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江离站在池时运面前,突然间笑了。
一双水灵灵的眸子藏着蚀骨的冰冷,笑得让人心生恐惧。
“池时运,你这名字起的真好,时运不济,命途多舛,说的就是你,我当然不会杀了你,但是,我会让你比死了难受!”
一旁的金瑶饶有兴致地碰了碰青杉,“喂,看好了,我家江离可不是好欺负的人,这个池时运,要倒大霉了!”
青杉看着她一脸兴奋的样子,“你开心个什么劲?”
别的女人这会儿早就害怕得小鸟依人了,唯独金瑶跟“小鸟依人”这四个字不搭边!
“嘘,认真看,说实话,我还没见过江离这么生气。”金瑶两手抓着青杉的脸,硬生生转了过去。
孟江离掏出个黑色的小瓷瓶来,这里面是她研究的最狠的毒。
她本想着,这毒要留给苏佩兰用的。
结果苏佩兰没本事,没能活到这个时候。
那这毒,只能让池时运“享受”了。
池时运看了一眼那个小瓷瓶,仍旧很是不屑,“黛卿跟我说过,你的医术不在她之下,怎么,医者仁心的人,难道也会用毒药去折磨一个人吗?”
孟江离拔开了塞子,淡淡的香味传了出来。
“我当然不会用毒药去折磨一个好人,但你池时运,你连我奶奶都不放过,那天,我孟家死了十几个人,你配当人吗?在我眼里,你不过是个畜生。”
她说得很平静,越是平静,心里压抑着的恨意就越浓烈!
“那些人,挡着我和我主子的路,是他们该死。”池时运冷血地说着。
他不过是为他家主子清除了一些障碍。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成就他家主子的大业,没有错!
“你知道凤岚是怎么回事,也知道太子为何把她安排在我家,还给我爹下了蛊,对吧?”
孟江离淡淡地问着,示意青杉强行捏开池时运的嘴,不紧不慢地,把小瓷瓶的里东西倒了下去。
九爷配合地用灵力逼着池时运把东西全部吞进肚子里。
池时运干咳了几声,想把东西咳出来。
咳到满脸通红都于事无补。
抬头看着孟江离,丧心病狂地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孟江离,你想用毒逼我招供?不可能!你太小看我池时运了!你爹死定了!你休想从我嘴里抠出来半个字!谁也别想阻止我主子的计划!”
他已经做好了接受毒药侵蚀的准备。
然而……
一秒……
两秒……
几十秒过去了,什么症状都没有出现。
孟江离看着他冷笑了一声,“忘了说,我这毒,毒发慢,毒性强,你就好好受着吧。”
等待毒发这个过程,足够让池时运提心吊胆。
这一次苍龙雪山之行,已经知道是太子设的局。
自然也就没有轮回之心。
孟江离坐在马车上,有些失落,来的时候,她满心欢喜,以为离回现代不远了。
可是现在……她突然觉得,很有可能回不去了。
“在担心你爹?”九爷问了声,轻轻地将她揽到怀里。
孟江离点了点头,“我出来的时候,给凤岚下了毒,让赤松控制了她,还让白梅假扮她,我爹应该不会有事,但心里总归还是有些不安,总觉得太子想杀了我,似乎有我不知道的原因和目的。”
池时运口口声声说她阻碍了太子的路。
但她身上唯一能对太子造成威胁的,估计就只有紫色气运,可这样也不至于让太子如此大动刀斧。
这背后,一定有别的原因。
九爷抚摸着她黑亮顺滑的秀发,低沉着声道:“总有一天会水落石出。”
他来晚月国这么多年,处处忍让。
但如今看来,无需再让。
马车跑得很快,可路途遥远。
赶了一天的路,连三分之一的路程都没到。
孟江离来到关着池时运的笼子,这个时候,毒应该起作用了。
池时运靠在一边,整个人气势一下子弱了不少,强大的气场荡然无存。
人也没有了开始时的嚣张。
他已经笑不出来了。
他的身上,到处都是挠痕,有的只是狰狞的红印,有的则是挠破了皮,更严重的连肉都抠了下来!
见她来,只是抬了下眼皮子,手上抓挠的动作一点没停。
“怎么?过来看一看我是不是被你毒死了?哼,就凭你……这天下,能打败我的人没几个,败在九爷手上,我心服口服,你若不是有九爷护着,早就死了,还能有嘲笑我的时候?”
孟江离淡淡地笑着,这个池时运,以前灵力确实很强,就算是现在的她,都打不过。
但现在的池时运,灵力被九爷废去了大半,对她没有任何威胁。
“池时运,这是毒发的第一天,你会觉得浑身有蚂蚁在爬一样,哪里都痒,但就算是你把皮肉都挠破了,也无济于事,到了第二天,你就会觉得自己一会儿如置冰窟,一会儿如同烈焰灼烧……第三天……”
“闭嘴,不过是一些下三滥的手段,我池时运不会屈服!”
池时运一边狠狠地挠着身上每一处发痒的地方,一边用吃人的眼神瞪着她。
孟江离笑了,“池时运,你猜,如果池黛卿落到我手上,她会有多惨?”
每个人都会有弱点。
池时运对太子忠心耿耿,身上几乎挠到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都没有松口。
但对亲人,她不信他能做到无动于衷。
果然,听到“池黛卿”三个字,池时运的眼睛亮了一下,猛的扑过来抓着笼子。
面目狰狞地吼着:“你敢碰黛卿,我要你不得好死!我要你全家都不得好死!”
“看来,池黛卿才是你的弱点。”
孟江离微微一笑,瞥了他一眼,转身回马车。
任由他在身后各种嘶吼谩骂。
知道了弱点,让池时运全盘供出太子的计谋,是迟早的事。
马车一日接一日地跑着。
回到东瀛城的时候,池时运已经被那毒折磨得不像人样。
衣衫褴褛,头发凌乱,脸上身上到处是血糊糊的痂,眼睛里也没了光。
孟江离让九爷把池时运带了回去,金瑶也被她送回了金府。
黄昏时分,她一个人回了孟家。
一进门,赤松便和白梅走出来迎接她。
“孟江离,你可算是回来了,还有三天,就满一个月了。”
三天后,就是解蛊的最佳时期。
孟江离先是关心了赤松和白梅,而后才问道:“我爹呢?他这段时间怎么样?”
“孟老爷他还是老样子,只是,随着时间越长,他体内的蛊越发成熟,他也就越发嗜睡,现在是吃了就睡,除了吃饭的时候是清醒的,其他时间都在睡。”
“凤岚呢?”孟江离转了个方向,一边往孟伯衡的房间走一边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