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5 章 白月光7(1 / 1)

悠扬的音乐听得人如痴如醉,向晚亭晃着脑袋听着曲儿,不五时喝一口茶,神情怡然,差点忘了今日约贺涵元出来的正事。

贺涵元看够了美男,主动询问:“向妹妹今天特意约我,可有什么事要说?”

向晚亭一下子从优哉游哉中清醒过来,神色变得局促。

贺涵元扬眉,这是当真有事?

向晚亭挣扎许久,似乎怎么都说不出口,脸一点一点地涨红。

贺涵元安慰:“你我好友,有什么不能直言?”

她神色过于温和包容,仿佛朋友犯什么错她都不会介意,向晚亭渐渐不觉得紧张。

她放低了声音,依旧很不好意思的样子,底气不足询问:“贺姐姐可曾定亲?”

贺涵元下意识笑了一下,以为她这么一副紧张局促的样子是想要问什么问题呢,不过婚配而已,有什么好尴尬的?

但笑完就感觉不对了,是啊,询问是否婚配而已,有什么好尴尬的?向晚亭又不是男子。

她收了笑看过去。

向晚亭不好意思地摸摸自己的脑袋,硬着头皮问:“贺姐姐想过娶什么样的夫郎吗?”

贺涵元放松身子靠在椅背上,轻轻摇着折扇:“怎么,向妹妹想给我做媒?”

向晚亭脸涨红了,这不好意思的样子,贺涵元差点以为是她看上了自己。

“没……就问问……”

贺涵元却皱着眉出了神。

她是真没想到,向慧榕竟然会对她生出不一般的心思。别院的桂花糕,园子里的“不期而遇”,今天向晚亭这支支吾吾的样子——全都显示向慧榕有意于她。

叶杏阳大概是知情人,园子里遇见那回,他明显帮着向慧榕与她搭话。

这个认知,对原主来说可不好受,心上人撮合自己和另一个男人姻缘……

贺涵元倒没太大波动,只是觉得这个状况有些神奇,脑中又想起前世后期,原主获得的关于叶杏阳消息几乎都出自向家姐弟,彼时天下皆知原主对叶杏阳的欣赏,向家姐弟是以什么心情将边关消息传给原主?

她细想那天在园子遇见两人的情景。向慧榕单纯跳脱,但面红耳赤的样子显然没什么城府;叶杏阳镇定从容,处变不惊,和前世接过妻主刀剑夺回城池的举动十分契合。

然而向晚亭口中的叶杏阳却是个温婉安分的男子。

当真安分吗?

贺涵元几乎可以肯定地说:不是。

如今,叶杏阳已有婚配,两人当时那一出必然是为了争取向慧榕的婚事。

这举动在当下真是大胆。

贺涵元直觉是叶杏阳的主意。

无论男尊还是女尊,被压迫的一方总会有不受拘束的少数人跳出来,叶杏阳是一个,向慧榕算半个,贺涵元历经多世,想清前因后果后倒没有厌恶之心,只要他们不做损害他人的事,她反而挺佩服这样努力争取的精神。

想到这,原本不打算和两人有太多交集的她突然有了一点兴趣,她回忆向慧榕的模样,一个活泼青春的少年,没什么心眼的样子,亮闪闪的眼睛望过来,仿佛里头都是你。

向晚亭见她一直皱着眉,心都沉到海底了,捞都捞不上来,茶室的气氛随着这一片静默越来越冷淡。

贺涵元回神就看到向晚亭如丧考妣的模样,她失笑,道了个歉:“抱歉,我想别的事出神了。”

向晚亭精神微振,却不敢再提婚配之事,努力笑着转移话题:“没事没事……”

贺涵元主动提起:“实不相瞒,昨日我刚受到皇上召见。”

“啊?”向晚亭没听懂。

贺涵元想给向慧榕一个机会,如果他能有勇气,她也可以挑这个跳脱可爱的小帅哥试试。

“你知道宫中选皇子妃的事了吧?”不知道的话,向家可没有底气来攀中书侍郎府。

向晚亭尴尬点头,总觉得自家是趁火打劫。

贺涵元:“我昨日,大概是被皇上考校了。”

向晚亭恍然,这下子,她整个人都清醒了:“贺姐姐,你……你被……”

贺涵元说:“并无定论,只是有这么一桩事,所以如果你问我想要什么样的男子,我自然想要腹有诗书的才子,但如今,还得多一条,我去下定,他愿意嫁吗?”

其实,昨晚贺必蓉和贺章氏讨论了一晚,已经有了主意。贺章氏看不上俪夫郎,也看不上皇子,皇帝既然偷偷摸摸选人,贺章氏便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继续热热闹闹挑女婿,打算用最快的速度,给贺涵元定亲。

婧国的大臣和皇帝之间门,并没有绝对的压制,皇帝有时候站不住理,是干不过大臣的。

贺涵元想,现在是她爹和皇帝比速度,如果向家敢赌,她就立刻说服贺章氏与向家定亲,皇帝必输无疑。

俪夫郎到时候肯定会记恨贺家向家,但是贺家不怕,不过一个贫户出身的侧室而已;向家怕不怕呢?

向晚亭有些呆愣。

贺涵元承诺:“只要他愿意,我可以让我爹立刻去提亲。”

向晚亭更呆了,忍不住问:“哪怕他门户很低?”

贺涵元意有所指地看着她,说:“只要有令弟那样的才能,有向妹妹这样的家世,无需犹豫。”

向晚亭微微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她是惊喜过头了。

“当真?”

“当真。”

贺涵元又说了一句证明自己此话非虚:“叶家与府上门第相似,我当初不也……”

向晚亭彻底信了,连连点头:“对对对,是我狭隘了,给姐姐赔罪。”她傻乐着端起茶杯,给贺涵元递茶。

贺涵元微笑接了,叮嘱:“此事宜早不宜迟,向妹妹如果有这样的人选,还请帮我多留意。”

向晚亭开心应下。

心中有事,喝茶听曲也没了心思。

贺涵元便提议下楼去逛逛——她来了以后天天为婚事烦心,还没好好领略过婧国风土人情。

茶楼开在闹市,临街有许多店铺,姐妹俩带着随从挑了一家成衣铺子进去。

婧国既然是女子为尊,自然是女子承担了大部分体力脑力活。上到国家大事,下到乡野劳动,都是女人出面。

人的注重点不同,对审美的追求会跟着不同。刚来时,贺涵元便发现这里的女子哪怕是贵族,在穿衣配饰上也注重清雅简约,满头珠翠是很少见到的,精致的头饰都是给男子设计。女子的衣服倒是花样极多,有宽袍有窄袖,有长裙有短打,但不变的一条是,所有服装设计都不妨碍女子自由活动。

比如,即便穿着长裙,也不妨碍街头打架时,女人一个抬腿横踢将人当场踢飞。

与之相反的就是男装,男装衣摆都有一定限制,尤其少年的衣袍,穿的人可以自由行走,但是步子太大就会抻住,想要来个高抬腿……不是自己摔了就是等着衣服裂开吧。

贺涵元走在成衣铺,仿佛在一个婧国服装博物馆浏览。

走着走着,她看到一处布置较为隐秘的柜台,里头都是小件衣物,两头有绑带,中间门细长,她没认出这是什么,只觉得眼熟,再看这做工布料,又十分亲肤精致,有的绑带上,有十分精致的绣纹,有的尾端坠着珍珠、金饰……

“这是……”

向晚亭凑过来一看,哈哈笑起来:“贺姐姐你傻了?这是月事带啊。”

贺涵元恍然大悟,立刻明白为什么这些东西都是这个造型了,赶紧为自己挽尊:“我头回见到这上头还有装饰的。”

向晚亭“哦”了一声:“这的确是近几年流行的,贺姐姐的月事带都是府上绣娘做的吧?你可以买几件回去试试,这两边绑带都可以解下来重复用的。”

贺涵元站在这仿佛站在了现代卫生巾货架边,有种穿越时空的恍惚感。唯一的区别大概是古人更为含蓄,这种私密用品单列了一个房间门,只不过进门的女子全都高声交流,全然没有避讳。

女子为尊的环境,对这种物品的开发已经超越了它本来的用途,往精致甚至奢华方向发展……

贺涵元回忆了一下,又发现这里对女子月经期间门的卫生研究比同发展进度的男尊世界先进数倍,很多现代的卫生知识在这里都是女子之间门的常识。比如月事期间门不行房,比如月事带更换要频繁,而为了满足大家的便利需求,普通月事带更是随处可买、价格低廉。

在这种私密用品上极端的分化差异,再次让贺涵元深切体会到两种世界的截然不同。

向晚亭此时便是一脸大方,和现代闺蜜一样给贺涵元介绍:“我们家中小厮手艺没有外头的好,我有时候也会来这边买月事带,这些绑带装饰花里胡哨的用处不大,但是这几款布料倒是真的舒服。”

贺涵元来了以后还没来过月事,听她强烈推荐便说:“行,那就买这几个试试。”

买了月事带,出门又进了玉器铺子,店铺来往都是女子,有的给自己挑选配饰,有的给家中男眷挑选,贺涵元对玉的了解远高于向晚亭,这回换她带着向晚亭逛。

大概逛了四五家,贺涵元有种和闺蜜逛街的错觉,满街同性的体验出乎意料的好。

时间门差不多,向晚亭急着回家告知爹爹弟弟好消息,贺涵元理解她心情,顺势提出结束。

两人在街口分开,贺涵元往内城家的方向走,没走多远,遇到了原主的几位好友。

“涵元!”她们叫她,“这段时间门你去哪儿了?好久没见你人影了。”

都是贺涵元的同窗,不过这几人和她从前关系更亲近,家世也更相当。其中一位是王府二小姐,一位是户部尚书长女,一位是皇夫娘家侄女。她们一起在官学念书,性情相投家世相当,便自然而然玩在了一起。

“周姐姐,林姐姐,孙姐姐,你们这是去哪儿啊?我一直在家啊,我娘让我最近好好在家温书。”

“你还要温书?天天和书打交道还不够?贺大人真是太严格了。”个女生笑呵呵地走过来,一人挽住贺涵元一只手臂,“走,去闻香楼听曲去!”

贺涵元被她们拉着走:“你们别说我啊,这么久都抛下我去哪儿玩了?也没见你们邀我。”

“别提了,我们今天也是刚出来,派人去找你,你们府上说你还未回家。”

四人说说笑笑往前走,拐来拐去就到了另一条街上。

贺涵元回过神时,发现这里的街景完全不同了,别处来来往往都是女子,这里天未黑,灯笼高挂倚楼招客的都是俊秀男子。

过往的记忆告诉她,这里是京城最有名的青楼街。

她又想起闻香楼是哪了,是青楼中极负盛名的官方伎坊,里头的官伎不少大家出身沦落贱籍,才艺容貌非常好,但只卖艺不卖身。

京城的达官贵人休闲娱乐、应酬交际都喜欢来这边,还有许多文人为坊内男伎写诗词——原主也写过。

贺涵元想到这些,脚步半点没停,饶有兴致地跟着朋友们进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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