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大白后,大理寺的人抬着尸体就走了。
众宾客纷纷向江尚书道喜,假山之事总算是画上了一个句点。
不过,这生辰宴是彻底办不下了。
江尚书带着两个孙女,在大门口送别客人。
“夜里黑寒,在府里留宿一晚就是。”
“外祖父是知道母妃性子的。”
墨清玄眉梢带着无可奈何,给人一种想留但是留不得的感觉。
江尚书哑口,他那闺女素来爱耍小脾气,稍微不顺她的意,就三天不理人,都是他惯出的坏毛病。
羡鱼一早就坐进了马车里,听着墨清玄兄弟俩跟江尚书告别。
手上和脚踝都已做好包扎处理,波折起伏的心绪归于夏日午后湖面的平静。
现在回靖王府,就像是要回家一样。
……
深夜街道上,马车轮子的声响划破原本的空远幽静。
羡鱼身心俱疲,抱着墨清玄的胳膊,困倦地睡着了。
墨煊明瞅瞅他哥习以为常的表情,猜测是不是他们私下里比这更过分。
“哥,父王有没有跟你说,甄表姐要来王府长住啊?”
墨煊明眼睛特意留心睡着的人,怕她醒过来。
“要是让秦……大嫂知道你们……你说她会不会暴露本性?”
没有任何悬念,他挨了一记眼刀。
自讨没趣的墨煊明,摸摸鼻子,他也是好心。
甄宝珠是父王昔日义妹的大女儿,父王亲口应允指腹为婚。
要不是因为老道士预言和秦兮月搅和,恐怕早成亲,孩子现在都可以打酱油了。
“外祖父府上的事太过蹊跷,你差人去盯着点。”
墨清玄咳了一声,似乎怕弄醒肩上的人,用另一只空闲的手狠狠压住嘴唇。
“外祖父那边我会留心的,倒是哥,还是想想怎么处理甄表姐的事。”
“要是父王心血来潮,把她嫁你做平妻,你在秦……大嫂那里可不好过啊!”
对絮絮叨叨的话,墨清玄不打算理会。
合上眼睛,在翻滚的马车轮子声里,稍作休息。
……
尚书府里发生的事情,早有人来报给靖王妃。
她听得提心吊胆,生怕两个儿子出什么意外。这不,早就在王府门口等着了。
靖王爷给她披大氅,握着她的手安慰她不要急。
旁边侍候的丫鬟小厮,有拿汤婆子的,有拿厚披风的,只等着马车一到,就送上去。
“不就是个生辰吗?至于弄那么大动静?要是我儿子出了什么事,我绝对会把老三吊起来打。”
靖王妃对江广溶埋怨到了极致。
靖王知道自己的夫人是无心之口,就顺着她的话劝着。
刚劝得差不多的时候,马车到了。
先出马车的依旧是墨煊明。
靖王妃立马推开靖王爷,将小儿子转过来转过去,看看他有没有受到什么伤。
“母妃,儿子没事。”
“就是,煊明这不是挺好的吗?别担心了。”
等父子俩劝得差不多,墨清玄才迟迟下车。
靖王妃被劝得安下的心又提了起来,推开碍事的父子俩,像刚才一样,对着大儿子嘘寒问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