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知道,战争已不可避免,而且就在近期爆发。
战争意味着混乱和风险,而资本对混乱和风险具有相当的敏感性,所以此时此刻,肯定有无数的市场投机者像萧竹梅一样,心里充满了兴奋、焦虑、不安。
海湾危机爆发后至今,国际投机资本就开始在国际原油市场上兴风作浪,尽管美国和他的盟友不断地呼吁甚至压制各大石油公司不准乘机涨价,但资本可不管那么多,没有什么事情比实现增值更重要。
不过,事情发展到今天,其实大家都知道即便战争爆发,油价也不会涨到天上去,至少不会像70年代石油危机那样持续暴涨,因为海湾危机爆发已经5个月了,战争早已失去了突然性,在美国的严防死守下,投机者已经失去了大肆哄抬油价的机会。
另一方面,人们更不会认为油价会暴跌,因为这违反常识,主要产油国打仗,原油云不出来,油价岂有下跌的道理?
但傅松很早之前非常肯定地告诉萧竹梅,为了避免战争引发第三次石油危机,美国在战争爆发之前,必然会极力打压油价,这从海湾危机爆发后美国采取地各种打压油价措施上,可窥一斑,因此,战争爆发后,油价很可能暴跌。
所以,萧竹梅从去年10月开始大肆做空原油期货,但最近几天随着战争脚步的临近,她却突然没了信心,我怎么就信了他的鬼话呢?
“好了好了,赌注已经下了,就别去想了,想也没用。”
傅松又凑了过去,这次他用上了力气,萧竹梅挣扎了几下也就放弃了。
“可我就是担心嘛,那么多钱……,呜呜。”刚说了两句,萧竹梅便被傅松堵住了嘴。
一觉睡到自然醒,傅松伸手摸了一把,萧竹梅翻了个身,迷迷糊糊道:“让我再睡会儿。”
“起来了,太阳都晒屁股了。”傅松掀开被子,
萧竹梅撒娇道:“不嘛不嘛,再睡一小会儿。”
傅松好笑道:“你再不起来,我把两个娃儿放进来喽,让他们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萧竹梅立马爬了起来,抄起枕头砸向傅松:“你敢!”
在自己男人面前,她可以毫无保留,尽情放肆,但在孩子面前,她必须得维护自己作为母亲的形象,他居然用这招威胁自己,实在太缺德了!
两个娃早就醒了,听到房门打开的声音,立马冲了进来,苏妍跟在后面道:“慢点跑,别摔着。”
萧雅朝傅松和萧竹梅刮着脸蛋:“爸爸妈妈起床这么晚,羞不羞!”
萧竹梅到底脸皮薄,被闺女说得脸色一红,傅松却毫不在乎,抱起萧雅道:“爸爸妈妈很久没见了,昨晚睡得迟。”
萧竹梅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恨不得把他的嘴缝上,苏妍还在这呢!
苏妍装作没听见,但房间里弥漫着的异样味道却让她不由得面红耳赤,她出国前在国内有过一段短暂的婚姻,对这种味道自然不陌生。
看到萧竹梅白皙的脸蛋透着一丝红润,苏妍心里说不出得羡慕,随即开始自怨自艾,也不知道自己的另一半在哪里,这辈子不会孤老终身吧?
心里想着事儿,吃饭的时候就有些心不在焉,手忙脚乱地让萧竹梅好一顿笑话。
傅松可不知道站苏妍心里在想什么,吃完饭后,就和萧竹梅带着两个孩子出去玩了。
说实话,香江这样的王八池子真没什么可玩的,转来转去最后还是来到中环。
逛了一会儿,一家四口找了个地方坐下歇歇脚。
萧竹梅突然指着对面道:“那个就是田姐的amh?”
傅松抬头一看,笑道:“没想到她把广告做到这里。”
萧竹梅来了兴趣,道:“过会儿去田姐店里看看,有没有适合我的衣服。”
傅松惊讶道:“她难道没给你送几身衣服?”
萧竹梅撇嘴道:“提过两次,不过我才不想欠她这个人情呢,我想穿,自个儿花钱买就是了。”
傅松一阵无语,还真是一对塑料姐妹花,见面的时候好得蜜里调油,转身就是各种嫌弃,呵呵,女人啊,真是一种奇怪的动物。
萧竹梅看他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不满道:“怎么?我说她一句你就不高兴了?”
“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傅松果断否认三连击,“你俩手心手背都是肉,我可不会厚此薄彼。”
萧竹梅白了他一眼:“哪有你这么和稀泥的?”
傅松苦笑道:“不然呢?你让我怎么办?”
萧竹梅一脸玩味地看着他:“如果让你在我和田姐中间选一个最爱的,你会选谁?”
傅松没好气道:“幼稚!”
萧竹梅被他噎得够呛,暗自生了会儿闷气,不由得苦笑:“这个问题确实挺幼稚的,你要是选田姐吧,我肯定得伤心死,可你要是选我吧,我又替田姐不值。呸,渣男,我和田姐这辈子算是毁在你手里了!”
傅松:“……。”
萧雅突然问:“妈妈,渣男是什么?”
萧竹梅连忙道:“什么渣男?你是不是听错了?妈妈说的是……,说的是傻男人,你爸有时候傻乎乎的,很气人!”
“是吗?”萧雅疑惑地看看傅松,又看看萧竹梅。
“是!”傅松和萧竹梅异口同声道。
又坐了一会儿,萧竹梅兴致勃勃地逛起了amh。
还未进店,萧竹梅便摇头道:“田姐这家店有点尴尬啊。”
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高档小区里绝对不会让一个穷人住进来,大牌奢侈品同样不允许周围出现低端品牌,因为会拉低自身段位。
amh作为一个新品牌,自然没有国际知名品牌的待遇,店面只能位于最偏僻的角落里,就连入驻中环,也是傅松托大刘帮的忙。
傅松笑道:“慢慢来吧。”
萧竹梅没再说什么,进店后一边挑挑拣拣,一边各种嫌弃。
“这件旗袍怎么样?中西合璧的样式,我觉得挺好的。”萧竹梅拿着一件金丝镶边黑底金叶旗袍在身上比划着。
傅松委婉道:“旗袍撑起来才好看。”
萧竹梅低头看看一望无际的飞机场,哼了一声:“没一件好看的,不买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