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简单地想要在太子眼前展示自己,却又如何如此艰难?
这硬是逮着个机会,心想能拗不过妪围城,立点大功。
原来这一切都会发生?
怎麽也是邓青的魅力。
三万大军分成三个方向把他的路都堵上了,要是再加媪围城的话,那么他现在是网中之鱼。
风砂山这一带姜炎今刚路过,位于媪围城西南面,离这不是足三里。
如今稍有站得高的地方,就应可以看到邓青旗帜。
“不行,输人不输阵,这一战必须要打。先打过再想办法突围。”
姜炎的心狠狠地硬了起来,咬牙切齿地想。
他得硬一次,即使在王子面前挣得不多功,也不可耻。
上次因那数百林国骑兵之事,曾遭太子殿下严厉轻视。
此事至今姜炎记忆犹新。
这种事姜炎再也不愿意干第二次了。
今天的战斗他打得很有把握。
“全军列阵,一字长蛇阵!”
姜炎大声喝道。
边走边大步走到门外,准备与邓青见面。
旌旗猎猎铁甲铮铮有声。
不多时姜炎便望见邓青手中的旗帜和军容凛然的边军。
多了个精锐!
没有把岁月,这是一支怎样的部队,姜炎看得清清筱筱。
邓青亲自率领的大部队无疑是百战之师。
姜炎缓缓抽刀,“兄弟们,我恐怕要给大家丢脸了。你们跟着太子殿下百战百捷,到我这儿就面临四面临敌,是我对不住你们。但仗输了不要紧,人不能丢。太子麾下无孬兵,都他娘的给老子把洞房花烛夜的力气拿出来,铆足了劲——杀敌!”
“将军,没洞房过的咋整?”
有的喊着。
绷得很紧的氛围一下子被它放松了。
但是每个人在懈怠时心里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些酸楚。
这里没有成家立业者不乏其人,此言一出,于此,不可谓不戏谑。
姜炎转身,“那就打赢了这场仗,回家娶婆娘!”
“嗷嗷嗷啊!”
“杀!”
将士们哄堂大笑后,话音旋即一转,喊出杀气鼎沸。
士气顿时燃起!
姜炎不禁有点愕然,这都还是新兵呀。
但是这种斗志完全不是新兵所能够具备的。
或太子殿下牛批、调教之兵,真乃顶天立地。
“弓箭手,放箭!”
姜炎的脸色逐渐凝重起来,扯开喉咙沉了下去。
阵型瞬息万变,弓箭手冲锋陷阵,连弩车与羽箭相配合,泛滥成灾,犹如蝗虫穿境而过。
一轮之后,始终抬着胳膊的姜炎飞快地压了下去,大声喝道:“退!”
弓箭手带着连弩车急退。
退到一半时,敌人箭雨刷飞来。
交战前先比箭似乎都已成为当时大型战役中看不见的规矩。
姜炎看着自方倒地的伤者,赶紧喊道:“伤兵撤退进阵,剩下的人等等各就其位,弓箭手们,放箭吧!”
再来一轮震撼的箭雨和成千上万羽箭横在空中的景象,即狂风暴雨袭来,既视感强烈。
……
妪围城中,封西铭望着下面正比箭良方,好奇问身边的张济,“将军,我们现在也差不多该出兵了?前后夹击,敌军必乱。”
张济摇摇头,“你确定你看仔细了?敌军虽然折损了不少的人手,但阵型依旧牢固,看不出军心有什么动摇。若此刻,我们大开城门冲出城去,他们绝对会后军变前军趁机一鼓作气掩杀进城。”
“到那时,我们的优势将荡然无存,反而变成他们的优势。一万军马守这小小的媪围城,大将军恐怕要折损不少的人手才能啃得下这块硬骨头,还是先等等吧。”
封西铭挨到这里头更是痛得厉害,听张济口气里,传来强烈的厌恶。
此际,封西铭深以为此军司马,不合适也。
夏严隆悄悄摸进媪围东侧,手下3万兵马由自己化整为零而在这一刻奔袭满山。
“此山是我开啊,此树是我滴,要想从此过,怎么着也要留下命!嗯,还挺顺口。”
嘴里衔着一野草,夏严隆全神贯注地凝视着远处疾驶而来邓青右翼。
“竟然还有骑兵的啊,这不是白给我送礼物嘛,真是太客气了。”
急驰而来的头部骑兵突然一头栽在深坑里。
伴随着突如其来的变故,本已平坦的大地,一下子像地龙翻了个身。
一个个陷坑暴露出他们狰狞的面孔。
一条条绊马索突然冲天而起,缠在战马前蹄上。
高达五千的骑兵部队像一列迷途的高速列车在这个高原坠落在地。
“敌袭,敌袭!”
“快组阵!”
“组阵!”
一些将军在惶恐不安的士兵中间声嘶力竭地呼喝,哪怕是把马鞭摔得啪地一声,也没有什么效果。
在艰难应对的士兵们,整理防御阵型,他们惊愕地发现,他们身边出现一圈敌人,一个圆圈有点过分,把他们包得死死的。
弓箭手张弓腰,长枪手腰微微弯曲,铆得浑身是劲,随时都有突刺。
两位将军走到一起,望着他们外里外三层包围圈,表情有些无奈。
“有把握冲出去吗?”
“没有,会死一半以上的人。”
“那还是有些希望的,总好过大家都留在这。”
“我说的一半以上,大概是九成。”
“……”
“还是突围吧,争这一线生机。”
“嗯,只好如此了。”
正当两人侃侃而谈时,一个吊儿郎当青年将军,身穿墨色精良盔甲,由一群显然是精锐的守卫守护,进入包围圈。
“自我介绍一下,本王......太子!投降者不杀。”
夏严隆嘴角换上新杂草,恰如羊儿在缓缓咀嚼。
那两位将军听了这位年轻将军的名字,不禁齐齐大吃一惊。
大将军发出的命令,不就是说太子现在媪围城外?
是将军的消息不对,或者是...都是王子摆出来的?
两位将军都比较喜欢后一种情况。
已经安置了陷坑和绊马索这一切都可以得到证明。
他们准备兵分两路对太子进行合围。
而且太子很明显在想,都破了,完全解体了。
如果把所有人马都堆起来,进行一次大军团作战的话,每个人的实力看起来差别不大。
遗憾的是,太子似乎识破了他们的阴谋,他们也没搞清楚太子的部队安排。
“末将管郜,见过太子殿下,不知殿下突然拦住我等是何用意?”
骑兵将领出声喊了一声。
此话一出,夏严隆顿时眼前一亮。
难以置信呀,原来是想和他辩论一番,管郜这主意不错。
“本王得知邓青将军率部造反,甚是忧心,当然本王心胸宽广,并非是为那邓青而忧心,他造反必然会受到朝廷应有的惩罚,我是为你们这些不明所以,只是跟着去送死的部下感到忧心。”
夏严隆满脸动情地说,“朝廷已派出了三路大军,邓青的起事,注定是不会成功的。”
管郜与另一位步军将领面面相觑,二人眼里都有几分狐疑。
朝廷派三路大军向北进军,怎不知?
夏严隆冷冷哼唱着凯凯:“怎么?看你们两个这眼神是不相信?既然不相信,那本王为何在此处?为何又手握如此雄兵?”
面对夏严隆气势汹汹的三个问题,这两位将军或多或少地不禁有些疑惑。
大将军一开始就拟定了作战计划,两人虽亦在场,但是,听的内容是有限度的,毕竟,它并非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上层人物,他们只是能领导五千兵马的都尉,上不起任何台面。
朝廷兵马异动之事,他们亦稍有耳闻,然而他们所听到的与太子现在对他们所说的话,却大相径庭。
“太子殿下,就不必费口舌了,若要战,那便摆开阵势,我们干上一场。若不战,还请让开道路,让我们离去。”
管郜叫道。
“两个煞笔!”
夏严隆哼了一声,满脸的嫌弃,“若不是本王真的不想让这些无辜的将士白白送命,劳资根本懒得说这些话!你以为就凭你们这点人马,能走得出去本王的包围圈。明着告诉你们吧,此地有本王精锐三万人马,要不然,你们先试试?试完我们再聊!”
管郜等郜将领,莫名其妙地有点底气不足,太子这里就不多说了,三四万人的,这一点,他们的眼睛并没有失明,还大致可以看出。
嘴上言归正传,可真的要冲出去,这里面困难有多大呢,他们心里都明白。
太子这就需要号令了,数轮箭雨笼罩而来,其力量就折了一半。
又是短兵交合,那结局,又是更悲惨的。
十成可剩一成,怕是还不错的局面。
更可悲的是,他们恐怕要面对全军覆没。
管郜与另一位将军迟疑着.
“太子殿下,您到底是什么意思?”
管郜问他还想探太子底儿准备。
夏严隆瞟着这名看上去威风凛凛、模样憨实的骑兵主将。
这个孩子长得憨态可掬,心眼儿可真不小。
都这麽大的时候,居然还要考验他一下,看来他好象太会说什么。
上手直把人手折损到一半时,他大概才明白该说什么。
“本王到底是什么意思?本王的意思难道还不够明显吗?我发现你们到现在好像还有些心存侥幸啊,既然如此,那不妨做过一场吧,大家都心安,正所谓好言难劝想死的鬼,有什么办法呢。”
夏严隆十分惋惜地摇摇头,“不过在这之前,告诉你们一句忠告。邓青必死无疑,他的大业不可能成功的。皇甫鸿将军亲率五万大军为前军,已入安定郡,益州牧五万大军为后翼,此刻正屯兵陈仓做补给。”
“只需两日时间,大战便会来临!”
管郜听后不禁大吃一惊。
这样,将军处境危在旦夕。
“老刘,你怎么看?”
管郜看着周围的将军问。
老刘冷笑一声,“起码大将军现在还没有输。”
管郜惊呆了,看来是呀,大将军目前可是没输球。
于此瞬间生出撤退之意,只因敌军势大而显得非一下属所应考虑。
正在管郜恨恨地抽了他几个耳光的时候,对发生的事进行了很好的思考,却听老刘幽幽地说:“但我们输定了,我们突不出去的,就算突出去,恐怕人也就死的差不多了。太子殿下真是好算计啊,这么近的包围圈,连一个角落都没有给我们留下。”
“要么做困兽背水一战,要么......认命投降吧。”
老刘幽幽地说完,扭头看看管郜。
管郜突然要骂娘了,因为要说出后半句,所以在他面前说出这些来是为了什么?
有用的东西?
!
难道只是希望劳资们的良知受到谴责?
不当人子之狗东西!
“投吧!”
管郜的眸子微微闭着,极不情愿的说。
“太子殿下,我等投降!”
管郜、老刘举起佩剑缓步出己方阵营。
夏严隆嘴角慢慢上扬,兵不血刃、小胜利、干脆利落。
他真想为自己鼓一口气,这波工作做得太好了。
他只是浪费几根绊马索和花费人力去挖掘几个大深坑。
再加上,不要说将士们殉国,自己连箭也不废。
“两位能有如此见地,本王深感欣慰,你们能弃暗投明,绝对是你们最正确的选择。”
夏严隆满脸微笑地注视着眼前管郜两人,伸手去拿他们佩剑,我又把钱还给了他们。
“末将管郜,参见太子殿下!”
“末将刘老二见过太子殿下。”
“刘老二?你这是诨号吧?真名是什么?”
夏严隆问。
这个老孩子不诚实呀,全都屈服,竟也只是对他说个诨号而已。
由于北风猛烈,刘老二被刮得满脸口子,顿时一片尴尬,“回殿下,这便是末将真名。末将的老父亲是一个懒人,他懒得请先生给我们兄弟几人取名字,便顺口安了老大、老二、老三、老四。”
夏严隆听到后相当难得,居然还特么是本名,难以置信呀。
世界上居然也有那么多懒人,为儿女起了名字还嫌偷懒。
不过...说实在的,这样倒很容易分辨。
刘老大刘老二刘老三刘老四.
很好,很好。
“传令,全军原地休整半个时辰。”
夏严隆一声令下,把管郜、刘老三带到一边。
那儿早有军士把一块地整平出来准备酒宴。
尽管是单纯的一些野味、再加上几坛美酒,在这种场景中,已经算得上是好东西。
“两位将军,请坐。”
夏严隆举起了手。
“殿下请,我等降将站着便可。”
管郜说。
一朝天子一朝臣,其地位如今一变,自然要有与之对应的姿态。
“都坐吧,没有什么好拘束的。”
夏严隆坐了起来,说。
“既然如此,那我二人便却之不恭了。”
刘老二拉着管郜席地而坐。
管郜不知在郜是何物,仿佛正神游天外。
夏严隆尚未下手,便自顾自地端着碗酒一口气喝完。
此情此景看着旁边刘老二直接捂着脑门不禁紧张。
这个孩子平日还算机灵,此刻究竟哪根筋搭歪了,干起这个混账事来。
如果太子殿下为此归罪于此,那么他们这次投降是不是就毫无意义了。
一脸忐忑的刘老二看到管郜,半天也没回应,只好局促的解释道,“殿下,管郜他可能......可能是过于紧张了些。”
相反,夏严隆却十分大方地挥挥手说:“放自在点上,无碍。”
刘老二见夏严隆看上去实在是不忿,顿时悄然释然。
管郜这个孙子究竟是干什么的呢。
此时他发了什么狗屁呆也不知他们是不是刚投降降卒。
夏严隆和刘老二碰了一下酒碗,侧头看向了管郜,问道:“管郜你怎么看?这样出神吗?”
管郜还没反应过来,还呆呆地望着前面,目光空洞。
刘老二才松了口气,又重重地一提。
这一刻他真有句问候管郜家人的话语想说。
这个孙子,心不在焉还不分场合么?
现在怎么样了,他这个心里不就是一点比数吗。
他狠狠在管郜的腿上掐了一把,“管郜和殿下问的是什么意思?您是怎么认为的?”
管郜就像大梦初醒,呲牙咧嘴,回神,本想呵斥刘老二的他,猛然发现,刘老二的话是什么,不由吓了一跳,连忙抱拳说:“殿下,末会正在算拿下允街!”
“允街?”
夏严隆反问道,颇好奇地看向管郜。
管郜握拳低低了头说:“殿下有所不知,允街乃是邓青在金城郡的粮草补给所在。虽然允街城,并没有邓青的一兵一卒入驻。但那座城池,其实早已被邓青暗中掌控。”
“而且在邓青的暗中扶持下,允街三大门阀各自都拥有超过五千的私军,只要邓青一声令下,允街随时都可以姓邓。”
夏严隆面上并未露出惊讶神色,心里却是结结实实地一惊。
哔的一声狗叫,几乎是鹰眼掏眼。
如果邓青现在改变策略,直接命令从允街派兵反攻金城的话,那肯定是一打一准。
如今金城是个肾虚公子,屯驻兵力在五千人以下。
历来夏严隆认为自己的敌人就在外面,至少金城郡很安全。
但是目前来看他是个彻头彻尾的错误。
媪围城丢失,而与之相邻的允街城则是邓青秘密开发的筹码与大本营之一。
而且加金城后,三者正好呈三角形,相距大致相同。
管郜的话使夏严隆离冷汗直冒还差一点儿。
结果敌人总是近在咫尺,而自己却总觉得敌人离自己很遥远。
“你可有想到什么良策?”
夏严隆问。
管郜眼中闪过一丝欣喜,说道:“殿下,今天这个事情说来倒是有些凑巧了,末将曾奉了邓青的命令,去过两次允街城,和那三大家族的主事之人算是有一点露水交情。”
“末将所想到的办法,便是利用这一点。末将带殿下您的麾下前去允街,诱使三大家族出兵媪围,殿下趁机夺城,放逐三大家族的同时,布置陷阱,灭了他们。”
“末将以为,如此殿下您的损失是最小的!只要陷阱布置得到,几乎不需耗费多少的兵力。”
夏严隆颔首,“你这个主意倒是真的不错,事情确实也有些凑巧了。”
管郜言语之间故意点破的动作,夏严隆也很自然地听着。
这个孩子还算是个降卒意识,带上手下吧,算是在某种程度上,自己断送了放虎归山之路,这也是他对于夏严隆的一点点真诚。
管郜至少在表面上这样认为,夏严隆心里担心的事就在这里。
这一万降卒战斗力在他三万人前实在差一点。
可若是把他们拎出来,那绝对是一股不小的战斗力。
五千骑兵,与五千步卒相配合,这一合作,使其战斗力毫无疑问更上了一层。
让他们一个人做事夏严隆不太安心。
就让他们进攻允街吧,这万人回合允街城的三户人家,实力转眼可达2万多。
无论金城或北部战场形势如何,2万人均能构成威胁。
天平上稍有一点重量,就会发生倾斜,就会造成失败。
不过...夏严隆还是比较喜欢打赌的。
不试这支降兵之真意,其心永难安。
绝对无论何时何地都在想,如果这万人一下子反水了怎么办?
战争,斗智斗勇,刀枪剑戟相映成趣,却也斗志成城。
知人知面不自知,该预防的永远要预防。
但是套路是非常重要的。
好吧,关键还在于套路。
夏严隆心里默默地揣摩着,毅然选择了先打赌。
“管将军如此说就有些瞧不起本王了,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是本王的原则!”
夏严隆铿锵有力,一脸愠怒地说,“允街城有如此变故,本王倒真是没有料到,既然将军有心,那就带本部人马前去。一个好厨子,永远只习惯于用自己的刀,用别人的刀砍人肯定不会顺手。”
夏严隆的隐喻使管郜、刘老二一脸惊讶。
不过这句话听到他们耳朵里就舒服了。
太子殿下,似乎根本不像传言里那样不堪忍受,这是个非常坦荡的人呀。
果然谣言止智者。
管郜与刘老二四目相对之后管郜说:“末将叩谢殿下信任,必当不负重托,拿下允街,以为我二人投献之礼。”
顿了一下,管郜接着说道:“只是,攻打坚城,骑兵恐怕并不适宜。末将斗胆请殿下准允,让末将带领刘老二麾下步卒前往。”
“这都不是什么要紧事,你二人商议便可。”
夏严隆大方地说着,一脸无所谓。
这一点他确实并不在意。
拿谁不拿,也是如此,只需要不拿一万只马就可以了。
三人在此边吃边喝边聊,整得很开心。
心绪稍显兴奋的管郜、刘老二两人完全没察觉,夏严隆手下的军队正悄悄撤走三分之二。
酒宴过后,一切都讨论得差不多。
管郜又特意给夏严隆领军令,点刘老二手下的五千步卒跑到媪围城隔壁允街。
在管郜走后,夏严隆笑看着刘老二说道:“刘老二,管郜这个聪明人已经动身了,那就有劳你随本王去会会你曾经的主将吧。”
“岂敢岂敢,殿下言重了。我与管郜二人乃是不堪的降卒,此后自是殿下指哪我们打哪。”
刘老二赶忙说道。
刚投降不久,一晃又要面对他昔日的主子了。
真的说刘老二这个心还是有点尴尬的。
背主之人没有这么大的面子。
夏严隆像看透了刘老二心里的话,又说:“如果你觉得心里过不去,那就不要露面了。其余的话,无需多言,本王完全理解你的心情。”
长得张口闭口不离,刘老二不由脸上露出感激之情,几乎再次跪在夏严隆面前。
他为什么早没碰到过这样一个知冷知热、体贴人心的主子呢。
但这似乎并不算太晚。
尽管做了背主的人,名气也没这么大。
不过没关系,自人冷暖只能自知。
……
夏严隆率刘老二、率本部万人、加上管郜率部降卒五千人、奔袭媪围。
如今媪围城注定要再做可恶绞肉机。
夏严隆与邓青之旨,非常吻合,皆置于这座不太起眼之小城。
夏严隆估计,此时此刻聚集于媪围城周围的军队,起码已经有9万。
一人成木、两人成林、三人成林。
9万人堆成的地方是人山人海的地方。
斥候源源不断的信息里,这时,夏严隆率部仍占有一定的优势,姜炎面对邓青亲率的大军,也不胆怯,打旗鼓相当。
再加上先前仓促抽调的2万人支持,妪围城之下的战场上,理应有一定程度的倾斜。
又有了自己目前这万人口的后援,夏严隆并不追求完全诛杀邓青,不过,至少得给他多上一次好课,让他当头棒喝。
就让这个孙子一直疯狂下去!
底气十足的夏严隆如今已经具备了。
对于允街是否会发生变故,夏严隆此刻内心并没有太多底。
概率明显五五开了,但是如果他妪围那边战事平稳的话,允街也不会有太多麻烦。
等到事情尘埃落定后,管郜即使引开了这个允街援军来支援邓青自然也就没有大问题了。
他完全可以腾云驾雾,把这两面三刀之人收拾得干干净净。
而如果管郜意在直捣金城的话,那么夏严隆也没有别的办法,只祈求金城多支持半天。
只要半天时间!
然而如今驻扎金城,从狄道调来的萧二这个孩子智商还在网上。
在2万多军队攻城略地的情况下,萧二应该能够坚持半天。
这时间差外加萧二的,便是夏严隆敢赌一把,使管郜带领本部人马到允街有了底气。
但是这种可能性,也只有6成上下,夏严隆掌握不多。
……
妪围城之下已经是一片狼藉。
双方拼杀已杀得急赤白脸。
姜炎亲自上了战场,邓青这个一直以来自持身份的家伙,也亲自上战场了。
战局变化完全是邓青始料未及。
右路军却迟迟不见,其原定合围之计,可谓完全废弛。
重点是他跑去围太子,但夏严隆的小杂孙竟不在媪围城之下。
这次的围堵可以说是围得很孤独。
这使邓青火冒三丈。
提着大刀割人,全然像泄了气。
而令邓青不甘心的火蹭地往上窜,又何止这两个。
更重要的是,在我们面前有一个战局。
这场战局使他隐约有再次败下阵来之感。
本来他兵分两路,再加上妪围城之马,困得太子率部本应十拿九稳。
可人被困住,自己虽没堵住夏严隆的去路,但把自己的二万人困在这。
可打的热火朝天,嘴角微笑,正在肆无忌惮之时,突然身后杀出一头蛮牛似的军马,以百人对队而分散,像脱开圈儿的羊儿,横着闯进自己的包围圈,平稳与内部夏严隆率部进行了一轮较量。
就在这样的时候,战局顿时发生了扭转。
他那两万人围着人家,显然是四五万人左右。
这个问题完全像个笑话。
媪围城之上。
封西铭看得越发着急,已无法分你和我之间的斗争,对身边的张济说道:“将军,该出兵了,我方才好像看到大将军都亲自上场了。”
张济还定睛留意战场的变化,他不悦的说道:“别吵吵,本将军自然是看到了。现在出什么兵?就我们这点人冲进去给人家送人头吗?你长着这一双贼眼,到底有没有数清楚太子派出了多少人马?”
封西铭低声下气地说着自己冤枉的话。
“将军,我自然是看清楚了,四万人左右嘛!原本就有两万,之后冲进去来的,虽然看起来很散乱,好像很多,可基本上都是以百人为团,数起来还是挺容易的。”
封西铭咕哝着。
贼眼啊,你们这不当人子的将领长的就是贼眼。
一家人长的贼眼!
张济豁然开朗,对封西铭,头是一耳光,“既然数清楚了,你还说这话?人家四万人马哎,我们多少人?大将军又有多少人?再等等看。”
“逆时针`o′锛屽嗷嗷地叫着~~”冯锐敏两手捂着头蹲下来惨叫。
头皮不见了呀!
你这不当人子狗东西出手都看不上点儿。
啊...疼老子。
封西铭此刻很有理由质疑这只不当一回事的狗张济是太子派来奸细。
他是有意、有意不发兵、有意拖将军于此。
三千人马是怎么回事?
一杯水也会有效果,也许只有这三千匹马,可以创造一个奇迹。
正当封西铭如此腹诽时,突然听到张济悠悠地叹了口气,“完毕后,请尽快备好白布,大家怕是会叛变。”
封西铭目光一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