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迎面升起一轮朝阳,洒下道道金光,如一条条金鞭,将笼罩在养猪场上头的雾霭驱散了大半。.
茅草地的大火烧了半个时辰,渐渐熄去,期间再无任何异动出现,那团诡异的屎泥似乎被烧死了。
“死了吗?为何不见灰白之气飞来?还是说必须由我亲自动手才行?”
申吉取来一根长矛,瞄准那坨烧得焦黑的屎泥,径直抛了过去。
“哧!”
正中目标!
“呀!”
一声鬼叫响起,那坨屎泥竟还未死去,再次挣扎的跳了起来。
“烧成这样都没死,这玩意的生命力岂不是要逆天?”在场众人震惊无比,完全不敢置信。
“世俗的力量难以有效杀伤诡异吗?”
“锵!”
申吉抽出腰间的杀猪刀,大踏步走上前去。
一抹淡淡的血芒划过,屎泥瞬间瓦解,无力的坠落在地。与此同时,一道灰白之气腾起,没入申吉胸口。
“果然,气罡才能灭杀诡异。若是没有其他手段的话,平民百姓或会沦为诡异的食粮。
而且,随着时间的推进,气罡境武者也未必能自保。”
他已经看到一个乱世的到来,诡祸横行,人类如蝼蚁一般苟延残喘的活着。
众人将茅草地探查了一番后,并未发现其他诡异存在。
“我有种预感,‘它’还在猪场里。”
申吉看着周边被朝阳驱散了大半的雾霭,又望向大路旁被屠戮一空的猪圈,若有所思。
闻言,众护卫一阵哆嗦,诡物不除,他们便一日不得安宁。
“西边那座被大树笼罩的建筑是干什么用的?”申吉开口问道。
“屠宰间,有时候也会用来阉猪。”老朱头应答道。
“去那里!都给我打起精神来。”申吉大喝,神色无比严肃。
“是!”
一百米、五百米,一千米,到了!
屠宰间的位置刚好处于整个养猪场的中心位置,这儿长有一颗十丈高的榕树,需要三个成年人手拉手才能抱住树干。
它的树冠如蘑菇伞一般,庞大无比,半个屠宰间都笼罩在它的阴影中,看起来有些阴森。
一行人停了下来,再往前一步就会进入榕树遮盖的地方。
斑驳的光影,不知从哪吹来的冷风,再加上窸窸窣窣的树叶摩擦声,让一众护卫莫名有些恐慌。
“走!”
申吉甩了甩脖子,骨骼劈啪作响,率先迈步走向屠宰间。
一众护卫咬了咬牙,继续跟着往里走。
一走进树叶的阴影里,温度明显下降了不少,而且越接近屠宰间,温度越低。
此刻,屠宰间的大门上还挂着一把锁,墙壁上的窗户也紧闭着,与往常并没有什么不同。
“马德,你不是这儿的门房吗?还不快去开锁!”朱大头朝一位脸庞似鞋拔子的大汉喊道。
“是…是。”闻言,马德双腿就软了,额头冒起阵阵冷汗,脚步有些踉跄。
“不必去了。”
只见申吉抓起身旁护卫的头盔,一记凌空爆射,头盔如炮弹一般撞进大门。
“嘭”的一声响起,整个大门瞬间支离破碎,木屑四散飞舞。
“少爷神力!”朱大头见缝插针,又拍了一记响屁。
申吉摆了摆手,目光始终不离屠宰间。
与预想中的不一样,里面很安静,并无妖魔鬼怪跑出来,也没有任何异象显化。
等待了半刻钟后,申吉领着众人大踏步走了进去,开始搜查起来。
屠宰间的布局与四合院有些相似,中间是个露天的庭院,筑有一个浅池,平时都在这里杀猪。
四周则是六七间简陋的木屋,摆满着各种杀猪工具,刀、斧、锤、钩皆有,十分齐全。
“少爷,这是擂猪锤,杀猪前给它脑门子来一锤,可免去许多麻烦;
这是刮毛刀,吹毛断发,绝非浪得虚名;
这是斩骨刀,重达五斤,切肉断骨不在话下;
这是阉猪刀,小巧玲珑,专割不法之猪…”
搜索一番无果后,朱大头渐渐放下心来,绘声绘色的给申吉介绍各种工具的用途。
“锵!”
申吉抓起一把手指粗的阉猪刀,顿感一股冰凉从指间直窜胯下,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此刀,甚是邪门,竟能让气罡高手打颤,很是不可思议。
“你会阉猪不?”申吉朝朱大头问道。
“嘿嘿,少爷你不知道,我打五岁起就帮着我爹打下手,阉猪这活我熟得很,不管是公猪还是母猪,三刀之内必阉!
以前我还有个外号,唤做朱三刀,只是近十年来我不操刀这活了,这名号也就少人提及。”
朱大头笑的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缝,脸上带着一份自得,仿佛世间众猪,就没有他不能阉的。
“厉害、厉害!”
申吉点了点头,眸光中带着一份异色,没想到这位名不见经传的大润发养猪场管事竟有如此绝活!
这个时代,最缺的是什么,是人才啊!
“当不得少爷夸奖,小技尔。”朱大头口头上十分谦虚,但是眼里的自豪和得意早已出卖了他。
他,就是养猪场最靓的崽,不对,是阉猪界最靓的人才!
“禀告少爷,搜查三遍均未发现诡异的踪迹。”
这时候,屠宰间门房马德走了过来,神色恭敬的说道。
“既然如此,我们先离开吧。”申吉开口道。
“踏踏!”
一众护卫井然有序的走了出去。
只是,当所有人都撤出后,申吉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在附近寻了三块人头的石头,重新来到大门前。
“少爷,你这是作甚?”老朱头一脸疑惑,不只是他,其他人亦是如此。
“嘘!”
“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候了!”
只见申吉双手托起一块石头,放于脑后,而后仰身发力,将其抛了出去。
“哗啦!”
一串水花从屠宰间庭院中心的浅池炸开,洒满这个院落。
除此之外,啥事都没发生。
“不在吗?难道之前的感应是错的…”申吉低声呢喃,眸光明灭不定,不知在想什么。
然后,他再次举起一块石头,径直抛了过去。
“嘭”的一声响起,浅池的池壁直接崩开一角,流水激涌而流,不一会儿便溢满整个院子。
不过,依旧没有异动出现。
“再试一次。”
这一次,他直接跳到了墙头,双臂肌肉如老树盘根,握紧了石头,狠狠砸下。
“轰隆隆!”
平地起惊雷,巨大的撞击声响起,院外的众人只感觉耳朵嗡嗡作响,有些站不住脚。八壹中文網
沛然巨力,恐怖如斯。
“咔嚓!”
下一刻,浅池底部裂开了,就像是某种未知的壁垒被打破了一般,剩下的池水倒灌而进,瞬间就被抽干。
与此同时,一股黑色雾霭从地下冲霄而起。
“那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