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凡浑身一震，他缓缓的转过身。树荫斑驳，清风拂面，一片落叶缓缓地从空中飘落下来，灰袍人受伤轻轻一摘，将落叶夹在手中，他轻轻拨弄了一下被风吹乱发丝，露出那一张带着金色面具的脸。眼前之人，就像是和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以陆凡的神识之力竟然没有丝毫察觉。而且他的修为不显，看不出深浅，给人一种不真实之感。他就站在那里，陆凡也能够看见他，可给人的感觉是，他没有存在过。陆凡皱眉道，“你是天杀门的人？”
只有天杀门的人，才能够将气息隐匿到连真实之眼都没有看透的地步。灰袍人好奇的看着陆凡，仿佛想要将他看透一般。他没有回答陆凡的问题，而是好奇的说道，“没想到世间竟有如此玄妙的隐匿之法，还真是奇特。只是可惜，你遇到了我！”
陆凡打量着灰袍人，在使用玄镜法相的情况下，他居然还能够准确无误的找到自己。那就是说他一定掌握了能够追踪自己的办法。这种方法九尾天狐也曾在他身上使用过。“难道你是修因果之人？”
灰袍人身躯猛然一震，他有些不可思议的看向陆凡。因果之力，是最为玄妙的东西，也是他最大的秘密。没想到竟然被陆凡一语道破了？他再次看向陆凡，忽地，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这不可能，你的因果……你没有因果？世间怎么会没有因果之人？除非，你不是你，可你不是你，你又是谁？”
灰袍人奇怪的举动让陆凡有些摸不着头脑。“不对，你不是没有因果，而是我看不到你的因果。”
面对灰袍人，陆凡没有丝毫的胜算。灰袍人玩弄着手中的树叶，忽地，他目光一缩，杀机必现，手中的叶子在空中迅速燃烧，化作一道红焰扑向陆凡。明明只是点点星火，却给人一种泰山压顶之感。这是一种气息的压迫，无形之中，陆凡感觉又千万只手将他的身体攫住了一般，那一点点的火光之中，似乎有着一种莫名的吸力，想要将他拉扯进去。恍然之间，陆凡脑海中浮现出王冰洁的面孔。一种莫名的悲伤从他的内心之中涌现出来。思绪的片段如同一道道锋利地寒芒，不断的去挖掘着他潜藏于内心之中的秘密。他所经历的一切，在他的脑海中不断的放映重演。许多记忆的片段在他的脑海之中不断的重组。无形之中，这些记忆的碎片仿佛化作了无数有形的线条，想要将他牢牢的束缚住。“因果，这就是因果吗？”
如喃喃轻语，无数道声音在陆凡的耳中响起。他所想念的，他所期盼的，他所彷徨的，甚至是他所恐惧的。一切的一切，在他的神识海之中掀起一股狂风浪潮，似乎想要将他一点点的吞没。“生为因，死为果，世人皆不能跳出生死轮回，此术名为因果禁，段天，放弃挣扎吧！”
脑海中，灰袍人那如同鸭嗓一般刺耳的声音在陆凡的脑海中回荡。看着陆凡的目光渐渐地陷入到迷惘的状态中，灰袍人轻轻拨了拨他的头发，嘴里发出淡淡的笑声。“因果灭，断生死，一切都结束了！”
他手上一招，一把锋利的长剑出现在他的手中，他一步步的走向陆凡。就在他要挥剑刺下去的时候，忽地，他看到了陆凡嘴角微微上扬，心中一惊，身形猛然爆退。与此同时，寒芒咋现，一道凌厉的剑光凭空而生，直接向他挥斩而下。一缕长发在空中飞舞，慢悠悠的落在地上。“怎么可能，你明明已经中术了？”
灰袍人有些骇然的看向陆凡。“这就是因果之力吗？不得不说，你这因果的术法让我大开眼界。只是想要靠他束缚住我，只怕有些不现实。”
陆凡将阵剑祭出，手中的天月剑直指灰袍人，“想杀我可没这么容易，即便你是帝境强者，我也不惧一战。来吧，今日就看看到底鹿死谁手！”
远空之中，忽地有几道身影快速的操着这个方向而来。灰袍人见陆凡援兵已道，身影一闪，瞬间消失在原地，仿佛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般。“段天，你怎么样了？”
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凌羽领着六位斩灵巅峰的凌家军来到陆凡身边。“我没事！”
陆凡摆了摆手说道。只是刚刚他经历的那种感觉太过玄妙了，因果之力，这一次他的感受是如此的真切。灰袍人的这一式引果禁并非对他无效，陆凡隐约之中感受到了一股来自灵魂的颤动。那种感觉似梦非梦，难以言状。这是一种超脱在肉身和术法之上的神通，其中充满着玄妙，如同契约巫术一般。“若是换作其他人，或许灰袍人的这个因果禁可以直接将他捆住。但是我不同，因为我凝聚出了魂脉，意念坚定，所以这因果之力不能将我捆住。”
而这因果术法最厉害的一点就是，他完全无视任何的防御手段，陆凡甚至看不到施展神通的手法，就陷入到了因果禁的术法之中。“世子，你可知道天杀门中有一位带着金色面具的灰袍人？”
陆凡问道。凌羽一皱眉，“杀主？刚刚那个人是天杀门的杀主？”
“是的，他刚刚使用了一种叫做因果禁的术法，十分厉害，刚刚我差点就栽在他手中。”
“天杀门是天武大陆最为神秘的杀手组织，其中势力遍布十域八荒。门主之下，有五大杀主，每一个都有帝境的修为，实力深不可测。”
凌羽看向陆凡，有些难以置信的看向陆凡，再次问道，“刚刚那杀你的人真是天杀门的杀主吗？”
“应该是吧！”
“先有黑剑和四煞在前，这次又杀主亲自。府城之内天杀门也敢如此猖獗，真当我南王府无人吗？”
陆凡露出一抹邪魅的微笑，看向凌羽，说道，“我觉得这倒是一件好事，他们既然这样想杀我，我们何不将计就计，来一个顺藤摸瓜，将他们一网打尽。没准还能够将刑烈给揪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