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在屋子里翻找着东西,可令他失望的是,这件房子里面竟然没有她要找的东西。
她累的擦了擦额头上冒出来的汗,将身上穿着的袄给拉开了拉链。
难道不在这里?
想到此,温言出了门,直奔了书房。
整个书房不大,四周全是书架,暑假上放着的都是一些经济学管理类的书籍,整体看了看,似乎并没有什么可以藏东西的地方。
温言绕着书房走了一圈,用手里的那把钥匙将书房里的所有盒子都开了一遍,都不是她要找的东西。
今天注定要白跑一趟?
温言长叹了一口气,整个人靠在书房内的桌子旁,揉了揉痛的厉害的头。
就在这时,她的手臂似是撞到了书房桌子上放着的一个烟灰缸。
哪知那烟灰缸被她一撞之下非但没有掉落,反而一撞之下让烟灰缸转了一个角度。
随后只听见寂静的屋子里,咔嚓一声,清晰入耳。
温言顺着声音看去,就看见书房内侧的书架竟然从中央分开,紧接着露出一个屋子。
温言面上一喜,正准备迈步上前,耳朵里就听见了有脚步声传来以及喻成州的声音。
“言言?”
看来今天恐怕是看不成了。
温言将烟灰缸转动回之前的位置,那脚步声越来越近。
“言言?你在哪里?”
看着那书房内的书架缓慢的合上,温言眼眸一眯,迈步走出。
“我在这儿。”
暗色的光线里,温言就看见喻成州从走廊尽头走来。
“你怎么跑这里来了?让我好找。”
突然,耳边似乎是响起一个从遥远的地方传来的相同的话,但那声音的主人似乎不是喻成州,那个声音很青涩,是个男孩的声音。
“言,你呆在那别动,我有好东西给你。”
谁,谁在说话?
“什……么东……西?”
怯生生的一句话好像是从她口中吐出来的。她的年纪似乎比对方还要小,沙哑的嗓音,说的磕磕绊绊,带着稚嫩,却又像是刚刚学会说话,学会开口。
画面里,她似乎是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冲着她跑了过来,可却是人跑到半道上被突然出现的人给拦住了。
紧接着她就听见一个尖酸刻薄的声音从一旁响起来
“哎呦,卿哥儿,小祖宗,你怎么在这里。这里可不是你来的地方,表小姐还在楼下等着你呢,我们快下去。”
温言的头一瞬间疼的厉害,她抬手捂着脑袋,低呼出声。
喻成州的脚步瞬间顿住,他看着刚刚还站在书房门口的女人突然扶着门框弓了脊背,“言言,你怎么了?”
温言弯着腰没有说话,她像是在承受什么巨大痛苦一般,手死死的扣住门框,口中有细碎的痛呼之声缓缓的吐出。
喻成州面色一变,他从兜里翻出了一瓶药,攥紧在手中,快步朝着温言奔来。
于此同时,脑海之中的撕裂让温言扑通一声,单膝跪在地上。
喻成州奔来一把抱住了温言滑落在地上的身体,皱紧了双眸将人看着。
“言言,你这是怎么了?”
“头……头疼……”
脑海中的画面还在闪烁,每每闪烁一下,脑子就像是被人劈开了一般,反反复复的撕裂。
她的脸色一瞬间惨白如纸,冷汗顺着光洁的额头流下,无声的滴落在地板上。
喻成州看着她的样子,面色当即沉了下来。
他突然想到在拿到注射器的时候,陆延告诉他的话。
“这个药可以帮人消除记忆,但……”
“但怎么样?”
陆延皱紧了眉头,再次出声,“但如果想要拿回记忆,人的大脑就会接收到这个信息。记忆会被她一点一点的唤醒,但与此同时每回忆一点人的脑子她就会感觉被撕裂一样,这个过程无比痛苦。”
喻成州皱紧了眉头没有说话,陆延将另外一瓶药递给了他,“如果出现了这样的情况,你想要阻止,就给她吃这个药,这个药会让她缓解疼痛,但同样,她的记忆就无法继续找回。而且,如果下一次再出现这样的情况,会比第一次的痛苦加倍,所以,慎用。”
怀中的人在颤抖,喻成州看着手里的药,眉峰紧蹙。
他知道他当年带给她的记忆是痛苦的,这些也是造成了他们两个人不可调和的矛盾点,正式这些矛盾,才让两个人走到了现在这样的地步,也是因为这些,她才会被他推给了别人。
如果一切都没有发生,他或许还有机会。
而且看着她这样痛苦的样子,喻成州的心脏都觉得被人死死的攥住。
在这样下去,人会出事。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想到此,喻成州将人靠坐在门框上,他下楼去冰箱里找了一瓶水拧开,将手中的药瓶扣开,将药送进了她的口中。
“言言,把药吃了,吃了就不疼了。”
将水送服进去,喻成州将她抱在怀里。
“言言,不疼了,乖。”
屋内的气温很低,但温言浑身冒出的冷汗还是湿透了衣衫,汗顺着脸颊滑落,映衬着一张小脸苍白。
她的一双手死死的攥住喻成州的衣服,就像是攥住一棵救命稻草。
脑海之中的一根弦绷着,仿佛随时可以扯断。
她一口咬在喻成州的肩膀上,而抱着他的男人身体紧绷却也没有挪开任由她咬着。
手在后背轻轻的拍抚着,直到喻成州感受到那攥着他的手渐渐的松了,他方才长舒了一口气。
他将怀中的人稍稍拉开一看,昏暗的光线里,他看见人晕了过去,而那苍白的脸上挂着汗与眼泪,狼狈的很。
喻成州心里一紧,将人打横抱起,出了温家别墅。
……
温言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她看着头顶的天花板,就知道她回来了。
“醒了?还难不难受?”
熟悉的声音让温言偏过头去看向他,她就正对上了喻成州那双深邃的眸光来。眸中紧张,担忧之色混杂,温言看着他摇了摇头,“我没事,一点也不难受了。”
她的眼睛没有移开,顺着向下一撇。
她将手从被子里拿出来,放在他的肩膀上,眉头一蹙。
手刚刚触碰到喻成州的肩膀,她就看见喻成州皱了眉。
“疼吗?”
她记得她之前疼的厉害,好像咬了他的肩膀,很重的样子。
温言凑过去,凑到他跟前去。
喻成州想拒绝,但看着她坚持,就给她看了。
“药箱给我。”
牙印很深,喻成州光照顾她了,都没有做处理,伤口有些渗血,甚至周围皮肤都出现了红肿。
将药箱接过来,温言用棉签沾了酒精,在他周围擦着。
感受到他的身体微微颤,温言下手轻了些,口中却是问出声,“我那个时候疯成那个样子,你怎么不躲?”
喻成州听见她的声音,微微偏过头来,将她看着。
屋内光线柔和照在她的侧脸上,喻成州勾起唇一笑,“我躲了,你咬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