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瑛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靠在一面墙上,像是在想什么事情,这时有人问她,“满老师,你不是说去厕所吗?怎么不去了?”
江瑛抬眼看去,一个高个男人正问她,“我也要去厕所,要不一起去?”
江瑛愣住了,莫非这个世界穿成男人了?还不了解剧情,她回道,“我不去了,你先去吧!”
等那个男人自己走了,江瑛忙浑身上下摸了两把,上面没少,下面也没多,还是女的,这是怎么回事?
这次厕所她也不敢去了,只得随便往哪个方向走,很明显能看出来,这是一所校园。
现在正是上课时间,大部分学生都在教室,操场上有几个班在上体育课,都是十几岁的少男少女,应该是一所中学。
江瑛走到一栋楼里,看一间教室空着,里面摆了不少化学仪器,应该是化学实验室,她找了把椅子坐下,开始接收这个世界的剧情。
这个身体的主人名字叫满容九,是个货真价实的女人,今年40岁,现在是一所中学的化学老师,但奇怪的是,她在这个学校却以男人的身份示人,而这一切,也没人怀疑过。
难道这个身体长得很像男人?
江瑛对着镜面的桌子仔细看,头发短短的,是男式头,眉毛粗粗的,双眼木然严厉,个子长得高大,至少一米七二,肩膀也厚实,再加上穿了一身肥大的深色男装,从后面看,确实像个男人。
江瑛摸了摸上身,应该是用一根布条捆起来了,表面看着平平的。
满容九不是本地人,她是偏远山区一个小寨子里老寨主的独生女,他们的寨子名叫克罗寨,以种植本地经济作物和采摘雨林里的作物为生。
在满容十七岁的时候,遇到了她的丈夫谭希年。
谭希年是一个大三的学生,比她大5岁,在个人游时被当地人坑了,流落到他们寨里,饿的受不了找人讨要食物时,遇到了在外面玩耍的满容九。
满容九将他带回了家,给他吃的,还让他住下来,满容九的父亲满宗贵不同意,但最后扛不住女儿的撒娇哀求,最终谭希年在他们家住了下来。
他们寨子虽然偏远,但是并不封闭,孩子们该受的教育都一样不落,接下来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了,谭希年辅导满容九功课,帮助她考上了本地的一所师范大学,学的化学专业。
刚一上大学,他们就谈起了恋爱,满容九像雏鸟一样深深的爱着谭希年,非他不嫁,毕业不久两个人就结婚了。
父亲满宗贵没有阻挡她,只是在出嫁前叮嘱她,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给任何人献血,也不要无偿献血。
满容九不理解,父亲又给了她一个漆黑的小盒子,像烟盒似的那么大,嘱咐她将来有一天过不下去的时候,可以打开它。
满容九看着这个乌漆嘛黑两个缝隙都没有的盒子,问怎么打开,父亲神秘的说道,等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满心要当新嫁娘的满容九并没有把这个盒子当回事,也没有拿着它去谭家,而是将它放在自己屋子的床底下,那里有一个只有她才知道的神秘角落。
结婚后,她搬到了谭家所在的城市,距离她的家乡一千多公里,坐火车再转车都得几天几夜。
自那以后,她就极少回家,父亲母亲不爱打电话,和她经常是一两个月不联系一次。
慢慢的,她就将谭家彻底当成了自己家,对谭希年的寡母孝顺,对谭希年体贴,母子两人也对她十分之好。
唯一不如意的地方,就是谭希年母子总催着她要孩子,她刚毕业还想多玩几年,但拗不住他们的催促,在结婚一年后,生下了她的第一个女儿谭宝云。
她的父母对她第一胎非常重视,知道她怀孕后,就从克罗寨出来,在谭家附近租了个房子,守着她怀孕生子。
谭家也对她这一胎非常重视,四个人围着她,生怕她有一点儿闪失,那是她最幸福的日子。
等孩子出生后,父亲母亲检查了女儿的全身,高兴的告诉她,是一个健康的好孩子。
老公谭希年在晚上没人的时候也检查了好几遍,但不知为什么他的表情却不是那么高兴。
孩子满月后,父亲母亲离开了,当时没人的时候,父亲问她那个盒子带着没有,满容九愣了一下,才想起那个那个漆黑盒子,放到家里了,她对父亲说。
“放到家里好,以后也不要把它带到这里,更不要让谭希年知道。”
满容九知道父亲一向有些神秘的地方,但是她现在无心关注这些,只想好好过自己的小日子,那个幽暗逼仄的小寨子,她再也不要回去。
从那以后,谭家母子对她的态度就不如以前,谭希年的母亲林玉乔总是看着谭宝云说,“真是个没用的丫头片子!”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从来不避着满容九,有时候甚至故意让她听到,满容九以为她重男轻女,还跟她大吵了几次,等谭希年回家之后,就跟他诉苦。
谭希年总是安慰她说,上了年纪的人都这样,一儿一女才能组成好字,要不我们再生一个吧!
满容九不想生,但林玉乔骂她越来越激烈,谭希年对她的态度也从温柔体贴到了不耐烦,整个家庭氛围变得一团糟,那就再生一个吧,满容九想,生个儿子就能回到最初了。
就这样,在谭宝云两岁的时候,满容九又怀孕了,但这个时候发生了一件不好的事,就是她的父亲满宗贵不行了。
满容九和谭希年赶回了克罗寨,两年多没见的父亲,再也不复上一次见面时的神采奕奕,整个人像是耗干了精气神一般,奄奄一息。
“爸!”满容九跪倒在父亲面前,“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她难过的哇哇大哭,父亲是最疼她的人,比母亲还要疼她,事无巨细的关心她,宠爱她,她难以相信最爱的父亲居然变成这个样子。
满宗贵倒是泰然自若,“人到了岁数,自然就要走了,容九,别伤心,以后你要好好的过日子。”
在没人的时候,满宗贵再次叮嘱她,“容九,拿着那个小盒子走,记住,不要让任何人知道,谭家人也不行,千万记住。”
满容九点点头,“我知道了,爸,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提那个东西,你好好养身体。”
满宗贵瞪大眼睛,“这是我的遗愿,你发誓!发誓!必须要做到。”
满容九只能发了誓,满宗贵这才放心,“要是你违背了爸爸的遗愿,我到了地底下也不会原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