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玉衡府邸离开,白茶拒绝了天权用马车送自己回宫的建议,而是一个人沿闹市走着。
这条路她曾经和顾白衣走过无数次。
每一处都有自己属于自己和顾白衣的回忆……
她觉得玉衡一定是误会了。
她怎么可能喜欢魔尊。
这太荒谬了。
她明明是喜欢顾白衣的!
可她又无法反驳玉衡。
因为她自己都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对那位的特殊。
若换做常人,管他什么魔尊神尊,直接让对方知难而退。
真惹烦了她,直接下套坑死对方才符合她的做法,而不是傻乎乎地去送人头,再被对方欺负!
就想顾白衣说的那个抖m一样!
正想着,白茶的余光忽然瞧见了在糕点铺子的帝玄。
对方一身玄衣,黑金发冠束发,接近一米九的身高在人群中那样明显,加上那张祸害众生的脸。
淦!
怎么这么晦气!
良好的教养让白茶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
她脚步刚要挪动,只见站在不远处的帝玄忽然转头,此时的他不见半点刚刚的狼狈,深邃的眸带着盈盈笑意。
白茶的脚步一下子僵住,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走,好像她怕了对方。
不走,肯定又要被这个牛皮糖黏上。
就在白茶左右为难之际,帝玄已经接过店家递来的油纸袋,他快步穿过人海,朝着白茶走来。
温热的油纸袋递到白茶手边。
白茶下意识皱眉后退半步:“我又不是你的婢女。”
我干嘛要给你拎东西。
帝玄读懂了白茶话里的意思。
他抬手在白茶头顶揉了一把:“给你的,让你尝尝,不是让你拎着。”
白茶知道自己误会了,瞬间脸颊通红。
她强撑着嘴硬道:“谁,谁喜欢吃这些普通的东西,我的食物,都是由妖皇宫的御厨负责。
万一吃出点好歹……”
话音未落,她见帝玄已经打开油纸袋,修长的手指从里面捏出一块栗子糕,直接塞进自己嘴里。
白茶:……
“怎么样,好吃吗?”
被帝玄那双淡金色眸子注视。
一瞬间,白茶感觉自己空缺的心脏处似有什么飞快跳动。
他,他给自己的感觉,和顾白衣好像!
而且为什么偏偏是栗子糕。
她捏住栗子糕缓慢嚼着,等彻底咽下后才道:“也就一般般……”
帝玄挑眉,但见对方那看谁都不看自己的眼神,瞬间明白,小家伙这是傲娇了。
从前怎么就没发现小家伙还有傲娇属性呢?
他没再继续栗子糕的话题,将栗子糕收入空间:
“能在这偌大的街上遇到,我与陛下还真是有缘啊。”
白茶拍掉手指的糕点屑,心中冷笑。
什么缘,孽缘吗?
帝玄眸光温柔地从空间取出一只碧绿的玉镯套在了白茶的手腕上:“所以看在我们这么有缘的份上,陛下真的不考虑和我成亲吗?”
白茶本来是想将手抽回去的。
可看到那只碧绿镯子的瞬间,白茶怔住了。
上辈子,这镯子是顾白衣给自己的。
之前顾白衣说有急事要离开,给自己做好了饭菜就放在这只镯子里。
回来后他也没再要回那只镯子,那只镯子就那样一直戴在自己的手腕上。
她原本以为这镯子早已经随着自己灰飞烟灭了,却不曾想这镯子今天竟然又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可给自己镯子的人,却从顾白衣变成了魔尊。
任由帝玄将那只镯子套在自己手腕上。
白茶的大脑一时间有些无法思考。
为什么他会有和顾白衣一样的镯子?
帝玄见白茶盯着那只镯子走神,忍不住笑了笑:“就这样喜欢?”
第一世白茶就很喜欢这镯子,什么时候都要戴着。
知晓她喜欢,这一世自然还要将镯子送回到她身边。
抬起头,白茶已经恢复了正常。
她笑着道:“许久未见成色这样好的镯子,的确有些喜欢,不过不知道这镯子是否有什么特殊用处?”
“能做储物空间用。
面积我没有计量,但我想装下你想装的东西应该不是问题。”
果然是储物空间。
帝玄拉着白茶往回走:
“镯子内没有时间流逝,你东西放进去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取出来的时候依旧是什么样子。
最适合装食物。”
听着帝玄的介绍,白茶心底忍不住生出一个荒诞可怕的想法。
顾白衣和帝玄有没有可能……
是一个人!
他们同样有着淡金色的眸子。
有一样的镯子。
一遇到对方,自己总是方寸大乱,总是会控制不住的被对方吸引。
顾白衣告诉过她,遇事要大胆假设,小心求证。
她现在做出了一个最大胆的假设。
微微垂眸,白茶决定试探一下对方。
一路上都是顾白衣在找话题。
忽然,白茶打断了对方:“魔尊陛下去过神界吗?”
帝玄微微怔住,不懂白茶为什么忽然提起神界,却还是认真点头:“去过。”
“我之前在茶楼,听说神界的景色很漂亮,是真的吗?”
帝玄略作思考后认真回答:“也分地段,神界肃穆,庄重,规矩繁琐。
繁华程度远不及妖界。
但的确有几处景观尚可。
神界的云海算是标志性景观了吧,跟妖界的三生石忘川河彼岸花海齐名。”
帝玄不疾不徐道。
他说这些的时候免不了想起之前对白茶的承诺。
承诺带她一起去看彼岸花海,去看云海,看日出,可最后他们什么都没来得及做。
不过不要紧,这辈子他一定会保护好白茶,把一切祸患从根源解决,然后再带她去看遍六界所有美景。
他想过了,只要白茶能晋升成为真神,她与苏闲的契约便会自动断裂开。
他再寻个机会让白茶取代苏闲,一切完美解决。
只是这办法看似简单,想要做到里面却是存在不少的困难。
不过不要紧,他会不留一点隐患的全部解决!
白茶目光死死盯着帝玄,这些,顾白衣全部同她说过。
虽然说辞不同,可地点却完全一样。
她垂在衣袖下的手,死死握住。
帝玄察觉到白茶的走神:“想去?”
白茶微微颔首:“感觉很漂亮。”
帝玄看着白茶点头:“是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