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珍妮弗的病房里,杨猛靠在窗边突然开口道:“那个法国人挺悲催的。”
他已经进入了病房,不过他没有过于为难门口的保镖,现在那几个哥们正在门口守着,这次得到的命令是‘一只苍蝇也不能飞进来’。
这不是废话么?这大冬天的哪有苍蝇啊……
贝拉不解问道:“猛子哥,怎么挺悲催的?”
杨猛道:“病历出来了。验伤报告也出来了,这一下直接一个‘三年起步’。可是珍妮弗却没事了。”
“三年起步?”贝拉不解。
杨猛点头,看着贝拉不解的表情他解释道:“我上学的时候不是经常打架么?我记得很清楚,有一次我把一个叫许昭的同学打的挺狠的,然后我班主任找我说‘猛子啊,都知道许昭这个人嘴挺欠得,真的把你惹生气了你把他揪学校门口的楼洞里抽两巴掌出出气解解恨就行了,你瞧你把人家打的那样,害得我瞒不过去还要替你擦屁股解决这个事情。’”(绝对真人真事)
贝拉听后道:“这你老师不是对你挺好的吗?”
杨猛叹气道:“我一开始也是这么认为的,等到长大了我才知道……幸亏我没听她的。”
“什么意思?”贝拉不解。
杨猛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咱们国家对耳朵的量刑极为严格而且耳朵其实是人体内最脆弱的器官之一,你让人抽了一巴掌后就一口咬定自己听不清楚,那就是轻微伤;而且听骨链以及听骨特别脆弱,一巴掌下去很容易骨折或者脱位,又或者一不小心耳朵真的出现听力障碍,出现这个情况直接就是‘轻伤’那就是刑事案件;珍妮弗这样已经被确诊为感应神经性耳聋,这样的情况直接就是重伤!量刑标准就是三年打底。我幸亏当年没听我老师的谁惹到我就抽他大嘴巴。如果那样的话我可能现在还在监狱里呢!记住了,跟人打架绝对不要扇人大嘴巴,一不小心就出事。”
贝拉恍然大悟,但是不解道:“可是我哥不是能治好珍妮弗么?”
“咋了?病历也出来了,法医验伤也出来了,现在珍妮弗就是重伤!神仙来了也没用!”杨猛道:“而且你哥‘拆蛋专家’的绰号可不是白来的。估计那几个法国哥们这辈子当不了男人了!你哥下手阴着呢,谁得罪他算是倒了血霉了,能让人浑身痒痒还找不到哪里刺挠。”
萧鹏在那边给珍妮弗针灸,听了这话气道:“猛子,你跟贝拉胡说啥呢!”
杨猛道:“哥们,你知道为啥贝拉喜欢跟我去玩?在我眼里她是大人,在你眼里她是孩子。不过这事儿不怪你,贝拉也很体谅你。”
贝拉点头道:“是啊,哥,你支撑一个家当然要有家长的威严。我理解你!”
两人这么一唱一和倒是把萧鹏给整不会了。
这时候贝拉开口问道:“猛子哥,我哥这样把人家的丁丁给拆了人家不会找他麻烦?咱们国家不是一直都是谁弱谁有理吗?电梯吸烟被劝阻气死索赔的;逃票翻墙被动物园的老虎咬死索赔的;公交车上吃糍粑噎死找司机索赔的,出租房里意外溺亡找房东索赔的,偷电瓶车被电死索赔的……那真的是什么奇葩事儿都有,其中还有不少都得到了法律支持索赔成功的。我哥这么‘拆蛋’会不会被人缠上啊?”
杨猛摊开手道:“证据呢?谁证明是你哥干的?我和你哥可都算不上好人,只不过我是明坏他是‘蔫儿坏’。是,你说的那些情况确实都存在,这个事情最关键的问题不在法律而出在人上。”
“猛子哥,这是什么意思?”贝拉不解:“什么叫‘出在人上’?八壹中文網
杨猛道:“大多数老百姓不懂法律,那么是谁来捍卫法律?律师!律师也需要生存的啊!我不是说所有律师都不好,但是确实有很多律师为了胜诉会不择手段,正当防卫案子为什么不好判?每次出现这样的案件都会有一群律师站出来研究什么‘第一刀合法第二刀不合法’的事情,他们这么做很多时候真的不是为了捍卫法律,而是为了他们今后面临同样的情况有胜诉的借口。”
贝拉听后一愣:“像这样情况很多?”
杨猛听后道:“多!怎么不多!卢耀南不是学法律吗?有一次他们学校组织去监狱做法律援助实习他发现了一个问题:绝大多数的杀人犯都是冲动杀人,而且有相当一部分都是老实人自卫杀人的情况居多。而被杀的却往往是那些嚣张跋扈的‘大哥’,不少都是被欺负急了然后动手反杀,原来这样的事情被杀了也就是被杀了,现在有了‘防卫过当’这些律师就很容易的接到官司。但是结果就是造成道德水平后退。”
贝拉皱眉道:“猛子哥,怎么按照你的说法律有很大的问题?”
萧鹏实在忍不住了:“贝拉,别听你猛子哥的,你记住了,这个星球上所有的法律都是人制定的,只要是人制定的就说明他不完善。我们国家的法律就是进一步完善中,你猛子哥说的情况原来确实有,但是新民典法的司法解释已经说了,‘对正在进行的行凶、杀人、抢劫、强x、绑架以及其他严重危及人身安全的暴力犯罪,由于这些不法侵害行为性质严重且强度大,情况危急,因此采取正当防卫造成不法侵害人伤亡的不属于防卫过当不负刑事责任’。再也不存在‘前几刀合法后几刀不合法’了!”
杨猛听后道:“是啊,司法解释是出来了,可是碰到类似的情况肯定会有人想办法再绕开这些条款,比如说明明是一群人行凶,他们非一口咬定那不是一群人行凶其余人都是看热闹的怎么办?”
萧鹏指着自己脑袋:“那么多人围着我,上来拿着酒瓶子给我开了瓢这还不算行凶?”
杨猛道:“可是你的脑袋不是没事吗?”
“哦,我的脑袋没事他们就可以随便敲?”萧鹏道。
杨猛撇撇嘴:“你这不是杠精吗?我的意思是说碰到的这样的事情肯定也会有人站出来说你是防卫过当!”
萧鹏却道:“我倒要看看谁敢!这个案子关注度那么高,他们是打算赔上自己的职业生涯接这个官司?”
杨猛反驳道:“你这不是杠精是什么?愿意接这个官司的律师多了去了,嘴上‘捍卫法律’,实则为了自己谋名谋利,败诉又如何?反正输了也不是他们自己蹲监狱,该赚的辩护费赚到了该赚的眼球也赚到了。反正我是律师我会抢这个案子来辩护。而且这是给老外辩护啊,到时候那些律师肯定更积极,说不定就这么进入‘国际视野’加入国外的那些大律师事务所了呢!”
萧鹏语噎,
杨猛说的没错,如果是他的话也会这么做。
他没有跟杨猛继续争执下去,他发现这个话题他争不赢……
“咳咳,珍妮弗,你现在觉得这个耳朵听力如何?”萧鹏转头问珍妮弗道。
珍妮弗听后眨眨眼:“我怎么好像听到了汉语,我不知道什么意思,我给你学学发音,好像是‘交通广播电台’……”
“呃,好像治疗的有点儿过,等我再给你调整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