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牧灵让黄鹂将妙灵带到湖底密室,并且将一套从奇异阁钟老头那里得来的阵法交给了白鹭四人,送走几人之后,才返回卧室内庭。
可是此时站在内庭小院之中,赵牧灵却不敢进门了。赵牧灵的卧室大门同样也被炎熵打得稀碎,如今依旧没有修补。望着大开的门口,赵牧灵已经知道里面有人在等,可是心中却满是面对他人期待的沉重感。
过了片刻之后,已经到了万林书院的子时,日月湖的灵气潮汐一点一点涌进城中,湖畔长街顿时雾气蒙蒙,内庭小院儿也变得雾气不清,地板上瞬间蒙上了一层水汽,泛白的地砖在水气中渐渐发青,被阳光晒干的青苔转眼又变得绿油油。
望着眼前被洁白雾气笼罩的景物,赵牧灵宛如身处梦中,看着雾气拼命地妄想闯进房门之中,赵牧灵终于才迈步走上台阶,跨过门口。一进房内,只见房间里一切如旧,所有陈设的物事都一尘不染、光洁如新,显然是被人精心打理过的。
此时房间里面弥漫着一股暖香沁人的味道,和灵气掺杂在一起,轻轻一嗅,瞬间便心神宁静,赵牧灵向幽香散发处看去,窗边的躺椅之上,有一颗又白又圆又大的珍珠。而这一次,珍珠并没有再装睡,轻薄纱衣罩着粉·嫩如水的短裙,风中杨柳一般的身姿半倚半躺,双眼直勾勾地盯着赵牧灵,今日似乎特地点上了唇红。
珍珠一言不发,在窗外雾气的掩照之下,更显得风情万种,旖旎无限;此时此刻,宛如是在一场迅疾而至的春雨过后,大雾满山花已残,转头忽儿之间,半隐半藏,正好寻见一朵雨后盛开的花朵,芳姿吐露,雾尽天晴。一朵花即是无限春光,举手可夺。
可是此时,赵牧灵却并无一点摘花之意,相反,赵牧灵心中愧疚无限,因为在一年之前,赵牧灵曾经当面亲口答应过珍珠,无论去哪里,都不会不告而别,要一起同行,可是这一次一走,再次相见已经是在一年之后。八壹中文網
赵牧灵苦苦思索,可是面对珍珠的眼神,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眼前风光诱人,也不敢多看一眼,最终也只是说出了一句:“我…我回来了…!”珍珠还是没有起身,缓缓点头道:“二郎,我刚睡醒,身子倦…!”
珍珠言语之时有花枝摇动,赵牧灵赶忙瞥过头说道:“你不用起身,接着睡吧,我先出去,就不打扰你了…!”赵牧灵转头便走,可是一只脚刚刚跨过门槛,身后便有哭声轻出,簌簌拨人心弦。
赵牧灵只得站住脚步,赶紧又说道:“这一次大师伯突然现身,我走得匆忙,都没来得及和你说一声,实在…抱歉…!”而这时候,身后突然又响起了扑通一声,赵牧灵连忙转身一看,珍珠竟然扑倒在地上,双眼含泪,脸色惨白。
“你怎么了,你受伤了…?”赵牧灵发现珍珠无力地匍匐在地上,除了唇红一点之外,身上已经不见有一点血色,已经毫无行动之力,赶紧跑到窗前将珍珠抱起放到床上,这时候,珍珠已然人事不省。
“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赵牧灵本以为珍珠是故意装出来的,可是一抱住珍珠,便发现珍珠浑身冰凉,体内生机正在不断流失。
赵牧灵一时间也瞧不出究竟是何原因,便想着去找人来为珍珠看一看,可是刚刚才转身,珍珠便浑身不停地抽搐起来,口中不停地呼唤:“二郎,别走…!”赵牧灵一想到此时正是子时,万林书院的所有人都在炼气,恐怕再去找那几位前辈已经来不及,便只好转身留下。
赵牧灵见转眼间珍珠的症状越来越严重,便开始自行为医,凭借着无妄楼记下的无尽书海,为珍珠诊断:“浑身没有血色,是血气流失之状,她这症状难道是身上受了伤…?”可是一看,珍珠身上并没有伤痕。
“难道伤在别处…?”赵牧灵瞧着珍珠的身躯不停地颤抖,双手有意无意间捂在小腹之上,于是也顾不得许多,拉开珍珠双手,褪开纱衣,在其短裙小腹的位置撕开一道口子,露出了里面的皮肉。
可是刚刚一看见珍珠柔滑平坦的小腹,赵牧灵突然便从床边站了起来,脑海中一瞬间千转百回,惊声道:“怎么会这么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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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郎…二郎…!你回来了,我终于等到你了…!”在赵牧灵神情恍然之时,珍珠口中呓语难清,症状愈发地严重。
赵牧灵瞬间回过神来,再走到床边坐下,只见在珍珠小腹短裙破口的缝隙之中,依稀可见一道横贯小腹的豁然伤痕,从右到左有一掌之长,几乎和珍珠的杨柳细腰齐长,伤痕并未深入,却不知是何时留下的,虽然没有流血,但是伤势向上下蔓延,两边的皮肉已经溃烂,让整道伤痕变得极其恐怖。
可是,让赵牧灵感到吃惊的却是伤口中弥漫着丝丝缕缕的黑气,黑气与珍珠的小腹皮肉融为一体,已经在其皮肉之下蔓延开了。而这黑气与赵牧灵极为亲近,赵牧灵将手一靠近,黑气便会贴近赵牧灵的手心之中,钻入赵牧灵体内。
“这魔气居然能和我体内的魔主之气相抗衡,真的是他么…?”赵牧灵心中疑惑重重,但见珍珠伤重昏迷依旧在呼唤自己,也只能先为珍珠疗伤,将珍珠伤口中的魔气吸入了他自己体内。
随着珍珠伤口中的魔气逐渐减少,珍珠颤抖的症状也逐渐稳定下来,而赵牧灵却发现,珍珠伤口中的魔气每一丝一缕到了体内之后都会变成一条滔滔的魔气长河,其深厚的程度比阳老魔体内的魔气胜过百倍千倍还不止。
“能将魔气修炼到这种程度,也就只有他了…!”赵牧灵发现珍珠伤口中的魔气积郁已深,一时难以清除,便在珍珠情况稳定之后就停下手,可是瞧着眼前的女子,赵牧灵也更加看不清了,不禁叹道:
“原来你身上一直带着这么重的伤,我竟然一点也不知道,为什么你不说呢…?还是说,你不愿意说,不敢说…?唉,睡吧…睡吧…!睡着了就不疼了…!”
赵牧灵轻抚着珍珠的手背,为珍珠宽抚伤势,安慰其渐渐入睡,渐渐地,听见珍珠呼吸平稳之后,才为珍珠盖好被子,准备离开。可是才从床边刚刚站起身,即刻便听见房中响起一道冷哼声,赵牧灵一看四周无人,顿时便反应过来,言道:“师姐,是你吗…?”
赵牧灵说完,就在他面前的桌上,炎霜华摘下面具,突然现身,两人相对,赵牧灵突然之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便随口问道:“师姐,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炎霜华冷眼盯着床上的珍珠,又哼了一声,言道:“早就来了,就是想要看看你们会做些什么,不行吗…?”
赵牧灵其实也没想到炎霜华没有离开,会直接摘下面具,此时便已经有些后悔,不应该拆穿炎霜华就在屋中,可是现在木已成舟,便只能解释说道:“她身上其实一直有伤,刚才伤势发作,估计她已经撑了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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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伤关我什么事…?如果不是亲眼看见,真不敢相信有人会在大白天穿成这样,还躲进一个男子的屋里…!”炎霜华语气清冷,往床前走了几步,可是一看见珍珠惨白的脸色,站了片刻之后,又转身往屋外走去,出门之前说道:“我劝你最近最好不要去我大伯那儿…!”
赵牧灵一时间满头雾水,可是炎霜华说完便走,再问已经来不及;赵牧灵本想趁现在去拜访阳老魔和炎熵等几位前辈,可是现在炎霜华毫不防备地突然现身,赵牧灵一时又有些不放心将珍珠独自留在此处。
于是,赵牧灵便留在房中,将奇异阁钟老头硬塞的一大堆东西都取出来摆在桌上,想看看到底有些什么东西,当时钟老头非要让赵牧灵拿出两颗‘古仙丹’,为了让赵牧灵答应,便将其店内压箱底儿的东西几乎都取了出来,全都一股脑的交给了赵牧灵,赵牧灵也没机会细看,就被钟老头赶出了奇异阁。
而之前交给白鹭四人的那套阵法,也是出自其中,赵牧灵对阵法钻研不深,只见那一套阵法恰好是四个人同时施展,便交给了白鹭四人。
此时将东西一样一样出来,赵牧灵才发现,里面不仅还有几套阵法,而且还有品秩不一的一大堆符箓,瓶瓶罐罐的疗伤丹药,一堆奇形怪状的兵器,灵兽的内脏尸体,甚至还有一堆麻绳……
“可真是应有尽有…!”赵牧灵颇感无奈,因为东西太多,一时间难以辨明用途,只能先将大半东西收了起来,留了几样合适的准备送人,而赵牧灵想着钟老头把他自己‘斩’成那样都能活下来,所以就把其中一大堆瓶瓶罐罐里的疗伤丹药着重收了起来。
而这个时候,突然又听到外屋里面一阵吵吵嚷嚷,其中除了米汤和虚空兽的声音之外,还有一个陌生人的声音。赵牧灵将一瓶疗伤丹药放在了珍珠床前,几步转出外屋,一进门就看见米汤被人提在手中,正在和虚空兽吵架。
“你这只老鼠是从哪个洞里钻出来的,为何会在我家公子的府邸里面…?”
“你说谁是老鼠…?本大爷可是虚空兽,不对,是时空兽…!本大爷能到你这连门都没有的破地儿来,你该感到蓬荜生辉才是…!”
“虚空兽…?你说你是虚空兽,当然没门了…!要是虚空兽长成你这样,那灵界十老家族的那些人岂不是连茅厕里的蛆虫都不如…?”
……
赵牧灵见米汤被人提在手中,心中一阵紧张,但是一见那人只是真仙境,立马又松了一口气,赶紧上前对着提着米汤的男子背影俯身请罪道:“这位前辈,不知米汤哪里得罪了你,可否请你先放开他…?”
米汤和虚空兽一下都消停下来,米汤连忙解释道:“公子,这位是司马亮老哥,他的腰可细了,你看他这手,又白又嫩…!多亏了他一路送我回来,不然,我都不知被街上那些居心叵测的家伙挤到哪儿去了,这年头当个孩子不容易啊…!”
赵牧灵起身,发现司马亮依旧背着身,不过经米汤一提醒,赵牧灵瞬间就看出来,眼前的男子细腰宽臀,应该是一名女子,但是司马亮并未回头,也不表明态度,赵牧灵只得又问道:“司马亮前辈,不如先坐下来歇息歇息…?”
而司马亮却转身说道:“赵牧灵,我送你一座城你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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