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经纪人并不知道林可柔现在的状态，只是还带着最后一点耐心劝她，“现在这些事情都被人挖出来，即使你的粉丝相信你，可是其他人都看得清楚，你……给季含笑道个歉，争取把损失减少到最小，然后就退圈吧。”
这已经算是很委婉的说法。
以林可柔现在的情况，就光是那些品牌方的违约金就足够她赔出一大笔钱。
更何况她还涉嫌故意伤害他人。
之前是司越压着，可是现在司越不再插手。要是别人真的追究起来，林可柔坐牢都有可能。
“退圈，你让我退圈？”林可柔的声音尖锐起来，眼泪越落越凶，“我付出了这么多，你现在让我退圈，让我给季含笑道歉，我做错了什么，难道我说的那些不是实话么，为什么你们每个人都要让我给季含笑道歉……我究竟做错了什么啊！”
她哭得撕心裂肺。
见林可柔还是一副认不清情况的模样，经纪人也不愿再多说什么，只留下一句“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就匆匆挂了电话。
林可柔现在才真的是孤立无援。
看着镜子里自己那张苍白得不成人样的脸，哪里还见以往半点温柔优雅的模样，眉眼之间满是憔悴。
“明明是我赢了，是我赢了，为什么，为什么所有人都要站在季含笑那边。”她几乎是跪爬着来到镜子面前，伸出手摸着自己的眉毛眼睛，像是进入了一种癫狂的状态，“你们不说她长得像我么，她能够有今天都是因为那张脸，都是因为她长得和我像。”
如果不是这样，她季含笑怎么可能入得了江煜的眼。
怎么可能会有今天。
可是为什么一切会变成现在这样。
“你说过的，你说过会帮我的，会帮我杀了季含笑的。”
她捂着自己的脸，失声痛哭，疯了一样地抓着手边的东西扔到镜子上。
镜子碎裂，里面映出无数张相同的脸。
嫉妒与仇恨交织，像是在深渊泥潭里挣扎的恶鬼。
褪去了人的外衣，剩下的只是森森血骨，以及一颗黑透了的心脏。
*
林可柔依旧不死心，可她骨子里的高傲却不允许她向任何人低头。
微博上，原先的代言的品牌一个个的宣布解约，剩下的只有粉丝们还在“苦苦挣扎”，不愿相信。
而那名被她殴打的女演员也已经决定报警，用法律的手段为自己求个“公正”。
甚至于整个过程都还来了个直播。
明摆着就是在蹭热度，但是因为林可柔理亏在先，所以大家也乐得去看个热闹。
这个时候，林可柔只能又找到了秦淮言。
寄希望于这个男人能够看在以前的情分上帮自己一把。
可是她等到的却只有秦淮言的疏离和冷漠。
甚至于连对着旁人的温和态度都没有，他只是冷眼看着，“我以为我以前已经和你说得够清楚了。”
林可柔呆愣片刻，面上血色尽失，低下头，声音带着颤抖，“淮言，哪怕是看在我们以前的交情也不可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