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派的盗墓贼最大的一个特点就是下墓之前,要对自己所下的墓做好一系列的准备。
并且还要尽自己最大的能力推算出墓穴中的种种可能性,依靠这些早已做好的准备再去对所下墓穴做相对应的决策。
而现在这些小孩不光不知道这个墓穴是个什么样的情况不说,还张冠李戴的把其他的知识套用在这个墓穴之上。
说句不好听的。
他们要是再继续这样下去,死了也是活该,他们只能怪自己,怨不得旁人。
在张家人的经验中有一条对于现在的情况就很适用。
大概的内容就好比是三十六计的最后一计:遇事不决,走为上计。
但这么大点的孩子怎么会懂壮士断腕?
他们只知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这个道理。
而且对于他们来说,就差临门一脚,让他们现在放弃是绝对不可能的。
其中一个孩子看着像是胆小怕事的小哥,不屑的嗤笑两声。
张海客叹了口气,也不准备对小哥解释什么,只道:“生在张家,本就不在乎这些,你快上去。”
小哥闻言,也不再多说什么,转身上了孔洞,一路爬了出去。
就在小哥刚进入孔洞不久后。
刚刚那个对小哥嗤笑的孩子往地上呸了一下,道:“小鬼就是不懂事。”
张海客没有接话,只是对两边拽着绳索的孩子道:“走一个!”
话音刚落!
张海客弯腰蹬地一跃,踩着另一个孩子的肩膀,倒挂上了钢索!
而后手脚并用的一路往中间爬去,不多时就抵达了铜马的上方。
张海客两腿勾挂在绳索上,上半身后仰,脑袋刚好倒垂在铜马旁边。
紧接着。
他从身上摸出一瓶混合型强酸一类的液体,小心翼翼的滴在马背之上。
还没一分钟的时间。
马背就被腐蚀出了一大片空缺,露出了铜马体内几百根丝线交错在一起的变种机关。
边上一个小孩双手反拉,以背部用力拽着绳索,算不上很轻松,但也绝对不累的问道:“是什么机关?”
“十八弦的变种,复杂了很多。”张海客一边查看,一边回复道。
这个十八弦变种机关刚开始和平衡式机关差不多,但它的触发方式可和平衡式机关不同。
简单来说这种十八弦机关就是十八根丝线上面安置一个圆盘,而圆盘上放置着很多小珠子。
这个圆盘压力不平均就会歪斜,一旦歪斜上面的珠子就会滑落,随机掉落在不同的丝线上触发不同的机关。
随机性和不可控因素很大,机关的触发也没有任何规矩可循。
但这种机关也有破解方式。
张海客从身上取出一个磁铁,小心翼翼的拉长身子把圆盘上的小铁珠一个个的吸走。
在所有的铁珠吸走之后,张海客松了一口气,一个倒鹞子翻身从钢索上翻了下来。
而后他就看到铜马中间的圆盘倾斜了一下,但因为圆盘中间的铁珠子都被吸走的缘故,是以,机关并未被触发。
众人都松了口气准备收拾东西继续探索。
他们都不准备叫小哥下来。
有些人觉得小哥累赘,但有些人觉得留下一人的方法更为稳妥。
众人拿着火折子在墓室里转来转去。
越转越觉得不对劲。
这个墓室并不大,而铜马中的丝线少说也有上百根,这也就意味着墓室周围至少也有上百个机关才是。
但这么点小地方,别说上百个机关,就是能有十个机关都算是拥挤不堪了。
就在这时。
其中一个小孩提出了一个令众人有些意外,但仔细一想却不无道理的想法。
刚刚拉绳索的小孩张嘴提问道。
“你们说铜马中的机关牵扯的会不会是同一个机关,只不过每一根丝线启动的地方是这个大型机关中不同的部分?”
“什么意思?”另一个小孩反问道。
刚刚说话那小孩解答道:“就像是洋人的牵线木偶,许多根丝线牵动着同一个木头人,但不同的丝线却是让这个木头人身上不同的部位发生变化,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这个墓室这么小,而铜马中的丝线却这么多的问题。”
“所以我们触碰丝线之后会出现一个木头人?”刚刚反问的那个小孩脑袋没转过弯,呆愣愣的问道。
“我只是说一个比喻,把我刚刚的推论套用到这个墓室里之后,我感觉应该不会是什么攻击性的机关,而是这个墓室中转折点的存在。”解答的那个小孩指着自己的脚下,又指了指周围的墙壁。
“那会是什么?”张海客问道。
解答的小孩摇了摇头:“不知道,只能等触发之后我们才能知道。”
这时。
另一个小孩咬咬牙道:“我们在这里讨论也是白讨论,要不这样,我们上盗洞里面去拿个小石子儿打一下这些丝线,看看会发生什么状况。”
众人一听。
觉得也是这么个理儿。
毕竟他们现在都是空口白说,说的再多也是白搭的,还不如做点实际性的行动出来。
于是乎。
众人又爬回墓道中,张海客蹲立在墓道口旁,从口袋中取出一颗刚刚吸上来的小铁珠子,捏在手指上,手腕用力一甩!
珠子以肉眼难以追寻的速度飞向铜马的空缺大口,砸向铜马内壁后停止往前,跌跌撞撞的砸在丝线上后,摔落到铜马底部。
紧接着!
墓室的青砖地面上出现了一条往下的通道!
几人从墓道中下来,围在这个通道边查看。
这才发现与其叫它通道,倒不如说是一口通往地下的深井,井中的内壁十分陡峭,往下衍生的角度也很刁钻。
一看到这口通往深处的深井后。
众人也不再废话多事,跟在张海客后面,鱼贯跳入这个深井之中。
一路向下滑落。
足足四五分钟后,他们往下的速度才缓缓减慢,而后停止。
他们看着周围的环境,打量了一下后停到一处砖墙前。
奇怪的是这个砖墙已经被人为打破了一个口子,不过并不算大,只有拳头大小。
张海客从身上掏出火折子,吹了两下点燃后顺着口子扔进去。
可惜的是,里面不知道什么情况,火折子居然熄灭了。
张海客只好回头道:“这次轮到谁了?”
这是他们的一个约定。
每个人轮流趟雷试探,谁也别想推脱,不然就乖乖走人,一个人爱独行怎么着怎么着。
其中一个小孩指了指上面道:“这次轮到那个小鬼了,不过还是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