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认识李子钰一般。他本不善言辞,更不善与不熟悉的人交心,此刻却忍不住的继续开口:“为了一句毫无意义的承诺,你却要豁出性命,值得!”
“前辈有前辈的道,这却是李某的道!”
李子钰的身影,缓缓挺直,似乎在证明他的决心。“据我所知,李先生曾与那人,并无交情,只有交恶!”
“那是李某当时的错,本与他无关,他……”李子钰的眼睛,渐渐红了。四个月前,那道孤单的身影,独自镇守在风雪中,李子钰一辈子也忘不了。那天过后,李子钰才明白,相比那人,自己永远,只配是他脚下的一粒沙尘。这些日子,每次闭上眼,李子钰便想起他曾在眼前,一力灭杀数位老怪物,一道气息镇杀雄狮百万,最后又选择留下,独自应对百年大劫。李子钰一辈子也忘不了,即使是在梦里,也时常会去想,不停的想……“他,是整个大夏一族的希望,相比亿万苍生,个人荣辱又算得了什么,若他还能归来,就算要李某立刻交出项上人头,李某在所不惜!”
李子钰声音郎朗,却毫无做作,苏轩能感知道他的情绪波动,这些话,看似有些中二,却都是李子钰由心而发。苏轩眼底,渐渐的温和了起来,同时心中有了感触,当初自己差点,就灭杀了眼前这位热血天才!看来日后再杀人,还需更加谨慎。“你就如此,想要他归来?”
苏轩近乎呢喃,有些伤感。本尊或许永远,也不可能归来,这具分身永远也不可能是他,无法替他做的事情,还有太多太多。李子钰垂下眼眸,掩饰着情绪:“他若归来,大夏便有希望,不知是我还想见他,整个大夏,不知有多少人,都在等他,只是可惜……!”
可惜他若还能归来,为何还没有回来,他亲手创建的天尊殿,为何没有任何消息传出?所以李子钰才会将希望放在眼前的外族身上。苏轩没有开口,从口袋里摸出一只不锈钢酒壶,拧开饮下一口,然后丢给李子钰:“喝酒,别想太多。”
李子钰下意识伸手接过,这才回过了神,抬头盯着苏轩:“前辈请我喝酒,是将我看成朋友,既然是朋友,还请前辈告知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与他到底有何关系?”
“他有什么好见的,若还在世,该回来的时候,自然就回来了,别忘记当初,某人见他之后的下场!”
苏轩笑了笑。想起了曾经与李子钰之间的种种,忽然有些怀念。那是他这一生,度过的平静时光中的一段,或许以后,再也没有了。李子钰不喜欢白酒,但还是举起酒壶,灌下了一大口,辛辣的酒水流入胸膛,让他很不舒服,皱起眉头之后,下一刻,他猛然想起了什么。“前辈是在说当初我和寒子举?”
“不该知道的,不要知道!”
苏轩抬手,抢回了酒壶,小心翼翼的放进口袋,这才抬脚径直往摩天大楼里走。李子钰呆在了原地,怎么可能?他明明是一位外族!可是当初,瀚海城巡抚司的一幕,知道的人不多,每一位李子钰都记得,绝不可能有这位外族。可他若不是苏轩,怎会连自己与苏轩之间的这种小事,都知道的这么清楚?一切的一切,都指向了他就是苏轩本人,唯独他的样貌与身份,依旧还是一位强大的外族!莫非,这世间还有,能彻头彻尾换一个人的秘法?李子钰心神震动中,无法想通,连忙跟了上去。有李子钰在,李家安保人员并未阻挡两人,很是顺利的走进电梯。“在几楼?”
苏轩问。“十二楼。”
李子钰上前按下了楼层按钮,回头之后,继续盯着苏轩,一言不发。到了十二楼,这里充斥着福尔马林的气味,很快,苏轩被李子钰带到一间实验室前,随着防盗门的开启,李子钰脸色大变。“狂屠在哪里?”
苏轩的脸色也渐渐的阴沉了下来。在他的神念感知中,这里居然没有狂屠的气息。李子钰脸色苍白,盯着门内空荡荡的实验舱,所有的器械都还在,狂屠的身影却消失不见了。“我记得清楚,当初是我亲手将狂屠将军单独安置在这间实验室!”
李子钰颤抖中,双眼血红,下一刻,他抬手拍碎眼前的一堵墙,轰隆一声巨响,露出另外一间实验室。此刻几名穿着防护服的医学工作者,正在手术台上解刨着一具动物尸体。那并不是狂屠。“总裁先生……您怎么来了……!”
李子钰一步踏出,直接来到一人身前,抬手猛然掐住他的咽喉,红着眼怒吼:“我问你,狂屠将军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