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涛滚滚的河面将擂台之上的陌生天地一一倒映其中,陈言礼和历寒月已经分道而行之,一群少年男女在那片陌生的世界之中急行穿忙,与狼为伴、与兽同行,风波迭起、险象环生……!
两岸之上的人海惊声阵阵,人海之中的人影无数,不过大都不知最后这场擂台比武怎么会变成眼前这样,更不知陈言礼为何会突然执剑怒指四方。
虽然弄不清状况,不过看着整条长河巨幕之上的一群少年少女历经磨难,确实要比看那你打过来我打过去的枯燥比武斗胜要精彩太多,渐渐有加油助威的声音逐渐响起。
有了演戏的人,有了看戏的人,也就有了热闹……!
何况如今两岸的观众有千万人……!
可是两岸亭台上此时却是鲜有人声,一座座亭台之中已经没有人能继续安坐,都看着河岸最前方那座长台之上的狗咬人、人打狗。
眼看着几个被派去‘请客’的人从河心波涛上一路随波逐流而下,有数十道眼神横穿两岸,暗会无声,可是始终也没人敢出手捞人,都只能眼看着那些人随波浮沉,渐渐被河水吞噬、无踪无影……!
河岸一座长台之上尽皆是年龄不一的女子,上至苍颜白发,下至豆蔻年华,身形高大的妇人苏金册站在长台最前方,其身旁有一个黑衣笼罩的老妇和三个黄衣戴孝的少女,正是武眉春、武眉夏和武眉秋三个师姐妹。
三个少女哭得太久太累,痛得年少稚嫩的心中都已经麻木一片,红润水灵的眼皮儿早就肿在了一起,已经再难挤出一滴泪了,之前苏金册还会挥挥手为春、夏、秋三姐妹散去脸上的水肿,可是此时却并没有。
三人的哭声虽然已经止住,但是心里的痛却并没有消散,只要到得某个时机或是听到某个名字与某个人,看样子必然又是一场大哭,眯着眼模模糊糊看到河心飘过的几道影子,都还以为是哪里来的野鸭子胆敢再长明河中撒野。
只不过这一群野鸭子跑得太快,竟然比自己三人御风飞行都还更快无数,瞬息千里,呼地一下就从眼前的河心没见了,看来果真是昆仑山下无俗物,几只野鸭子居然也能得道成仙。
少女心中天真,有所思皆无邪……!
武眉秋看过河中之后就不再看,而是转眼看着苏金册身旁的黑衣老妇,其人是和师傅武金轮同一辈分的长辈,而且好像也是观主师伯的师姐。
观中传闻这位师伯早年年轻时触犯观规,已经被逐出了山门,不知下落,亦不知生死,武眉秋也只是在观里的祠堂里看见过画像和灵位,如今不知怎么又‘活’了过来。
之前一路上都没有看见这位好像名为‘许金峑’的大大师伯,刚刚不知在什么时候就看见她突然出现在了台上,所以武眉秋格外好奇,那怕眼睛肿着也要看个清楚……!
许金峑归来之后已经向苏金册密语多时,此时两人看着江面上一阵无言之后,苏金册终于才开口,说道:
“看起来只有数百岁的逍遥境……?你确定没看错?那……那个小子到底是活着还是死了……?”
许金峑黑衣遮盖全身,只露出了半边侧脸和几缕灰白头发,转头对武眉秋一笑,答道:
“确实是逍遥境,刚才他已经明眼警告,所以我也不敢再继续跟着那个小子,不知到底是生是死……!
“不过他既然能在不使用灵气的情况下,一脚踢出远超万钧之力,应该是没那么容易死才对……!”
苏金册又看了一眼许金峑,并没有说话,许金峑又是双手一展,又一次重复说道:
“真的是逍遥境……!真的没使用灵气……!”
苏金册长眉起伏,再三确信了几次还是不敢相信,不敢相信的并不是大师姐许金峑,相反,大师姐许金峑是苏金册最为信任的几人之一,可是现在许金峑所说的根本不符合常理。
世人皆知,除了封天长明,从古至今就没有低于一千岁的逍遥境,难道这一世还能有人比长明的天赋更高、实力更强不成……?
一个才刚刚开窍入道的小子,连吞吸吐纳的诀窍都还没融会贯通,不用灵气,只凭筋骨的力量,一脚下去能远超万钧之力?而且他还是一个人族?
天方夜谭,闻所未闻……!
“师姐……!你可还记得你元婴境界的时候能击出多大的力……?使用灵气。”
许金峑解释了几遍,已经不耐烦,正要发火,苏金册却是一笑摇头,语气自嘲,言道:
“师姐……我相信你,我只是不相信自己,因为当年我在元婴巅峰手缚灵气也才能击出万钧之力……!”
火气收敛,许金峑一下变得满脸严肃,以心声密语低声言道:
“你真没猜错……?他真的是他……?”
苏金册也学着许金峑双手一展,只不过身形太过高大,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两人又是一阵沉默之后,凭着两人的仙人之眼也再也看不见河中随波漂流的几道人影,许金峑走到苏金册的身边,满脸担忧地说道:
“反正我们还没有出手,现在收手还来得及…!
“人间的道亏道满我们管不着,何必为此搅入这一滩浑水?
“你以为他们和你一样也是在为人间之道考虑?他们想的只有自己的野心。”
苏金册仰望头顶,高山在天,左手紧握身前,释然一笑,神色恭敬,说道:
“你看这两岸,千万人人人登仙,九洲人族气运皆汇聚在此处,而九洲山下那些无法修行的凡人所占据的气运少的可怜,连寿命都越来越短。
“这千年来人族崛起太快,九洲山河的仙果灵根都被盗掘一空,异宝灵兽也越来越少,若是照此以往,恐怕不需千年,人间就再没有能渡劫成仙之人了。
“月满则亏,盛极而衰,恐怕那时连整个人族都要遭遇一场空前绝后的殃绝大难,甚至是灭顶之灾!
“我不是不知道那些狼子野心之人的谋划,可是如果不趁这次机会一起打开诸天封锁,恐怕今后就再无机会了……!”
——
“哎……!这些王八蛋,既然打定主意要动手,事到临头又畏畏缩缩,简直连娘们儿也不如……!”
——
“哎……!谁说不是呢……!”
两个青丝已老的妇人哀伤叹息,河水流逝不尽,就像人的情愁,源源不断,时而汹涌澎湃,时而平静无声,同样是三个师姐妹,但是如今已经有人不在人世间……!
——
河心之中映山河,陈言礼和一群少年男女短短时间已经在陌生的擂台天地之中连番大战数场,全都在找那两个青衣小姑娘,疾呼大作,‘小秋’、‘小冬’两个名字不停传上两岸。
剑山之上有剑光……!
——
而在长明河对岸的最前方,一座空无人迹的长亭之下,有几人在争吵不停。
“你去……!”
“你去……!”
“那你怎么不去……?”
“你敢你去啊……!反正我不敢……!”
“要是咱们几个领头的山门都没人出头,我看咱们还不如就地好聚好散,免得让天下九洲这么多人一起看笑话……!”
“你口气倒大,你咋不上去……?”
“.…..!”
本来几人也是负责请客之人,同样也肩负着为最后一场擂台大战陈情解说之责,包括擂台的由来、上台的人选是如何组成、胜负之分由何定,以及由这场胜负和西牛观定下某个赌约。
而且正如陈言礼所言,这只是计划之中的一个引子,是第一步,要是不行还有第二步、第三步。
可是几人根本没将客人请到场不说,刚刚第三声战角声响时,两座擂台之上的阵法启动、合拢到一起,几人本来就该上台依计而行。可是对面那一人一狗掐准了时机,突然就动起手来,声势凌厉、动静吓人,直接就把对面那几个老伙计全都请到了河里喝水,其用意不喻自明……!
所以几人明哲保身,才走上长亭就赶紧退到长亭下,都害怕要是一不小心晚了一步,对面那一人一狗就打到这边来了……!
此时看见根本无人搭救对面那几个老伙计,众人心下寒凉,又惧又怕,互相推诿,没有一个人敢走上长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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