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忽然连人带被子被一股力量拉了起来。
还未来得及掩饰,一张哭得通红的脸就这样落在了他的眼前。
姜舜轶以为她委屈,没往深了去想,他将水杯送到陆如意的嘴边,道:“你嗓子很干吧,别话了,先喝点水吧,你就算是恼恨我怨我也不能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不是吗?总之,我要做什么,都打定了主意的,你改变不了我的想法。”
母亲欠你的,我心甘情愿的还,我欠你的,我也会尽全力补上。
陆如意没他力气大,再加上药物所致,身子也确实提不起劲来,她深吸了一口气,只好就着他的手喝了口水。
然后,他放下了她,还将她的被子掖紧了,起身前了句:“你好好休息吧,旁的事都不用再管,我处理好了就来找你,你放心,从今以后没人再能威胁你。”
陆如意眼皮颤抖了起来,耳尖的听着他放下了水杯,又窸窸窣窣一阵,估摸着是在穿衣裳,而后他走了出去。
他刚走,陆如意就从被子里探出了头,眼泪像连线的珠子一样,一串串的落入了枕巾里,心也像是被豁开了一道口子,汩汩的往外流着血。
本是一心求死,可如今求死不成,还给自己无赌又添上了些麻烦。
他那话的轻巧,可他的母亲那位尊贵的长公主,一心为他盘算,又岂会由着他的性子,任他什么就是什么?
只怕将来不仅自己的日子不好过,还会连累整个陆家,本是盘算着自己一死,长公主就没什么可拉捏的了,可如今,一切都超出了预料……
她一点也不恨姜舜轶今日做的事,甚至还庆幸那个为了解她毒的人是他,不是别人。
可陆如意心里清楚,长公主瞧不上她,又怎可能让她和他之间有个结果呢。
……
姜舜轶一走出来就碰上了蹲在门口的陆诗意,她双眼红肿,像是一直在哭,本是惹人怜惜的模样,可看在他眼里,只觉得无比丑陋和厌恶。
不欲与她多话,他抬步就走,却被陆诗意拦了下来:“我姐姐怎么样?那药……”
姜舜轶对她本就存了一股火气的,听她话,只恨不得稳稳给她一拳。
他停顿了下来,冷眼看着她,:“你还知道关心你姐姐?你可知,你姐姐今是奔着死去的!她本想用那药了结了自己的生命,我不知道你一个姑娘是哪里想得出来这些阴招损招,那种药你都能弄到?陆诗意,你本事可不。”
他的嘲讽都放在明面上,陆诗意哪里听不出,可却也没脸反驳,一行清泪滑落,她道:“是我错了,可我从没有想过要害姐姐,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想让她过得好罢了,谁知,谁知她会……轶表哥,我只问你一句,你会对姐姐负责的事吗?姐姐如今能嫁给骁表哥是不可能的了,她的清白已被你夺去,你若不管她……那她……”
姜舜轶微微蹙眉,他道:“我和你姐姐会如何都不关你的事,往后你姐姐的事你最好也不要再过问了,我会差人照顾好她,你离她远一点!她袒护你这个妹妹,我可不袒护,若不是不打女人,你早就不知要被我揍多少遍了,你这样的女人,蛇蝎一般的心肠,死后下十八层地狱也不为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