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鱼听着柳之溶的信誓旦旦，强装镇定地鼓捣辣锅里的肉片，这个煮好了，那个还要泡一泡。
心无旁骛，专心涮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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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被问道，就说是墨清玄给的，反正这是事实。
羡鱼给自己想好了“退路”。
“柳大哥，要是还想吃，就再找小二拿几盘过来。”
她认真建议提醒。
锅里的辣椒在热水的翻滚下不停地渲染着肉片颜色，令羡鱼馋得很。
“义妹，你锅里煮的肉好香。”
羡鱼“做贼心虚”，立时指着墨清玄，
“是夫君给我的。”
墨清玄“……”
柳之溶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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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说你辣锅里煮的肉很香，难道妹夫给的肉就比别人给的好吃？”
“……差不多是这意思。”
柳之溶再次羡慕义妹和妹夫的感情，世间夫妻若都如此，便不会有许许多多的矛盾纠纷了。
叫来小二，又点了几盘肉片涮锅。
羡鱼心虚不敢看老实憨厚的柳大哥一眼，真的是太老实了，她内心都充满了罪恶感。
察觉到有人看她，往旁边看去，是墨清玄在瞪她。
瞪她做什么？她原本也只是想开一个小小的玩笑而已，虽然肉片全倒进自己锅里了。
为了弥补，羡鱼主动提出费用全部由她承担。
柳之溶赞叹义妹的慷慨，再次叫来小二，追加了几瓶好酒。
羡鱼“……”义兄真的是毫不造作，实乃一奇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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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厢房，天色更深了。
羡鱼有些怀念在靖王府的日子了，虽然比不得这些时日的精彩，但是不用刚喜欢上一个地方马上就要去下一个地方。
“义妹，今晚真是让你破费了，赶明儿大哥请你。”
“好啊。”
墨清玄站在一旁冷眼看他们说话，这一天总算是过去了。
“清表哥，我有事想跟你说。”
江慕雪眸光含泪，楚楚动人，似风雨中摇曳的牡丹花。
“家里人来信，说要给我定一门亲事，我不愿意，还请表哥帮你。”
墨清玄背着手，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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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慕雪表情更可怜了，
“表嫂不是妒忌的人，我愿意做妾。”
“此事我帮不了你，你若真不想嫁，我可修一封家信给母妃。”
“可我…”
“你们在聊什么呢？怎么还哭了？”
羡鱼与柳之溶他们告别后，就看见墨清玄和江慕雪站在一起说话。
江慕雪像是受到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一样，快要抱着墨清玄的腰哭个昏天暗地了。
忽略心里那一丢丢的不适，好奇地走过去。
“墨清玄，你表妹怎么了？”
江慕雪一见到她，就跟老鼠见了猫一样，慌慌忙忙就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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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猜。”
墨清玄不理她，提步就向客房走去。
羡鱼反应过来后，小跑着追他。
纤弱的背影，如夏日山上顽强的映山红，迎风浮动。
——
“真的是‘风雪飘摇‘了。”
羡鱼关上窗户，冻得瑟瑟发抖。没想到气温骤降地那么严重。
“我们明天能走吗？”
坐在火炉边不停烤火暖身的羡鱼，无比后悔答应冬天出远门。
要是此时还在靖王府，她现在应该是坐在温暖的房里，一边吃着天香楼的糕点，一边翻看神怪话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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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不用担心明天天气如何如何。
身体逐渐回暖，羡鱼闲心大发，就提着水色裙摆，凑到墨清玄身边看他写字。
“你又在给王妃写信吗？”
上次他写信是请求和离，这次是做什么？
“写信报平安。”
“不对吧。”
羡鱼质疑。
她坐到另一只凳子上，随便选了茶杯倒水。
“你写的信一定是跟江慕雪有关。”
喝了一口竹叶味的热茶水，羡鱼自体内产生一股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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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回答就是默认了。”
桌上的灯影因屋外狂风的关系，闪来闪去，墨清玄执笔的手没有停顿，将信一气呵成写完。
“大舅为她挑了一门婚事，她不愿意，求我帮忙。”
“帮忙？帮什么忙？不会是让你帮忙娶她吧？”
“……别乱猜。写信给母妃是让她想办法推掉亲事，毕竟慕雪表妹是母妃看着长大的。”
“你没骗我？”
墨清玄收拾桌面残局，将信直接给她。
“我若骗你，我有什么好处？”
羡鱼秀气的鼻子细喘，一双美目将几行字来回看了又看。
因为她有些字尚不识得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