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仙子(?)疑惑地看着小墨,小墨也好奇地看着对方,虽然品种不同,但是能够化形的龙着实罕见,龙仙子(?)缓缓地将目光转移到秦时然身上,玉唇轻启。
『少年,你是从何获得她的?她并非是我龙族的一员,却有着无比高贵的龙类血统……』
秦时然饶有兴趣地看着对方,用刚学会的语言反问:“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
当秦时然询问身份时,龙仙子(?)沉默许久,面无表情,看不出内心想法。
『我是龙之母。』
“哦……龙之母。”
秦时然露出耐人寻味的笑意,龙之母静静地看着秦时然,心中远没有表面上这般平静。
这里提一下这个世界的情况,秦时然看到的那些光点名为『星精』,一种类似“气”的能量,是生活在这个星球的生物维持生命所需的要素。
这个星球具有所谓的“世界意识”,视具有莫大魔力的生物为有害,对其排斥,具备魔力的生物无法自行制造星精,渐渐从这个星球上灭绝,人类因为本身不具有魔力,所以天生拥有丰富的星精。
龙族亦是具备魔力的种族,为了避开灭种危机,龙族与觊觎龙族魔法的人类签订『阿比昂密约』,借由契约的星精路,从人类那里补充星精。
作为代价,龙族必须听命于人类,将自身强大的魔力给予人类使用。
龙之母的职责,是将幼龙的子嗣寄托给具备育龙资质的孩子,让龙族得以延续。
被寄托龙的人就被称为『育龙人』,『帕尔』是育龙人对自己的龙的称呼,当育龙人的帕尔从翼龙、水龙、地龙进化成圣龙时,就会被称为『龙骑士』。
当今世上所有龙都是出自龙之母,因而在发现小墨这头来历不明、血统却无比高贵的龙,龙之母非常惊讶。
还有秦时然这个人类,龙之母能够感受到他蕴含着庞大的魔力,除非是签订契约,否则人类不可能拥有魔力,而契约仪式都是由龙之母完成,龙之母十分确定,她从未见过秦时然。
龙之母沉默了一会,微微颔首,道:『人类……少年,可以告诉我,你和这个孩子的名字吗?』
中间停顿了一下,是因为龙之母都有点吃不准秦时然是不是人类,其实她的怀疑是对的,严格来说,秦时然很早以前就脱离了正常人类的范围。
“我叫秦时然。”
秦时然不慌不忙地报上名字,摸了摸小墨的头,碰到她的龙角,感觉触感不错,顺手撸了一把,弄得小墨不满地拍开秦时然的手,秦时然讪笑着收回手,继续介绍:“她是小墨。”
『秦时然,小墨……』
龙之母微微蹙眉,陷入沉思,随后缓缓开口,『我有个不情之请,可否让我看看这个孩子的真身?』
小墨现在是人类形态,和秦时然有七八分神似,除了龙角和龙尾的特征异于常人,根本无法从外观判断出小墨是什么品种的龙。
而且,这个世界并不存在人类形态的龙,龙之母这个模样是靠幻术变幻出来的,她本身无法变化人形,甚至……并非龙形。
“你确定?”
秦时然露出古怪之色,小墨是东方龙的类型,与西方龙这种长翅膀的大蜥蜴完全不同,在这个世界可能并不存在,从龙之母的形态就能猜到这个世界的龙种是偏向西方龙。
龙之母不明白秦时然为何这么问,不过还是点了点头,道:『我确定。』
秦时然耸了耸肩,低头对小墨说道:“小墨,现一下原形吧。”
“好。”
小墨将杯子交给秦时然拿着,秦时然后退几步,空出位置,随后,小墨身上亮起深红的光芒,体型迅速变大,化作一条黑色魔龙。
全长五十米左右,身躯又粗又长,四肢长着锋利的爪子,头顶上有两根尖刺般的龙角,身上没有翅膀,但离地漂浮着,盘旋而立,朱红的眼睛漠然地看着龙之母,不怒自威!
龙之母嘴巴微张,一贯的淡然被些许惊愕所取代,不出所料,小墨的龙形让龙之母大吃一惊。
纵使龙之母活了这么久,小墨这种形态的龙,生平第一次看到,尤其是小墨散发的龙威,让龙之母都感到心惊肉跳。
龙之母怔怔地看着小墨,许久没有反应,小墨等了一会儿,有些不耐了,张开龙嘴,灼热的气息微微吐出。
『……好了。』
龙之母缓过神,神情复杂地说道。
红光一闪,小墨变回人形,浑身一丝不挂,娇小玲珑的身躯宛若象牙般白皙光滑,看似吹弹可破,实则坚硬如铁,一般的兵刃根本划不破。
在人与龙两个形态之间切换时,小墨身上的衣物会被分解掉,秦时然试过类似钢铁侠那种纳米分子技术,但依旧无法幸免,目前没有解决方案,只能把替换衣物准备充足。
在羞耻观这方面,小墨和艾斯特半斤八两,不穿衣服反而让她觉得自在,要不是秦时然要求,她可以一直保持赤果果的状态。
秦时然没有在意龙之母在场,直接伸手没入虚空,从『混沌之间』中取出一套替换衣物,黑色连衣裙+蓝白胖ci+黑色小皮鞋,递给小墨,小墨也淡定地原地换起来。
看到秦时然取出衣物的一幕,龙之母的眉头皱得更紧,这是……魔法?
这个世界同样存在魔法,但只有龙族掌握魔法,人类与龙族签订契约后,可以使用龙族的魔力,施展『龙媒魔法』。
龙媒魔法,具体就是以『龙绮华晶』——龙的魔力结晶为媒介,施展出来的魔法,因此人类严格意义上来说并不算掌握了魔法,只是获得了使用魔法的资格。
秦时然这一手“凭空取物”,没有借助龙绮华晶,可以肯定不是龙媒魔法,但应该是某种特殊的魔法。
而秦时然就这样暴露出来,究竟是有恃无恐,还是故弄玄虚……龙之母也看不透,从秦时然身上,她感受到一股危险气息,正是如此,龙之母才没有轻举妄动,当然,她原本也不是鲁莽冲动的性子。
『秦时然,你来阿比昂森林,所为何事?』
龙之母思索过后,决定还是不过多问,未知的事情固然叫人好奇,但是知道得越多,未必是好事,她的职责是将龙族延续下去,除此之外,任何事情都与她无关。
阿比昂森林。
秦时然在心中记下这个地名,然后若无其事地问道:“实不相瞒,我是在前往目的地的途中迷了路,误打误撞来到这里,可以的话,能麻烦你告诉我『安萨里邦骑龙学院』怎么走吗?”
龙之母沉默下来,秦时然睁眼说的瞎话,自然不能让她相信。
阿比昂森林是『罗雷亚蒙骑士国』的圣地,而安萨里邦骑龙学院,是罗雷亚蒙骑士国培养龙骑士的学院,秦时然既然知道安萨里邦骑龙学院,又怎么可能不知道这里?
若非龙之母清心寡欲,现在指不定心中腹诽了,她也没有戳穿秦时然的“谎言”,耐心地说明安萨里邦骑龙学院的所在位置,该怎么抵达,如此配合,让秦时然都找不到借口动手了。
秦时然本来还想着要是起冲突,就把几个月没用过的【暗黑灰姑娘(schwarzaschenputtel)】用在龙之母身上。
可惜了……
龙之母浑然不知自己逃过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