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眉回来找夫人新做的护垫时,正好碰到了芝羽狼狈跑出来的样子,她双目含泪,丧眉搭眼的样子,令人蹙眉。
外头寒风瑟瑟,她竟站在那边一动也未动,画眉走过去,说:“这么冷的天,你在这儿做什么?”
芝羽看了她一眼,心里有股邪火,她说:“管你何事?”碍着你什么了?
画眉一顿,眉心微皱,沉了口气,说:“眼看着府上就要来客了,你要是在这时吹冷风病倒了,到时在夫人身边伺候的机会都没了,再且来说,往年患上风寒的人一传十,很是速度,你若是病了,怕是会将你送到外头去。”
芝羽擦去眼泪,瞪着她说:“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你便是想看着我吃瓜落,你好在旁边看笑话是不是?”
“……”
“你还想落井下石?你盼着我病,然后好向主子请命,把我送到外头去,好啊,你心里这算盘打的真好。”
画眉莫名:“我这样做,有什么好处吗?”
“别装了,你将我排挤走,剩下的人就任你揉捏,你少了一个劲敌,你就能安心了,都已经到这一步了,就不必佯装和平了吧。”
画眉笑了,是真笑了出来,眼里没什么温度,将她看着,语气轻飘飘的,说:“你有什么可让我忌惮的?我又凭什么将你当做劲敌,你是否太看得起自己了。”
芝羽脸色一下子就变了,脸色因愤怒而红:“你少装了,你心里在想什么,以为别人不清楚?你是长公主送来的,便自觉比我们这些人都高出一等,你耀武扬威,可了不得了。”
画眉觉得,自从她挨了那顿打以后,就变得不可理喻了,胆子变的比以前大了,什么话当说,什么话不当说,也没个数了,嘴上没个把门,经常在这些事上与自己闹矛盾。
偏偏这些口舌之争令人心中不快,却也没办法去说些什么,她言语挑衅,对自己那股排斥和记恨都写在脸上了。
可实际上,她们二人之间之前极少发生矛盾,即便是有,那也都是小事,画眉心里可以忽略不计,人与人之间相处,难免会有摩擦,牙齿还会咬着舌头呢,尤其是像她们这样,伺候一个主子的,有些时候难免会有意见不合闹矛盾,但大都可以忽略不计,笑笑就过去了。
这一次……她真是放心里去了罢。
“也是我多嘴,我这会儿回来是给夫人拿东西,你既爱吹冷风,便在这冻着吧,我不说你,也不管你,随你如何,总之,你若是病了,就自己老老实实的出府去养病。”
芝羽冷笑:“真是好大的官威呀,连夫人都没说什么,你就着急赶人了,我便是病了,病的快死了,也只有爷和夫人发了话,才作数!”
画眉冷着眼从她身边走过,不愿与她再多纠缠。
头疼脑热这些病,一旦过了人,就是人传人,速度快,危害也大,主要是在这个时间段,病一场不划算,况且,王府马上就要来客了,怎么会允许这种情况呢?
走到内室,才后知后觉二爷竟在里面,像是刚沐浴完,着了中衣,正在香炉前舒展筋骨。
陡然见着二爷,画眉还吓了一跳,忙行礼,听着那不咸不淡的声儿,她慢慢起身。
“怎么就你回来了,夫人呢?”
“夫人还在长留,命奴婢回来取一双护垫。”
姜舜轶:“可是她针线篮下压着的?”
画眉:“是,前两日刚绣好呢。”
姜舜骁“哦”了一声,边转身往里走边说:“你先回去吧,爷一会儿过来顺路带过去。”
“哦……啊?”
“愣着做什么?记得去说一声,今晚爷还想吃那面疙瘩。”
面疙瘩是最近几个孩子的最爱,他前段时间去吃过一次,从此就爱上了那个味道。
画眉领了命退了出来,脑子里还在纳闷儿今儿个爷回来这么早,看起来都沐浴过了这件事中,忽的,她脚步一顿,脸色变幻她忽然想到,方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