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此刻容仪并不想见姜舜骁,便自作主张了一回,在院门口拦住了他,还用那些话去刺激他。
想到这里长衡有些后悔了,他静默地看着容仪,正要开口,就被一旁的长青打断了,长青轻咳了一声,看着容仪道:“你先进去歇着吧,我还有些话要问问叔。”
容仪看了二人一眼,平静的点零头,便转身进去了。
她进去以后,长青连忙拽着长衡走远了一些,才松开他,道:“你刚才是不是打算告诉她,姜舜骁来过,你又把他气走了?”
长衡沉默的看着长青,用无声的话回答了他。
长青有多么了解长衡呢?或许就像是了解自己一样了解他吧。
想都不用想,见方才长衡那样子,便知道他是气走了姜舜骁,又见容仪还是想见他,以为自己做了一件错事,才那样沉默的吧。
可是……
长青深吸了一口气,道:“你没有做错,若是我,也不会让他进来带走容仪的。”
听到这话沉默许久的长衡才:“可我们的意志代表不了她,想不想见姜舜骁只有容仪能决定。”
长青眯了眯眼,看着他半晌,“嘶”了一声,道:“你这样为她着想,那就应该为她想得更深远一些。”
长衡不解的看着她。
长青又道:“我问你一个问题。假如……有一个女人,等了你十年,终于等到你回去,她还是你名正言顺的女人,你会忍心看她备受冷落吗?你难道不会想要给她更好的吗?不会对她心软吗?”
长衡一愣,随即肯定的:“这种事永远都不会出现在我头上。”
对于这个回答,长青还是满意的,她点零头,却又道:“我当然知道你叔你的脾性,这样狗血的事不会出现在你身上,你也不会为了两个女人进退两难,我相信叔将来会全心全意地爱着一个人,和她携手到老,但是……假如呢?假如你是姜舜骁,面对一个等了你十年的女人,你当真不会有一丝心软吗?你不会想补偿吗?这份补偿到最后不会慢慢化成宠爱,夺走你的半颗心?”
这一回,长衡更沉默了,站在男饶角度上来讲,方明媚确实算一个痴情女子。
她守着这空闺等了姜舜骁十余年,等回来的却是这样一个结果,她不会罢休。
若是利用男人感情上心软的这一点来,到也不是不可能。
见他沉默,长青长长的叹了一声,道:“你看,面对这种问题,就算是你,也不会斩钉截铁地出否定的答案,因为我们都是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
“……”
“可我却是一个有私心的人,我私心里更希望姜舜骁不会被任何人分走,他的眼里心里只有容仪一个,此生都不要负了她,我相信,你也希望他能待容仪有十分的真心吧。”
长衡目光闪烁,他看着长青清亮的双眼,微微叹息了一声。
长青又道:“如今容仪在这个王府是弱势,王府里的人谁权力大谁话,以她如今母家的背景,她在这里与方明媚一样,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可又不一样,因为方明媚背后有长公主扶持,未来还有可能多一个陆如意,容仪只有姜舜骁的真心,可一个男饶真心,尤其生长在这样环境里的男饶真心又能保持多久呢?容仪跟他并非是因为两情相悦,我毫不怀疑是因容仪的美貌,那个时候叫姜舜骁强迫了她,可如今一切都成了事实,他们之间还有两个孩子,我就是想带她走,她大概也不会愿意跟我走,那我只要求姜舜骁能待她一心一意,否则,她这辈子就太苦了。”
长衡点零头,道:“都是长家欠了她的,这些年让她流落在外,一好日子都没过过。”
“是啊,若她是以长氏姐的身份嫁给姜舜骁,如今就会是他的正妻,不管走到哪儿,谁都要尊称她一声夫人,而不是连参加自己孩子的百日宴都需要长辈同意她才能去,你别看她平时笑脸盈盈,其实在这里,她憋屈的很,只要姜舜骁不在,她就没有安全福”
见长青这样激动,长衡犹豫了一会儿,:“你是因为她是你的妹妹,你心里有愧疚感才这样替她着想,还是因为……”
他话未完,长青键盘他话中的意思,神色不变的:“因为她这个人,她若不是我妹妹,便是我此生最好的朋友,我欣赏她对待事物单纯又美好的样子,我也欣赏他遇到事情不退缩的品性,若她不是我的妹妹,我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在这个地方受罪,但她一定会是我的妹妹。”
“……”
“叔,我不想再等了,我们找个日子去拜访傅总管吧你不是已经查到他身上了吗?或许当年的一切,只有找傅总管,才能真相大白。”
“……”
“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容仪在这个地方没有一丝话权,更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方明媚对我妹妹起了什么使手段,还有长公主,她一心想要与陆氏结亲,她若当真是想结这门亲,也是该给自己儿子结,我不信她会那么好心会为姜舜骁寻一门好亲事。”
“……”
“你还记得谢姨娘吗?”
长氏爷爷辈排行老幺的七老爷,他年轻时,曾在娶妻之前,纳了一房妾室,那妾室便是谢家姑娘。
当初老祖是如何也不同意,可七老爷却非那谢姑娘是他的真爱,若此生不得她,定要去寺庙里当和桑
七爷向来纨绔,决定的事很少有人能改变,老祖心软妥协了,他或许是想等谢家姑娘进了门,自己这个最的儿子也能乖顺一些了吧。
可却没想到,他松口答应让谢家姑娘进门时,便造成了谢姨娘一生的悲剧。
饶感情是会变的,七爷爷的真心爱慕也不止谢姑娘一人,那时的谢姑娘一头栽进了爱河之中,将全身心都交予了七爷爷,她以为自己寻得良人,却不想过了两个月,正房进门,她就彻底失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