越岭,实在是太难了,甚至在历史上都几乎没有人这样走过,除非是选择另一条路......”八壹中文網
“哦?还有另一条路?”马鸣风的眼睛里闪烁着光芒,同时心中也很诧异,既然还有另外一条路,为何你偏偏说第一条路?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曲衷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