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她只是为了搪塞过去,还是心中真是这般所想,才说了这番话,可见她的样子和说话时的语气状态,不难看出她心里是存了几分怨的,可能是什么,让她一个如此活泼开朗的姑娘,都怨声载道呢?
想来定然是在什么地方受到委屈,不能忍了吧。
事实上,还真叫容仪蒙对了。
以长乐的性格,她绝对是开朗的一派,做什么事保留三分热情,天生的乐天派,能叫她都抑郁了的事,也定然是真委屈到她了,而此番委屈到她的事,说起来也还是逃不过一个“情”字。
跟情字沾边的,就跟秦瀹沾边,而往往跟秦越沾边的,能叫长乐感觉到快乐的是少之又少,倒不是和秦瀹在一起不快乐,而是和秦瀹在一起时,心理上受到的一些创伤会更多。
喜欢一个人,便会对他寄予厚望,一旦这个人达不到自己预期所想,难免就会失望,长乐也不能免俗,她心中的秦瀹,和她见到的秦瀹相差太大,便会有一种落差感,从而造成一种失落的感觉。
可一边失望着,一边又放不下,越失望越觉得喜欢他,好似这些失望只是让自己更了解了他一般。
这些终归都是自己感情上的事,长乐也不大愿意说出来,倒不是因为不愿说给容仪听,就是在家里她都极少将这些烦心事倾诉出来,她以为旁人的话对她来说帮助或许不大,因为,以她的性格,最终还是会跟着自己的心走。
暂时将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搁置到一旁,长乐记得今天自己是带着任务来的,差点就陷在了当下的情绪里无法自拔,将另一种重要的事抛诸脑后了。
她说:“我们一家子回京城没多久,虽曾是京城的百年世家,可十几年过去了,如今的京城早就变了模样,许多地方家里的人都不熟悉,不知……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
容仪大概猜到,莫不是要自己去当向导吧?
果不其然,一问,还真是。
长乐说:“我有个大伯娘,她对京城不如以往熟悉,前段日子想自己凭着记忆走回去,差点迷了路,耽误了许久才找到家,便说着想找一个对京城熟悉的人,带着她在京城中走一走。”
容仪默了一下,而后笑了,道:“京城这么大,怕是走不完。”
长乐连忙摆手,道:“自然不会把每个地方都走一遍,只需挑几个着名点儿的,传统点的地方,能够形成记忆点的地方,去走一走,若能唤醒记忆就更好了。这些年孟国发展很快,别说是我大伯娘了,我有时候出来要备上一份地图,怕自己走丢了。”
说完,她顿了一下,看着笑意盈盈的容仪,迟疑的问了句:“所以……你能帮这个忙吗?”
容仪在心底微叹了一声,手抚在肚子上,答案不言而喻,她依旧带着笑,只是此刻得笑多了几分遗憾和抱歉,她道:“若是做别的,我能帮上忙的,一定义不容辞,可是做向导这个事儿,我当真是做不来,我肚子里的小东西娇气的很,我若折腾他,他便要狠狠的折腾我一番,实在是很吃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