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楚朝山、柳雅芳夫妇!
楚家的人!
在所有人不敢置信的目光下,一个足足两米多的大块头,和楚父一起搀扶着楚母柳雅芳,也下了车。
然后便是明艳照人的楚夭夭,从车中跳了下来。
她穿着运动鞋,牛仔裤和t恤衫,一副青春无敌的样子。
最后才是一身白色休闲装的楚禹,缓缓下车,脸色淡然,俊逸潇洒。
当看到楚父、楚母的那一瞬间,一脸威严的柳兴业,瞬间张大了嘴巴,显得很是滑稽。
在柳兴业身后的柳眉,脸上也露出意外和不敢置信之色。
楚家人每次到柳家来贺寿,几乎都是坐着出租车来的。
一家人大包小提,礼物倒是带了不少,可基本都是一些不值钱的土特产。
要么就是楚父熬的一些中药。
偶尔贵一点的礼物,不过是楚父熬的参汤而已。
但这玩意,只要柳老爷子愿意,天天都能吃得上。
这一次,楚家人居然如此高调,这么大的排场,简直让所有人惊爆了眼球。
不远处,魏不同等人,呆愣愣地站着,头发衣服水渍未干,就像掉进汤中的鸡。
他们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向来寒酸穷比的楚家人,这一次居然如此轰动性地登门。
相比较而言,遭了难的魏家人,简直就像逃荒的难民似的。
刻薄的柳雅琴把眼睛都快揉瞎了,兀自不敢确认从劳斯莱斯之中走出来的那个女人,便是自己看不起的姐姐柳雅芳。
她迷惑不解,喃喃自语。
“怎么会是他们?我明明看到他们坐网约车走了,怎么会这样?”
魏青枝呆呆地看着前面的豪车车队,突然明白过来,忍不住骂出了声。
“王八蛋,一定是他们看着我们遭了难,故意去租车行租了这些车子来恶心我们,什么人啊,真是太阴险了。”
魏青书却比她有脑子的多,摇了摇头。
“不可能,这辆劳斯莱斯的车牌,普通的租车行不可能有。”
“再说,劳斯莱斯幻影可不是普通的劳斯莱斯,全球限量发行,整个金陵也只有两三辆而已,怎么可能用来出租?”
魏青枝张大了嘴,无言以对。
魏不同拉着自己皱巴巴的衣服,脸色阴沉,此刻淡淡地说了一句。
“不用猜了,听说楚禹被韩家赶出了家门,不知道什么原因,竟然和江南唐门的大小姐唐惊妃有了交集。”
“如果唐惊妃出面帮忙,让他风风光光来到柳家,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毕竟金陵这边,唐惊妃有许多生意上的合作伙伴,非富则贵。”
这一下,魏青书和魏青枝以及柳雅琴都恍然大悟。
原本楚家在众人的心中,形象已经有所改观,此刻却又跌落谷底,变得幼稚而又可笑。
魏青枝翻了个白眼,十分鄙夷。
“我说呢,这个小白脸怎么突然咸鱼翻身了,原来又吃了唐惊妃的软饭。”
“柳家真是家门不幸啊,大家都跟着这个小白脸一起丢脸。”
柳雅琴却是十分紧张。
她摆弄着自己狼狈不堪的貂皮大衣,尽量将衣服拉平整。
“现在怎么办?我宁死也不愿意让柳雅芳看我的笑话。”
魏不同哼了一声,脸色很平静。
“这有什么,装出来的就是装出来的,你还怕她?你们这些女人就是麻烦。”
魏青书和魏青枝对视了一眼,两人都看出了对方的狼狈,有一种拔腿飞逃的冲动。
可是,魏不同已经发了话,两人也不敢擅自行动。
此时此刻,柳兴业和柳眉等人,终于平复了震撼的心情。
柳兴业笑着迎了上去,和楚父、楚母握手。
“朝山、雅芳,没想到你们来得这么早。”
柳兴业说着,打量了楚父和楚母身后的楚家三兄妹一眼,乐哈哈地和三人打招呼。
“阿猛长得更高了,夭夭大学二年级了吧?一转眼这些孩子都长大了。”
从表面上看去,柳兴业就像一个慈祥的长辈,和大家打着招呼,却偏偏没有多看楚禹一眼。
楚禹心中暗笑,知道自己这个三舅,还在记恨自己。
五年前,楚禹随着父母前来贺寿,柳金权与魏青书,魏青勇几人,戏弄傻子弟弟楚猛,双方起了冲突,后来闹到了柳老太爷面前。
柳老太爷一通训斥,把魏青书,魏青勇和柳金权等几个纨绔恶少,罚跪在祖宗祠堂前,足足一整夜。
本来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偏偏半夜时分,楚禹去金陵城外的蛇场,买了十公斤乌梢蛇,倒进了祠堂之中,差点没把柳金权几人给咬死。
最重要的是,柳兴业这边完全抓不到楚禹的证据。
他只有打落牙齿和血吞,心中却是恨透了这个奸诈的小子。
楚母看了楚禹一眼,眼眸中有责备之意,楚禹只好上前和柳兴业打招呼。
“三舅,别来无恙,我看您的气色是越来越好了。”
柳兴业冷淡回应。
“是吗?托你的福,这几年好歹家宅平安,再没有什么毒蛇、老鼠钻进来。”
他说着,目光变得锐利起来,看向了楚禹。
“我听说你在江北胡闹,好好的婚说离就离,又和江南唐门的唐惊妃缠夹不清。”
“你今天……恐怕也是借了唐惊妃的势吧,年轻人要学好啊。”
他板起脸,带着训斥的口吻,一副长辈的样子,就算楚母都不好为楚禹辩白。
楚禹淡淡一笑。
“这里面恐怕有点误会,离婚的事,以后慢慢和三舅详谈。”
“不过,我最近找的女朋友可不姓唐,姓林,叫林娇儿,有机会带她来给舅舅认识。”
这一下,柳兴业的脸色顿时变了,黑得犹如锅底。
原来柳兴业虽然年纪大了,却一直不检点,没少在外面包女人。
他最近金屋藏娇,包了一个小网红,名字就叫林娇儿,水嫩温柔,正是情热的时候。
柳兴业的妻子是出名的母老虎,要是知道此事,那还得了,非闹得天翻地覆不可。
最重要的是,以柳兴业的身份和地位,传出这样的丑闻,他这个执行总裁的位子,怕是要换年轻人了。
所以,这件事情柳兴业做得十分隐秘,几乎是密不透风那种。
天知道楚朝山的这个儿子,从哪里得来的消息?
柳兴业原本想借题发挥,当众好好教训一下楚禹。
然而,他听楚禹报出了林娇儿这个名头,知道这个小子在敲打自己呢,一颗心早已经虚了,黑沉沉的脸硬是挤出了一个僵硬的微笑。
“是吗?有机会带过来让我们认识一下。”
“说起来,你也是好孩子,舅舅看着你长大成人,越来越聪明能干,也很为你的爸妈高兴。”
楚禹轻轻一笑,又和他客套了两句。
他的话点滴不漏,态度温和恭敬,但每一个字都好像带着刺。
如果不是为了稳住楚禹的嘴,柳兴业早就落荒而逃了,额头上冷汗不断地渗出。
这小子简直就是鬼啊,连自己捂得这么严实的私事,都瞒不过他的眼睛。
其他人听两人热切地交谈,全都莫名其妙摸不着头脑。
楚禹和柳兴业向来不对付,什么时候又这么熟络了?
看柳兴业紧张热切的态度,似乎楚禹突然成了他的亲生儿子,简直恨不能下一秒,就直接把柳氏集团交在楚禹的手中。
聊了几句,柳兴业好不容易才稳住了楚禹的嘴,松了一口气。
他想转移楚禹的注意力,突然一眼看到了不远处的魏不同一家人,不由得吃了一惊,随即一喜,大声招呼。
“不同,雅琴,你们终于到了,路上情况怎么样了?有没有去医院检查过身体了?”
这一下,躲避不及的魏不同一家人,脸色顿时好像吃了三公斤翔一般难看。
魏不同更是瞬间黑脸。
他的眼睛下意识地看向了自己的脚尖,恨不能找个地缝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