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思敏问这话不过是真的好奇罢了。家里面两个儿媳妇儿都需要着重看着,她的心思也没法儿放在外头,更不知道近些日子外头有些什么新鲜事。
但是在场的哪一个不是人精?长公主问话,不敢不答更不敢糊弄过去。
司马文元也不过是个年轻的小姑娘,嘴上痛快了一阵,面对长公主的问话倒也不敢意气用事了。
旁人或许不知道,可她自个儿心里是清楚的,她对马文怡的话,可没什么善意。
马文怡也微沉了脸,她也不知道为何,不管是在什么场合,只要与这司马文元碰上了面,总得被她损几句,分明她们二人都没有什么交际,更别说有什么龃龉了。
“倒也没什么稀奇的,只是对于落玉传有人批判,有人赞扬,都是闲来无趣逗乐的事儿。”
“哦?”
司马文元说道:“有人说这是一代名将与嘉文皇后的旷世奇恋,也有人批判说,这二人本身就是不道德的,偏偏还被写成了什么曲传唱至今,贻笑大方。”
便有人说:“要我说啊,可不就是贻笑大方吗?一朝皇后与臣子有情,竟还值得歌颂,这是什么道理?听都没听过,这不正正说明了,女子无德不忠不洁吗。”
此话一出,有人脸上挂不住了,庆国公夫人说道:“可是文曲里面可是说这二人是未有姻亲前便已先有情,不过是阴差阳错互相错过,倒也没闹出什么出格的事儿,一切的一切,不过是在后人眼中,所有都美化罢了。”
“夫人这话可真是说笑了,这算哪门子的美化呀?便是教女子在外头得有情郎看顾,便是好的么,啧啧。”
马文怡脸一阵红一阵白,这些话虽然不是冲着他说的,可莫名就像是两记响亮的耳光扇在了她脸上一样,眼看着自己的母亲话语上也落了下风,生怕别人生出误会来,忙说:“倒也没这么严重,只不过有情人错过,略有些遗憾,不过是后人为两人撰写的故事,也不知几分真几分假。”
司马文元吊着眉梢笑了一声,说:“马小姐上次可不是这么说的,犹记得那一回,马小姐可是说,十分为两人的爱情感到可悲可叹呢,你还说十分敬佩嘉文皇后,为了情郎忍辱负重,在深宫中稳住了皇帝,为情郎开脸,培养了情郎的势力,看顾了情郎一家,你还说这样隐忍的爱意才最为汹涌。”
她说话时虽是带着笑,可在场的人都听出了不对劲,这哪里像是笑闹说的话,分明就是给人没脸了。
马文怡有些羞恼:“当真是好记性,我可没有说过这种话,只不过是这二人都颇为不易,皆为情所困,求而不得……”
“我不过是想着,无论是何种身份,何等的尊贵,有些时候也身不由己,一番感叹罢了,难为司马小姐记得如此清楚。”
方才那挑起话头来的夫人见此情景也觉得尴尬,说道:“不过是段往事,不值一提,话说那也是个短命的朝代,修远帝软弱不堪,害得百姓吃了多少苦头,咱们这千里江山差一点就败在他手里了,想一想咱们如今才是好日子呢。”
话音落下,众人附和,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这个世上,还是爱听好话的人多一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