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家里开着空调，但陆衡还是热得满头都是汗。
他这辈子对自己的头发都没那么小心翼翼过。
很烦。
是真的很烦。
季念念还问他：“陆小衡，你要不要吃蛋糕，我给你留了一半。”
蛋糕是陆妈妈提前做好放在冰箱里的，当作他们两个的中午的甜点。
陆衡紧抿着唇，“不吃，别烦我。”
他现在烦得很，感觉有把火就在头顶上烧。
“好吧。”季念念想了想，还是把提前切好一半的蛋糕留了出来。
等到季念念的头发被解开已经是一个半小时之后的事情了。
陆衡累得直接躺在了沙发上，比打完一场篮球赛还要累。
“真的都解开了！”季念念拿着镜子看，“陆小衡，你好棒啊！”
陆衡了冷笑了两声，“下次再有这样的情况，我就给你……”给你全剪了。
对上季念念的目光，后半句话还是没说出来。
算了，他和个小孩子计较什么。
大概是因为有了今天的事情，在季念念的心中陆衡已经多了一项扎头发的技能。之后一次出去玩，她的头发散开了，就拿着发圈就跑去找陆衡。
“陆小衡，头发乱了。”
陆衡故意凶她，“你头发乱了，关我什么事。”
“你能帮我扎头发么？”季念念抬头看着他，合起双手，小表情里带着请求，眼巴巴地看着他。
陆衡：“……你真当我会扎头发啊？”
他终究还是在季念念的目光下妥协了。
只是陆衡第一次帮季念念扎头发，虽然小时候也有过，但那是为了整她。
几分钟后，陆衡看着自己扎得松垮垮随时都要散掉的辫子，很烦躁，“行了，就这样了！”
季念念一点也不嫌弃，还很高兴，“谢谢陆小衡。”
陆衡都不忍直视她的发型，“就这一次！下不为例！”
“好。”季念念笑着点头。
那之后，季念念的确是没再找过陆衡帮她扎头发，但是挨不住陆衡自己手痒。
尤其是在看到季念念的辫子散了，两边不对称的时候。
看着很难受。
终于在体育课快结束的时候，他把人叫了过来。
季念念坐在他面前，低头用树枝戳着地上的树叶，陆衡一脸认真严肃，像是在考试一样，动作比之前又要熟练了一点。
但扎出来的效果还是不怎么好。
他干脆全拆了，只扎了一个马尾。
六年级的时候，季念念学会了自己扎头发，陆衡还有点不习惯。
年底，天气转凉，天黑得也格外地快。
今天轮到季念念值日，其他人跑得快，就随便挪了挪桌椅就跑了，“学习委员，倒垃圾的事情就麻烦你了啊！”
季念念追出来，“可是我一个人……”倒不了垃圾。
话都还没说完，几个男生就已经追逐打闹着跑远了。
天色暗沉沉的，看起来好像还有一场雨要下。
班里的垃圾平时都是安排两个同学去倒，如果只有一个人，连拿垃圾桶下楼都很吃力。
偏偏六年级的教室还在五楼。
季念念有点为难，她试了几次都拿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