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国庆大典的消息传来。
一九七八年是国家关键性的拐点。
虽然很多重要条款还没有正式颁布下来。
但新的风气已经吹起。
所以这次的国庆也是格外隆重。
学校也准备了庆典。
这次庆典规模很大，据说还请了当红歌星到学校来驻唱。
之前白清染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因为她并不打算参与。
但是现在学校决定要让艺术类比较出色的选手上台表演。
每个分类里选择出来一个。
艺术类的海选比赛是在周二下午开始。
一共选拔三天。
这一批怕是就要淘汰一大半的人。
到周四下午正式结束，周五隔一天周六就是国庆。
所以选拔出来的人在周五得到消息周六就要正式上台演出。
这对选手的考验是很大的。
不过即便如此，还是有很多人削尖了脑袋想要参与这次的演出。
周二下午，白清染跟古蓉蓉一起到了艺术选拔的门口。
只要过了初选这道坎，就可以拿到艺术类的积分。
看着门口的同学们都十分紧张，白清染和古蓉蓉倒是放松的很。
“真没想到有朝一日咱俩能成为对手，放心，一会进去了我不会对你手下留情的。”
听着古蓉蓉这中二的话，白清染懒得搭理。
“我劝你别嘚瑟，这边比完你还有舞蹈呢，废话多了容易耽搁时间。”
古蓉蓉从小在母亲的培养下可以说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舞蹈也是系统的学过。
所以说人不可貌相。
今天他在乐器这边报的就是古琴。
白清染报的是钢琴。
过来参赛可以自己带乐器，像是古蓉蓉就是自己带了一把琴过来。
背着琴在校园里走，回头率几乎百分之百。
至于白清染的钢琴就不太方便背着了，所以她选择用学校的钢琴。
很快就排到了他们两个，白清染让古蓉蓉先进去，因为她还着急去舞蹈那边。
古蓉蓉也没客气，进去之后很快出来，拿了一张合格的红色小卡片。
不合格的就没有这张卡片。
她出来后，就让白清染进去。
看着屋子里面的三角钢琴，她还挺意外。
这钢琴的品质可比她想象的好多了。
进来之后，面对几位评委，白清染做了自我介绍。
眼前的这几位她都不认识。
应该都是艺术系的老师。
只是听白清染自我介绍之后，其中一位大概三十岁左右的老师蹙了蹙眉。
“你就是白清染？金融系今年那个全省第一？”
之前那些人提到全省第一，白清染都能感受到那些人对自己的认可，或者说崇拜，再不济也是觉得自己很优秀，很羡慕的语气。
哪怕是老师，也没有过这位这样。
竟然有些不屑的感觉。
“没错，是我。”
在白清染说完是我之后，那位老师的不屑更严重了。
竟然嗤笑了一声：“呵……你们这些好学生也来我这里蹭学分啊？怎么？在文学领域那边没信心？”
白清染是那种非常不喜欢被人贴标签的人。
尤其是这人还是个老师。
说好听点这是用有色眼镜看人，说难听点，这就是狗眼看人低。
白清染看着他，没有任何表情的问了一句。
“可以开始了吗？”
跟这种人，多余的一句废话她都不想说。
听出她语气中的不善，那个老师蹙了蹙眉明显有些不悦。
依旧是用那种有些让人厌烦的笑脸说了句。
“你们这些文人还真是傲气。”
这意思不就是说她目无尊长吗？
白清染理都不理，转身坐在了钢琴前轻轻点了两下钢琴的按键试了试音。
就这么点了两下，那个老师那边就又传来了一声嗤笑。
白清染没有理会他，将手放在了钢琴上，紧接着，只见她手指翻飞音符从指尖飞出，一首快节奏又连贯的曲子就被她这样弹了出来。
乐器，白清染还真是学过不少，当年为了学这些东西，她可没少吃苦。
当然，这不是她这无父无母的穷丫头能学得起的。
是在上了大学之后，校园里有卧底任务。
要求背景干净的女警，还要多才多艺。
当时有三个女生被选上，然后他们就开始了为期一年半的紧急培训。
在这期间白清染掌握了很多她曾经没有接触过的特长。
并且以三人中最优异、甚至远超那二人的成绩得到了这次卧底的资格。
那是一盘很大的棋，白清染也完成的很漂亮。
虽然九死一生，但是不管是前世还是现在，自己都很感谢这次任务。
因为不得不说，是因为这次任务，自己得到了升华。
指尖的速度未减，一曲结束，几位评委一开始都没有说话。
白清染站起身看着那几个人。
“老师，我合格了吗？”
刚刚那个狗眼看人低的男老师低着头不说话，另外几个交头接耳的在商量着什么。
紧接着一位鹅蛋脸中分披肩发颇有女神气场的女老师开口了。
“同学，你弹奏的这个是肖邦的幻想即兴曲吗？”
“没错。”
“弹的确实不错，我想问一下你，还能不能弹奏难度更高一点的曲子？”
女老师这么说完，白清染思考了一下。
难度高？什么算难度高？
她的思考被那男老师误会成怂了。
以为抓到机会了，他连忙使出了招牌讽刺笑容。
“艾老师，这学生弹的还算凑合，勉强算是及格线水平，你何必为难人家让人家弹奏难度更高的呢？
要是会难度高的他不是早就弹奏难度高的了，你别为难。”
这话可真搞笑，在场的所有人，包括白清染自己都知道，刚刚的那一曲绝对不仅仅是勉强及格。
她虽不敢说自己是演奏家水平，但是专业级是绝对没问题的。
别问为什么这么自信，因为当年她就是以钢琴天才的身份深入敌穴。
在那种地方，她都没有被识破，只能说明是有真正实力在的。
所以现在她也不打算藏拙，之所以选这首曲子，只是因为白清染觉得自己没必要一开始就亮王牌，毕竟今天只是一个海选赛，准备淘汰一波选手。
这首曲子，不过是即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