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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为什么,安安听见这句话,心里隐隐升起了一丝奇怪的异样。

从认识至今,这个叫封霄的男人为她过往二十一年平静的人生,掀起了惊天动地的风浪。仔细想想呢,他和她在第一次见面时,就做了田安安预计得和未来的男票不知多少年才能达到的程度。

拥抱,接吻,甚至还贪婪地索取了更多。

田安安是个乐天知命的人,事后也没有往深的层次钻牛角尖,毕竟时代不同了,宁死不*的精神已经变成了生命至上。用身体换一条命,她没有把这件事想得多严重。封霄不算强x,虽然过程让她痛苦了些,可正如他所说,这只是一笔等价交换。

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她想得开,回国后更是为迎接美好的新生活做了充分的心理准备。然而,令她万万没料到的是,这只泰迪至尊会阴魂不散到这种地步,从美国纠缠她到中国,从拉斯维加斯……身体力行地压榨她到b城。

……还特么在她身上盖了个章。

田安安嘴角一抽,右手摸了摸后颈,头顶瞬间多出了一片黑线。

虽然她不知道封霄的具体背景和来头,但是从种种迹象不难看出,这个男人有极其强大并冷酷无情的内心,对待任何事或物,他都能做到沉稳果决,严谨冷静,无论何时,也无论在哪种情况下。

除了某些时候。

她耳根子忽然有些烫,脑海里滚动播出了某些少儿相当不宜的画面,顿时一张脸红得像打了鸡血。

这个男人,她实在看不透。就像江薇说的一样,看不透,也玩儿不起。

怀里小巧娇软的身体忽然变得滚烫,淡淡的馨香从印花盘扣裙下蒸腾起来,温热清新。封霄察觉了,指尖勾起她的下颔俯视她的脸,镜片后的目光冷冷清清,“很热?”

不轻不重的两个字,淡漠却有力,成功地将田安安脑子里扑腾着翅膀的小黄鸡拍了出去。她静默了两秒,然后朝冷厉俊美的男人绽开一个大大的微笑,干笑着道:“最近妖气重,都入秋了温度还这么高。”说完,煞有其事地拿两只手扇了扇。

驾驶室里的李哥已经重新发动了汽车,很难得地接了一句话,淡漠道:“现在的室外温度是23,是人体最适应的温度。”

“……”日妈要么不开腔,一说话就是插刀,李昕老子招你惹你了……

田安安的脸皮骤然僵硬,她忖度了一瞬,还是挤开个微笑,朝李助理的后脑勺咬着压根儿道:“呵呵,其实是因为车里有点儿闷。”

李哥稍顿,随之长指轻动,用行动解决了她的苦恼。他打开了空调。

呼哧呼哧的凉风袅袅送来清爽,田安安嘴角一阵抽搐,略微红肿的唇瓣微张,准备言不由衷地说个谢谢。然而第一个字刚落地,她便感到鼻子发痒,紧接着,一记震耳欲聋的喷嚏声响彻云霄。

车内的空间瞬间一片安静。

身为引起寂静的罪魁祸首,安安第一秒呆若木鸡,第二秒时心中升起了十分的尴尬与惶恐。

封霄是洁癖重症患者,狭小的空间里细菌很容易传播,带来细菌的源头还坐在他腿上……她有点方。

忖度着,田安安偷偷地朝保持沉默的男人瞄了一眼。

果不其然,他漂亮英气的眉头微蹙,面色不善。就在田安安做好了准备接受批评和审判时,封霄的嗓音从头顶淡淡传来,语气微沉,隐隐透出几分阴沉。

“流光。”

流光从十五岁起就跟在封霄身边,显然比田安安更加了解这个男人的习惯,自然能听得出,这是他不悦时才有的语气。李助理的面色忽然变得有些尴尬,他忖了忖,一面淡定地驾车一面伸手将空调关上,道:“抱歉。”

田安安听了微蹙眉,正要接一句没关系,孰料驾驶室里的那位仁兄继续将那句话补充了完整,“先生。”

“……”

那一刻,如果面前有把刀,安安觉得自己肯定会和李昕拼个你死我活。

因为空调的冷风被害打喷嚏的人,明明是她,为什么这位大哥道歉的对象是封霄?她究竟是多没有地位卧槽?世界人权宣言的第一条内容就是人人生而平等,你特么连这个都不知道还开赛车,也好意思?

田安安的逻辑思维陷入混乱,她皱眉,目光凶恶地瞪着李昕的后脑勺,随之,封霄微凉的大掌将她的头掰正了过去,使她的注意力重新回到他身上。

“我在你面前的时候,你应该忽略其它人。”他捏着她下巴上圆润的软肉,声音不咸不淡。

“……”你这种目空所有并且日翻一切的自信到底是哪儿来的?

她抽了抽嘴角,朝封霄敷衍地笑了笑,“我记住了。封先生您是电是光是唯一的神话。”

前头李昕又咳了两声。

封霄的面色一如既往地淡漠,他冷冽的视线从小巧微红的鼻头扫过,端详片刻,取出了随身携带的白色手帕,往她红红的鼻尖擦拭上去。

田安安娇小的身体瞬间僵硬,目瞪口呆的盯着那方雪白得不染纤尘的帕子,脑子里嗡嗡作响——

?封霄竟然给她用他的帕子……

如果用受宠若惊来形容她此刻的感受,那真是再恰当不过,惊吓的惊。她一动不敢动,身板儿笔直地坐在男人身上,任由那方带着淡淡清香的帕子在鼻尖上扫来扫去。眸子狐疑地看向那张脸,只见他微垂眸,镜片后的目光深不见底。

窥探了几秒钟,封霄冷沉的嗓音轻飘飘地钻入耳朵,“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

“……”你丫全身上下有哪里是老子没看过的,装个屁的纯。

内心腹诽0.5秒,田安安心中升腾起了一个诡异的念头。或许是因为黑夜赐予她超常的勇气,又或许是此时的封霄神态平和,看上去攻击系数很低。

她这么想了,然后,也这么做了。

于是,安安俏生生的脸蛋上堆满了社会主义人民的真诚,小手一勾挑起了男人倨傲优雅的下颔,挑高了眉头换上副风流倜傥的语气,“封先生这张脸蛋儿,长得真是没得挑,面如秋月色若春花,实在让人移不开眼。”

“……”

短短几十分钟里,李昕的脸皮已经抽搐了无数次。他怀疑,再让后座上的那个女人多说一句话,自己就会患上肌肉麻痹症。

他希望田安安能闭嘴,显然,他的老板也是这么希望的。

因为在狗胆包天的田安安调戏了封霄之后,她几乎是瞬间就被狠狠压在了光滑冰凉的黑色后座上。

安安瞠目结舌,脑子里霎时懵成了一团浆糊。男人高大沉重的身躯并没有覆压上来,然而只是手臂的力量就能将她束缚得无法动弹。他俯视着那双惊慌失措的眼眸,镜片后的目光冰冷之中隐隐有涌动的暗流。

嗓音寒凛,话却是对驾车的李昕说的,平静道:“靠边,下车。”

李昕面上的神色没有一丝波动,说了个是,紧接着就快速打方向盘往一条黑魆魆的巷道开了过去。

月黑风高夜,泰迪行凶时?

“……”卧槽你大爷的泥煤……靠边停车什么鬼,这副泰迪主宰世界的架势又是什么鬼……难道她是传说中跌落人间的泰迪兽召唤师吗……

田安安惊呆了,隐约猜测到这个男人要做什么后,她甚至来不及害羞就开始扭动双手挣扎。眼看着李昕已经将车停在了路边,她吓得声音都变调了,惊恐道:“李哥!你可能不大熟悉中国的交通法,这条道上不能违章停车,抓到了很严重……”

李昕回应他的是一记闷闷的关车门声音。

安安心头的泪流成西湖的水,她哭丧着脸,怀疑自己刚刚脑子是不是被门夹了,居然跑去调戏一只人形泰迪。终究是她太年轻,还不知道这个世界的复杂和险恶,更不知道为何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说变身就变身了……

思忖着,她嘴上也没闲着,躺在后座上欲哭无泪道:“封哥咱们有话好好说,冲动是魔鬼,激动是色鬼,你这么高洁不染尘埃的人物,千万不要一失足成千古恨,有损你光彩照人的神圣形象!”

封霄的西装外套已经褪下了,高大挺拔的上身微微前倾。他一手扣住她纤细的两只手腕压在头顶,修长的五指拉扯着纯黑色的领带,居高临下地淡淡看着她,“敢挑衅,就要敢承担后果。”说话的同时,他摘下了眼镜。

这个动作是泰迪行凶前的必备信号。

安安恨不得一口把自己惹是生非的舌头咬下来,同时瞠目——挑衅是什么鬼?

她瞪着朝自己越发逼近的英俊面孔,一面挣扎一面惶恐道,“不不不,我胆小如鼠,绝对没有挑衅你的意思,我只是想活跃活跃气氛,你冷静点!”

他眼眸微垂,脸上的表情淡淡的,看她的眼神却透出几分莫名的阴沉,嗓音很低,“怎么,又不愿意?”

卧槽,这不是废话么?你特么又不是她男人,她能愿意才见鬼!

由于愤怒和紧张,安安胸口急剧地起伏着,长期以来的压迫导致的义愤在此时都爆发了出来。毛.主席有言,反动的东西,你不打他就不倒,有流血有牺牲的才是革命,是可忍,孰不可忍。

她深深吸气又吐出来,瞪着近在咫尺的英俊男人,声音沉得有些冷,道:“是的,我内心十分地不愿意,或者说,我就没愿意过。”

封霄压着她的两手俯身,高大的身躯使车内的空间显得狭窄而拥挤。他冷冽的目光注视着她,直视那双愠怒毕现的眼眸,里头跳跃着灵动鲜活的光芒。

他冷漠地勾唇,“可是我说过,你愿不愿意不重要。”

“……”那你他妈问个球!

阴暗的一片天地,这条小街上没有路灯,虽然只是晚上八点左右,可是却诡异地安静。男人深邃的黑眸在黑暗中流溢着淡淡的光泽,俯视着她,沉静而冷漠。

安安深吸一口气。

语言上的反抗没有用,那就要身体力行。于是被他禁锢的双手竭尽全力地挣扎,直到一阵又一阵的疼痛袭来。封霄皱了眉,修长有力的五指微微收拢,沉声道,“给你三个选择。要么听话,要么拧断,要么绑起来。”

她怂了,因为手腕上传来的疼痛很剧烈,她丝毫不怀疑他会拧断她的双手。

封霄静静看着她停止挣扎,却并没有下一步动作,使得整个车厢里一片寂静。

kphilippe机械腕表的秒针在行进,滴答的响声在死寂中显得异常突兀。田安安稍稍冷静了几分,双眼中的愤怒逐渐再度被惶恐替代,与他对视,呼吸有些吃力。

半晌,晶亮的眼底掠过一丝黯淡,她缓缓闭上了眼,换上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算了,封先生你随意。”

然而男人还是没有动。良久,禁锢她双手的力道离开了,安安诧异地睁开眼,只见封霄已经恢复了一丝不苟的端然坐姿,慢条斯理地系衬衣领扣,修长的指节玉竹一样漂亮。

“……”她迷茫地眨了眨眼,躺在后座上拿一双圆圆的大眼睛仰视他,试探着道:“封先生,不做了么?”

封霄神色冷漠,不置可否,只是沉默着拨通了一个电话。

“……”史上第一次魔爪逃生,安安有些生在迷雾中的不真实感。几秒钟后,一阵脚步声从车窗外传来,她回过神,当即如离弦之箭一般弹了起来坐好。

李昕拉开车门重新坐了起来,他神色如常,平静的眉目没有波澜,只是兀自发动汽车驶出了这条差点发生惨剧的小街。

身旁的男人一言不发,优雅的薄唇微抿,冷淡的视线直视着前方,冷硬而阴沉。出于为自己人身安全的考虑,安安决定离这个阴晴不定的大爷远一点,她抱着包包靠着另一边车门做好,时不时拿眼风偷偷朝左方瞄一瞄。

终于,在她第九次偷看的时候,封霄锐利冰冷的目光扫了过来,一言不发。

“咳咳,”田安安尴尬地呛了两声,忙忙别过头,伸出右手尴尬地捋了捋头发,故作正经道,“b市的夜景不错,虽然比不上拉斯维加斯和纽约……”

话音未落,安安的手腕被一只冰凉的大手握住了。方才挣扎时磨出了印子,疼痛袭来,她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男人垂眸,视线扫过那只白皙纤细的手腕,只见上头隐隐有几处充血的淤青。

她不明所以,微微使力把手抽了回来,唇微张正要开口,驾车的李哥却忽然道:“先生,我们先去九州大道接迪妃,请问可以么?”

得到封霄的首肯后,李昕调转车头将轿车开往了另一条大道。安安眼中闪过一丝狐疑,却也没有开腔,只是窝在后座上静静地看着窗外。

大约二十分钟后,通体漆黑的轿车在九州大道附近停了下来。

这是一条十分繁华的商业圈,灯光璀璨,人声喧哗。田安安趴在车窗上巴巴地盯着一家热火朝天的火锅店,辣椒的香味在空气里四散,不住地刺激着人的唾液腺。

安安摸了摸瘪瘪的肚子,无语望天。

卧槽,八点多了都不打算吃晚饭,泰迪一家人都是神仙吗,不用吃饭吗……好饿==。

李昕下车接人去了,车里只剩下田安安和封霄两个人。她艰难地看了眼那张工笔勾描出来般的侧脸,略迟疑,伸出一根细细的食指,戳了戳他修长有力的手臂。

封霄侧目看了她一眼。

“……”她面上勾起个大大的笑容,永远那副没心没肺的小模样,“封先生,你吃过火锅吗?”

“没有。”

“那真是太遗憾了!这家店全国有名啊,据说老板是地道的c城人,那味道,简直巴适得板!”安安一脸神往,忖了忖,凑过去朝封霄飞了个眼神,拍拍他的肩膀豪情万丈道:“反正咱们来也来了,封先生,走,咱们去搓一顿,我请客,你放开肚子敞吃!吃不完咱们还能打包,我和老板认识,还可以卖底料哟……”

话音未落,驾驶室和副驾驶室的两道车门都被人拉了开。安安一怔,直接无视了李昕,看向那个坐进副驾驶室的女人。

纯黑如墨的长发,长及腰际。女人一身的打扮和在封家见过的其它人一样,是干干净净的纯黑。黑色的职业衬衣,黑色的紧身裤,腿部不似寻常女孩儿的纤细瘦弱,修长而匀称,看上去就十分有力。

女人很快回了头,中分长直发间是一张白皙的脸蛋,妆容精致,眉眼清雅,浑身上下都徜徉着一丝温婉却精明的气息。

是个漂亮的姑娘。

安安诧异地朝她行注目礼,只见他们口中叫迪妃的美人朝坐在自己身旁的男人露出了一个适度的微笑,恭谨道:“先生。”

封霄面无表情,微微点头,口吻冷漠而疏离,“这趟远差辛苦了,你可以有半个月的长假。”

迪妃唇角的笑容不减,“替先生效力是我的荣幸。”说着,她的目光落在了后座的另一人身上,眼神中瞬间浮现出难以掩饰的惊诧,迟疑了会儿才道,“这位是……”

不等封霄开口,田安安已经很礼貌地伸出右手,笑盈盈道:“你好,我是田安安。”

迪妃眼中的诧异已经很快消散了,她的视线不着痕迹地从封霄冷厉的面容上扫过,很快,她朝田安安露出了灿烂并亲切的微笑,握着那只白皙柔软的手道:“你好,我是迪妃,很高兴认识田小姐。”

互相介绍完,就算是结识了一个新朋友,安安对此还是满意的。

封霄身边的人中,除了李昕徐梁和那位总拉脸的中年妇人外,都是外国人。这个迪妃看上去也就二十五六,和自己的年龄差距不大,应该没有什么太大的代沟。

她心中琢磨着,黑色的轿车已经徐徐驰向了城区以外。

而在驱车回封宅的整个过程中,安安发现了一件诡异的事,那就是李昕和那位迪妃似乎有什么矛盾。至始至终,两人都没有说过一句话,甚至连对视的情况都没出现过。

田安安认为,这两个人之间应该不是单纯的朋友或者同事关系。

脑子里的八卦因子肆意弥漫,这种雀跃的兴奋冲淡了封霄在侧的不适,她一边猜测一边脑补,等车子在封宅外停稳时,她脑子里的剧情已经快到二十万字了。

照例有仆人来拉车门,封霄面无表情地下了车,田安安窝着没有动。

他眼皮子一掀,冷淡的视线从她的小脸上扫过。安安悚然一僵,当即麻溜麻溜地滚了下来,挪着步子蹭到他三步远位置的站定,一脸笑容。

一同回来的另外两个人也提步上前。迪妃含笑简单地与其余人打过招呼,接着目光就落到了徐梁身上。她思忖了瞬,朝徐梁走近几步,目光有意无意地扫过庭院中最引人注目的挺拔背影,眼神中写满疑惑。

“……”徐梁知道她想问什么,然而给出的回答只是一个无奈地挑眉。

谁也不知道,先生把那个年轻女孩儿留在身边,是基于什么原因,又是出于什么目的。从拉斯维加斯那一晚上之后,所有的事都变得有些古怪。

几个人面面相觑。

虽然,他们也不知道这种古怪具体是什么。

夜色勾勒下,这座中世纪风格别墅惶惶如画,田安安仰着脖子观赏了会儿那满墙的爬山虎,升起一个念头——再不吃饭,她估计真的要去孝顺毛大爷了……

一个黑衣青年正在跟封霄汇报着什么,她站在一旁也不敢偷听,只能把注意力全集中在饥饿的肚子上。

好一阵儿,那个青年点了点头,神色凝重地离去了,封霄带着田安安进了别墅大门。

她探首张望了一眼,终于鼓起勇气扯了扯封霄的袖子,待他侧首,便用很诚恳的目光看着他,试探着道:“封先生,这个时间,饭点都快过了。”

一旁面无表情的中年妇人淡淡道,“晚餐已经准备好了。”

田安安见状心头一喜,赶忙就准备跟着那个阿姨往饭厅的方向走。然而步子还没迈出去,就被男人有力的长臂拦腰抱起,被迫紧紧贴在他宽阔冰冷的胸膛上。

田安安:“……”

“送到卧室。”

对妇人扔下这句话,封霄抱着大脑已经陷入空白的安安上了楼。长腿踢开主卧的大门,沉默着,一把将怀里僵硬的娇躯扔在了黑色大床上。

安安的面色微变,脚步声渐远又渐近,她仰了仰脖子,只见封霄手里多了一样东西。他面无表情,坐在床沿上拉过她的手腕,察看一番之后,将药膏涂抹了上去。

沁人心底的凉意从腕上传来,她的神情有瞬间的凝固,半晌,视线定定地注视着那张淡漠英俊的脸,话音出口,前所未有的严肃。

“封先生,我们……不玩儿了好不好?”

男人静默了几秒钟,抬眼看向她。

“……”田安安被他的目光看得有些发憷。她尴尬地扯了扯唇,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彬彬有礼,认真道:“那笔钱我没有动,现在还给你。同样,封先生,您也不要再来找我了……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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