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会不会不严谨啊?”“黑色呢?会不会太严肃了?”
“红色,不行不行,太喜庆了。”
钱牛实在是困得不行了。
对于她的话语,嗯嗯啊啊的含糊应着。
“不然就藏蓝色吧相公,低调又不失内涵,在那个场合就刚刚好,你觉得咋样?”
“嗯......嗯嗯......”
“相公你也认为这样子不错是吧,那明日就给土儿穿藏蓝色的,咱们啊......”吴美仁犹豫了一下,“咱们就随意些,穿些体面干净的就好,别把气氛搞得那么严厉了。”
吴美仁正说得起劲,一回头瞧见钱牛闭着眼睛,气不打一处来,直接一巴掌拍下去。
“好你个钱牛!”“感情我在这里说半天你都没听进去是吧?这么重要的事情,竟然还有心思睡觉?”钱牛被打了一个激灵,伸手就把吴美仁揽进了自个怀里,在侧脸上边亲了一把,懒着嗓音宠溺到,“好了媳妇,别纠结了。”
“咱们啊,现在最重要的是先睡个好觉,不然明日怎么能有精神跟着儿子去参加拜师礼呢,你说是吧?”“我觉得啊,你说的藏蓝色就不错,明日就给儿子穿这件吧,咱们,就随意一些,都听你的,嗯?”吴美仁这才算满意。
心里的事情落定了,这困意也就上来了。
第二日一早,钱家就忙活了起来,就是向来爱睡懒觉的欢宁也忙活个不停。
带着大福趁大伙不注意偷偷溜了出去,骑在大福的头上以最快的速度一路闯进深山里。
现在,粮食什么的大家都不缺了。
缺的,是药材。
是野味,顶级的野味。
可现在啊,野味不好抓了。
全都躲到了深山野林里。
里边危险重重,谁也不敢冒险进去。
既然要拜师,那她就要给哥哥,送上一份体面的好礼。
拍了拍大福的脑袋,示意把自己放下来。
环顾一圈,指了一个位置,那儿是三尺高的杂草。
“开路。”大福嗷呜一声,化身一个虎球滚了过去,将杂草全都压下方便欢宁前行。
走了一段路。
欢宁在一棵大树跟前停了下去。
单手扣了扣大树。
抬头看去。
一个小玩意跳了下来,轻轻的落在了她的肩膀上。
毛茸茸的大尾巴扫阿扫,挠得欢宁鼻子痒得不行。
“别闹。”拍了一把松鼠的屁股,欢宁不悦的开口。
松鼠这下老实了。
“去,把那里的东西挖出来。”那,才是她今天的目的。
至于这只松鼠,便是意外之喜了。
松鼠叫了几声,这才跳下去对着那儿的枯叶枯枝扒拉起来。
很快,几块婴儿拳头大小的黑乎乎东西被扒拉了出来。
称块菌。
一种,价值不菲的黑蘑菇。
生长于地下,外表崎岖不平,色泽似黑,细看又不是黑,反倒像是枯败了许久的树皮颜色,气味闻起来有点怪,不知道怎么形容。
但这个东西,药用的价值奇高,吃起来也是十分鲜美。
县老爷对钱家,多有招抚,现下又成为了哥哥的师傅。
换句话来说,也是她的师傅。
这个礼物,想来县老爷是会喜欢的。
“好了,咱们回去吧,”这话,是对大福说的,挥挥手,大福弯下了身子,好让欢宁爬上去,“还有你,小东西,跟我回去吧。”
此刻的欢宁,全然没有在家人面前的单纯可爱了。
虽是一脸婴儿肥,可那表情,那眼神,却没有半点孩童应该有得模样。
等松鼠跳上欢宁肩膀,大福便撒开了爪子以最快的速度往着家里跑。
一来一回,等回到家了,天刚好亮。
欢宁去了一个时辰不到。
钱老太原以为她是在睡觉。
毕竟这孩子,平日里都是睡到日上三竿的那种。
看到欢宁跟大福从外面回来,钱老太愣了一下,放下手里的活计走上前去,“姑娘,你啥时候起来的?”
欢宁嘻嘻笑着,“奶,来~”
神秘兮兮的拉了钱老太回房间。
窗户被大福从外边推开。
“大福,张嘴!”
欢宁奶声奶气点命令起来。
身为百兽之王的老虎跟个猫咪一样乖顺张嘴,费力的压下头来,好方便小主人在自己嘴巴里面掏东西。
这一幕,看得钱老太心惊肉颤的。
生怕大福一个嘴酸,牙齿就给落下来了。
“宁宁啊,你这是在找什么呢?”
担心欢宁手酸,钱老太还把她抱起来。
欢宁的大半个身子全都钻到了大福的嘴巴里。
只要大福嘴巴一闭,就能将其拦腰折断。
摸索了好一会,欢宁总算拿到了称块菌。
黑乎乎的小三颗。
大小不均匀,凹凹凸凸的。
“这啥啊?”
面对欢宁献宝似的,钱老太即使嫌弃大福的口水,还是接了过来翻看着,“黑乎乎的,哪里捡的石头?”
欢宁气呼呼纠正,“宝贝!吃的!”
看了好半响,钱老太还是看不出来什么东西。
上边裹着大福的唾液,除了腥臭也闻不出来其他了。
无奈问道,“宁宁想吃么?”
欢宁摇了摇头。
“给哥哥,师师吃。”
钱老太一下子就明白了。
这是欢宁准备送给县老爷的礼物。
不过……这到底是个啥?
黑乎乎的真能吃么。
转念一想。
他们家欢宁拿出手的玩意,应该不会差。
依着她说的,这可是个宝贝啊。
“好,那奶拿去洗干净,等会一块送给县老爷。”
欢宁满意了,听着小胸脯别提多骄傲了,“还有还有。”
一只小松鼠,跳上了炕上,快乐的转起了圈圈。
钱老太微微皱眉,“宁宁,这也是要送给县老爷的么?”
“嗯嗯!”
头还没点呢,屁股上就挨了一巴掌。
待看到钱老太冷下来的脸,欢宁这才反应过来。
得意过头了。
语气当即又软了几分下去,“奶…….”
钱老太板着脸,“你别跟我来这一套,我告诉你,没用。”
“钱欢宁啊钱欢宁,你真是出息了啊!”
“奶跟你说过的话,你全都当耳旁风了是不是,一句都没有记上心里面,左耳进右耳出是吧?”
“这只小松鼠,你别告诉奶是自己找上门的。”
“深山里的玩意!”
摸了摸欢宁身上的衣裳,总感觉有一股子的潮湿,钱老太顿时坚定了心里的想法,“你真跟大福去了深山里?”
音量不受控制的拔高了几分。
欢宁把头摇成了拨浪鼓,“奶,宁宁没去。”
钱老太根本就不信。
手刚刚扬起来,又泄气般的放了下去。
她怎么舍得打欢宁啊……
可是,这孩子老不长记性,这该如何是好?
无奈的叹了口气,钱老太蹲了下来,跟欢宁面对面。
“宁宁,你让奶奶拿你怎么办才好啊?”
“奶知道你有神力,可深山里面多么危险啊,你一个小娃娃冲进去,万一有个什么好歹,这不是要你奶要你爹娘打命么?”
“钱土的事情。咱们大人会打理清楚的,此事不能再有下次了知道么?”
“若是被人看了去……人心险恶,啥都说不准的,一旦有人起了歹心,流言众多,奶未必护得住你啊。”
谁家小娃娃会坐在老虎的头上独自一个人跑到深山里边。
莫非邪物不成。
在他们这里,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