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们吃完饭就一起去地里上工,现在正好是热闹的时候。
男人大多数光着膀子,身上流淌着晶莹的汗珠,还有几个穿着背心汗衫的。
她四处观望了一下,找到了那道高大的身影。
没想到看到了不应该看的美丽风景,但是也还是要好好说清楚的。
“你怎么不穿短袖?”
她走上前微微嘟嘴问道,视线却不受控制的去瞟那片迤逦风光。
男人一愣,声音低沉:“没穿什么短袖?”
“你看看。”安愿的目光从上到下的打量邢以南,看的邢以南都不自在了。
“你都不穿上衣,可不是不知羞耻吗。”
安愿不带拦着他的,就让他从脖颈红到眼底。
邢以南张嘴想反驳,两个人的视线交错,最终还是邢以南败下阵来:“好,我这就穿上。”
流汗多久流汗多吧,热些就热些吧,谁让媳妇儿不同意呢。
安愿很满意的看着男人拿起衣服,挡住完美的腹肌和人鱼线……
男人有力的肌肉抬起又落下,三两下就把一件短袖给穿好了。
只是邢以南的衣服因为汗渍紧紧贴在身上,男人拽拽身前的衣服。
“你怎么这么听话。”
安愿嘟囔了声,但是男人还是听见了。
他黑漆漆的眸子盯着她,挑眉说道:“我很听你的话,这不是应该的吗?”
丈夫就是要听老婆的话,这是从古至今就明白的事情。
“你继续干活,我先走了。”
安愿今天没什么积极性,打算跟着一帮大婶一起上山打猪草。
这种活计简单又好偷懒,工分她赚的远超新知青一大截已经不是特别在意这样的身外之物了。
“你把手套拿着。”
邢以南从自己粗粝的大掌上褪下两只手套,递给安愿让她戴上。
“不用吧。”安愿摇头想拒绝。
她有好多双,但是邢以南应该只有一双这样的手套,她拿走了他都没有用的了。
万一干什么活需要用得到,这个男人性格跟个闷葫芦一样,肯定一声不吭的自己咽下去了。
“听话。”
安愿无奈的接过来,“那我走了。”
“好,你记得山上的路不好走,我也赚工分的,你可以不这么辛苦。”
邢以南心疼的看着她白嫩的手。
安愿的手吹弹可破的,邢以南都不太敢用力去把着,一不小心就会红了。
男人一本正经的,说话的声音像是大提琴响起来一样的醇厚有味道。
“老鼠夹子我会给你们送知青点去,现在老鼠暂时没有被发现,咱也不知道以后有没有,还是预防着点好。”
安愿乖巧的点头,声音甜软:“好,就听你的。”
邢以南没忍住摸摸她的毛茸茸小脑袋,夸赞道:“今天怎么这么乖呀,以后也这么听话好不好?”
男人声音低沉,说话中带着诱哄的意味,他们之间只相差了五岁。
不知道的人听着他们的对话还以为他们是爸爸跟闺女说话呢。
“哼,平常也很听话的。”安愿皱着小脸说道。
邢以南溺爱的看她,“好好好,你最听话啦。”
“那可不。”
小姑娘傲娇的抬脸,清亮的眸子施舍的看男人一眼。
邢以南却已经心慌意乱。
安愿和他摆摆手,拿着手套就要紧跟其他丰收村大婶的身后。
“慢点走,不着急。”邢以南在后头嘱咐,就怕她走的急把自己摔了。
刘队还是戴着红色的袖章,看着这边两人的动静也没有阻拦。
他贱嗖嗖的说:“都到了这样甜蜜的地步了?现在连活都不放心人家女同志做了?”
邢以南白他一眼,“我跟你这种糙老爷们儿没什么好讲的。”
“嘿,你个老邢,你就不是糙老爷们?那安同志是城里来的,娇柔的成什么样呢,咱们丰收村的跟她比可不就是糙汉嘛。”
“哎呦喂,你俩浓情蜜意成什么样啊,刚才连活都不放心安同志去做,我还以为她怀了呢。”
刘志捂着嘴偷笑,那张不好看的脸还是不好看。
邢以南无语一瞬:“安愿要是怀了孩子,我就不让她下地了,上哪都要背着,还干活呢。”
“真恶心啊。”
邢以南冷哼,毫不客气的说:“你是没有老婆嫉妒的吧,不对,你以前也有过……。”
他这是在踩刘队的伤心处,他离过婚还有一个孩子,老婆跟别人跑了。
“你他娘的……”
邢以南大掌接住飞过来的拳头,“别打脸,安愿最喜欢的就是我这张脸。”
“那你看我会不会给你打花!”
“老邢你是真行啊!”八壹中文網
“必须行——”
两个男人在这里幼稚的你一拳我一拳。
记分员小李一边监督劳作进程一边偷偷听他们说话。
嘿嘿嘿,果然安知青和邢干事是一对,这都这么护着了,那离婚事也不远了吧。
安愿跟着嫂子们走后头,她背着个大竹篓。
这回牛大妈不在,她自己一个人走。
“哎,丫头咱俩一块吧。”
上回在牛大妈家的一个大婶热情的对安愿说。
安愿看看她,乖巧一笑“好。”
这个婶子姓宋,是牛大妈的好朋友。她俩平常就爱聊村子里头的八卦,还是风流的那种。
“安知青,你知不知道村头的寡妇的事情。”
她神神秘秘的捂着嘴巴说。
自以为声音很小,但其实是在掩耳盗铃,声音大到身边人都能听清楚。
安愿来了兴趣,兴冲冲的问:“什么事情?”
“就是……”
“就是她养了一只猪。”大婶的声音变了味。
安愿抬头,发现宋婶已经走远,像是被狼撵着似的逃窜,身边也没什么人了。
安愿僵硬着身子转身回眸。
邢以南站在那里。
刚才是他警告的宋婶不要乱说话才把女人吓成那样。
“你干嘛不让她说完,我真的很想知道。”女孩水灵灵的大眼睛无辜的仰视着男人。
邢以南觉得心痒痒的,就像是被小猫的爪子给挠了似的,不疼但是刺挠。
他叹气,柔声说道:“你还小,听这些没有用的又不能长知识。”
他都能猜到那个宋婶要说什么见不得人的话了,这才出面警告的。
“哼,我都不是小孩子了。”
男人神色认真:“你是。”
“你过来干嘛?”安愿歪头问他。
邢以南举起右手拿着的军绿色水壶,“我看你忘记拿了,渴不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