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封莞陪同封父转了院,周立国对他进行了面诊,给封莞的答复是情况还算乐观。
封莞长舒了口气。
在医院忙完后,她立刻回公司上班。
她和傅亦铭的关系,公司内部人尽皆知。马上到年终总结,这是一年最忙的时段。她请假次数太多,总归影响不好。
一回公司,她便拉开抽屉,去掏之前没有初审完的文件,不料摸了空。
恰逢方晓晴走过来,封莞问她:“晓晴,你见有人动过我的抽屉吗?”
“哦,傅总今天上午好像来拿走了两份文件。”
封莞点点头,起身走敲总裁办的门。
听到傅亦铭的应声,她才推门走进去。
办公室内,傅亦铭坐在老板椅上,正在给徐朗交代工作。
“这是年底的礼品单,你按照上面去采购。需要邮寄礼品的合作商名单,我已经发到你的邮箱,一定要在元旦之前寄过去。”
徐朗点头接过文件,转身离开前,看了封莞一眼,笑得格外意味深长。
年终合作的公司会相互邮寄慰问礼品,这种无关业务的工作,傅亦铭从不过问。以前每年的选品以及邮寄,都是封莞负责。
封莞走上前,问:“礼品单你整理的?”
傅亦铭理所当然地点点头。
封莞:“我抽屉里的文件呢?”
傅亦铭敲了敲一侧的桌面:“我已经审批完了。”
“......”封莞堆起职业的笑容:“那请问傅总,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傅亦铭点头:“倒是真有一件。”
封莞笑意更浓,洗耳恭听。
傅亦铭好以整暇地说:“房间给你腾出来了,准备什么时候搬?”
“......”
工作近六年,封莞没想到自己还会有因为工作少和傅亦铭提意见的时候。
她耐着性子说:“整理礼品单,资料审批,这些是我份内的工作,你为什么要插手?”
傅亦铭双手交叉叠在桌面上,淡声道:“因为这些事情我都可以自己处理,没必要麻烦你。”
封莞无语:“那我这个秘书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
“当然有。”傅亦铭不容置疑地反驳,“我一看见你,就有力气工作。”
他的模样一本正经,说出的话幼稚中透露着些许撩拨。
封莞脸色微变,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只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有原则了?”
傅亦铭勾唇笑:“和你谈恋爱后。”
这话,封莞没法反驳。恋爱后,他的确变了很多。
要是以前,傅亦铭能够这么善解人意,她一定会感激涕零。但现在她明知道这一切是因为两人的男女朋友关系,接受起来难免会有心理负担。
她再次开口,放柔了语气商量道:“我拿着高薪,总不能整天在公司摸鱼吧。”
傅亦铭没所谓地说:“那又怎样?只要你想,整个沃鸣都是你的。”
“......”封莞无奈地叹口气:“我只想出付出和薪资对等的劳动。”
“行吧。”傅亦铭招招手,示意她走上前。
封莞抬步迈过去,待到他跟前,傅亦铭伸手一拽,将人带到了他的大腿上。
男人冷冽的气息铺天卷地的袭来,傅亦铭垂眸,贴了下她的唇。
总裁办的门随时会被人推开,封莞下意识挣扎了下,嗔怪道:“你干嘛?”
“你不是想工作?”傅亦铭一只手横在她的腰间,虎口掐住她的骨头,缓声道:“让老板随时保持愉悦的心情,也是你工作的一部分。这样,我就很愉悦。”
说罢,他再次俯身,含住她的唇瓣。
不得不说,吻过那么多次,傅亦铭的吻技依旧差得令人发指。
永远不留退路的索取,直到丢盔弃甲。
很快,他红着脸,喘着粗气放过她。
封莞的唇比刚才更加红艳,还渡上层水润的光泽。
她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见他还不肯松开,无语道:“你知不知道,你的吻技挺烂的。”
傅亦铭感觉身为男人的尊严深受挑衅,于是不服气地捏住她的下巴,报复似地咬上去。
他像是为了证明自己,逐渐把动作放柔,故意撩拨惹火,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她的唇。
她被惹得心痒痒,想干脆贴上去,他却突然放开她。
傅亦铭吊着眼梢,轻哼一声:“你这么舍不得,我还吻技不好?”
封莞脸臊,嗔怒地瞪了他一眼,正欲说话。
门口突然传来高亢的声音:“傅亦铭你这效率怎么这么低......”
高子昂门也没敲,径直推门走进来。他略显烦躁的目光转向老板椅,待看清椅子上交叠的两个人,话音瞬间卡住。
他像是死机了一瞬,随后惊呼出声:“卧槽,你们玩这么野?”
“......”
封莞咬着牙,轻推了下傅亦铭的胸口,满脸羞赧地站起身。
傅亦铭一个眼刀横过去:“活了快三十年,就算是只狗也该学会敲门了?”
高子昂懒得搭理他,他今天来是为了正事,正好封莞也在,他也就直说。
“封秘书,你不是打算屈尊降贵,搬去傅亦铭的狗窝吗?”高子昂微抬下巴,朝傅亦铭的方向望去。
傅亦铭目露不悦,递给他一个想杀人的眼神:“我家没有狗窝,但收留过喝大了发疯的狗。”
高子昂也不计较,只看着封莞,苦着脸说:“我能不能求您快点搬?”
封莞一脸懵:“怎么了?”
高子昂叹了口气:“我媳妇儿非说得陪你到搬走,不肯搬去新家。我都独守空房两天了。”
说着,他从怀里摸出一个红本本,朝他们晃了晃,哀声哉道:“我这证领没领又有什么区别?”
看他苦大仇深的模样,封莞觉得自己简直是涉足了别人爱情的第三者。
因高子昂贸然闯入而不悦的傅亦铭,闻言眉骨不自觉轻扬,声音中透着几分轻怪:“你这不是为新婚夫妇,制造情感矛盾吗?”
封莞急忙说:“我知道了,实在不好意思啊。”
高子昂满不在意地摆摆手,说:“没事。你快点搬,这样我媳妇也就会搬了。领了证还跟个空巢老人似的,真的是憋屈。”
他一脸烦闷的模样,让封莞产生了浓浓的负罪感。
这天晚上,她下班回到家,就和夏歆说了这件事。
夏歆正窝在沙发上抱着薯片刷综艺,闻言淡声道:“你别听他胡说,我不搬家,才不是因为你。”
“那是因为什么?”
证都领了,婚期也定了。除了放心不下她,封莞实在想不到夏歆还有什么理由不愿意搬去和高子昂一起住。
“啪”的一声,夏歆将薯片盒杵在茶几上,转身对封莞说:“莞莞,我和你说,这老处男刚开荤,就和发情的泰迪没两样,恨不得一夜不睡,往死了折腾人。他当我是充气|娃娃吗?”
一提到这个,夏歆就觉得腰疼,她揉了把腰,心累地摆摆手:“我不行,我得躲两天。”
封莞诧异:“有那么夸张吗?”
夏歆“啧”了一声:“无知的少女啊。”
旋即,她突然问:“傅总是雏儿吗?”
“啊...哈哈,应该是吧。”封莞不好意思告诉她,两个人已经负距离亲密接触过,而且傅亦铭还挺温柔的。
“就好比洪水冲破了河堤,不倾泻尽绝对不会停息,处|男只要开了第一次荤,你不把他喂得餍足,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夏歆拍了拍她的肩,叹了口气,郑重地说:“宝贝,你好自为之。”
封莞:“......”
倒不至于这么可怕吧。
没过两天,夏歆终于耐不住高子昂的软磨硬泡,搬到两人的新家。
封莞问过夏歆的意见,将房子挂了出租,没过几天就有人来看房,签了租房协议。
房子替夏歆租出去,她也不能再住。
于是趁着周末,将行礼打包好,她给傅亦铭发消息:“我今天搬。”
消息发出后四十分钟,几辆加长林肯停在了小区楼下,比她约的某拉拉还快。
傅亦铭一身黑色大衣,戴着墨镜,带着几位身穿黑衣的健硕男人上了楼。
封莞一开门,颇有恶势力老大派头的傅亦铭缓缓摘下墨镜,淡声朝身后的人道:“十分钟内搬完。”
几个人略过封莞挤进去,封莞边为他们让路,边问傅亦铭:“你来干什么?”
“帮你搬家。”
封莞:“我叫了车。”
傅亦铭笑了笑:“他们没我快。”
“......”
搬家是个苦力活。
封莞有自己放置物品的顺序,所以也没有让傅亦铭帮忙,只自己一件件拾掇。
她收拾好,天色近晚。房间里暖气足,热了一身的汗。
封莞换上睡衣,去浴室洗了个澡。
擦着头发出来时,傅亦铭正斜躺在床上,一只手胳膊肘撑住床垫,手掌托住腮。真丝质地的睡衣服帖在身上,领口两颗扣子没扣,紧实的胸肌若隐若现。
看到她出来,傅亦铭喉结轻滚,缓缓起身,朝她走过来。
他接过毛巾,为她轻柔地擦拭着湿发。
脚步微微往前勾了一步,身子故意贴她很近。
这个距离,封莞的唇几乎贴上他的喉结,眸光轻垂,透过睡衣的缝隙,能看到他紧实又有型的腹肌。
封莞不由自主吞咽了下,发出了声音。
头顶传来一声得意的浅笑。
封莞:“......”她怎么就没忍住?
傅亦铭将毛巾叠整齐,搭到一边,然后退开两步。
“听说你住夏歆那儿,交房租是吧?”
当初她和夏歆住,夏歆不要房租,但她过意不去,会象征性给一点。
封莞狐疑地抬眸望向他:“怎么了?”
“那你住我这儿...”
傅亦铭说着,缓缓拉过她的手,将两个小塑料包装袋似的东西塞进了她手中。
封莞指尖微一摩挲,瞬间明白了那是何物。
他压低的声音缱倦旖旎,继续说道:“也得交个房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