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感度到50后,便趋于稳定,不再涨了。
于是,两人处于最舒服的“友情以达,恋人未满”的状态。
凤绯池在兵法上的见解,与穿过来的沈汐禾,可谓是不谋而合,又恰如其分地取长补短,一来二去的,他对沈汐禾的欣赏便更甚。
大有,相逢恨晚,恨不能拉着她对月结拜的架势。
好在系统独自清醒,时时提醒它的宿主,拜把子使不得,一旦拜了,以后想扭曲下这段兄弟情,可就难了。
鉴于宿主总走爱情的弯路这点,它只能操碎了人工智能的心。
“将军也认为从洈水跋涉,主动进攻,取陈国的应城,再北上,直捣其皇城,是我大夏想彻底扭转乾坤的必经之策?”
休战期间,两人除了沈汐禾训练场上操练将士之外,便都在营帐里对着两国地形图,进行各种战术探讨。
旁边的方守觉着自己就是只猴了,什么也听不懂,只会挠头抓腮了。
不过,他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给将军和军师,端茶递水,提醒他们到时辰该吃饭。
“不错,但此举较为冒险,以……当今皇上的性子,不会答应。”
沈汐禾将小旗子插到洈水标注的位置,她此时倒是希望夏洐能即位,他在位时,是主战的,且重用武将,正是因为他对陈国寸土不让的坚决态度,才使夏朝失去的山河一寸寸收回。
但此时的圣上,昏聩懦弱,输不起不敢打也没有谋虑。
“若是五王爷能做主……”凤绯池和沈汐禾想到一块去了,但他只开了个头便及时住了嘴。
虽说当今圣上昏庸无能,但身为臣子,妄议皇帝是大罪。
身在军营,有督军使在,须谨言慎行才是。
“无妨,眼下,陈军才吃了败仗,只要陈凯旋这次出征,我定将他杀得片甲不留——”
等那时,夏朝看到了打败陈国的希望,就算是老皇帝,也会因此有了信心出击。
就算没有,她只要百战百胜,总能一点一点地将入侵者赶回他们的老家去。
凤绯池看了眼眉眼间满是坚决与自信的沈汐禾,不禁跟着信心大增。
“嗯,会的。”
他相信,跟着这样的将军,总会看到山川完整,海晏河清的盛世大夏。
从沈汐禾的营帐出来时,凤绯池看着井然有序的军营,不禁嘴角扬起一抹欣慰。
士当为报国,肝脑涂地。
正要回他自己的帐篷时,就听一旁的方守感慨道——
“对了,瞧我,差点忘了,明日就是将军的生辰了!也不知今年该给她送什么。”
他是追随沈汐禾大哥的旧部,沈汐禾算他看着长大的,他将沈汐禾当半个妹子看待,如今妹子长大了,愈发像顶天立地的大将军了,身上也有了沈家父子的影子。
只是,偶尔方守看着她的小身板,就在想,她到底是个姑娘,父兄卒于她将定亲的年纪,在别的闺阁女子绣嫁衣待嫁时,她却跟着他们这群大老爷们,在沙场上滚刀浴血。
她已经足够辛苦,不能生辰也草草地掠过了。
女儿家,都是爱热闹过生辰的,她从前便很喜欢收父兄的生辰礼,如今他们不在了,沈家旧部也死伤殆尽,他作为仅存不多的自家人,也该替他们表示表示。
不知不觉,方守就将这心底话说给了凤绯池听。
或许是一起从死人堆里爬回来的,三人如今交情比从前更铁。
方守说完,凤绯池沉默了片刻。
她明日生辰?
这会儿他才真切地意识到,他们眼中英姿飒爽、所向披靡的勇猛女将军,是个十七岁的少女。
“将军喜欢什么?”凤绯池犯难了,让他在战场上出谋划策还可以,但让他想送人的生辰礼,他就没有经验了。
“刀?剑?马?还是……敌军的脑袋?”方守见说一个凤绯池就摇头一个,他末了竟来了这么一句,还觉着很有道理似的,拍手道,“要不我去杀几个陈军,将他们的脑袋串了挂起来,送将军解气吧!”
凤绯池闻言,嘴角一扯,噎了噎,才无奈地反驳道,“大好的日子,为何要如此血腥。”
这是给人过生辰的用意么?
送人头……
怎么不说将陈凯旋抓来给她片成八块,慰藉亡灵?
被凤绯池驳了的方守,顿时脑袋空空,“要是沈老将军和少将军他们还在的话就好了……”
说着,他沮丧地低下头,自言自语似的道,“将军的大哥,也就是我曾经的将军,在将军及笄时还送了……”
送了什么来着?方守一时卡壳,没能说出来。
但凤绯池想起梦境中的一幕幕,立时报出了名字,“剑,他亲自打造的宝剑。”
也就是沈汐禾至今还带着上战杀敌的佩剑。
“对,对对,军师记性真好,你怎么知道的?”
方守恍然大悟地道,“要不,我们也送一把?”
怎么知道的?
他亲眼见证过那段美好的回忆。
那是她短暂却又快乐的闺阁时光。
“送别的吧。”
她有她兄长送的那把便足矣,旁人就是送再好的,也取代不了。
何必给她添烦忧。
“哎,女孩家的东西,我可不懂。”
方守叹气。
凤绯池朝自己的帐篷走去,“我也不懂。”
不过,他想到该送什么了。
翌日,沈汐禾醒来,照例去操练,只是今天将士们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的,好像发生什么事一样。
她不禁环顾四周,最后发现,他们好像在看她?
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穿着,和他们的一样,工工整整的,没有毛病。
“都好好训练。”
她只好咳一声,提醒他们。
等训练完了,沈汐禾却被大家推到正中央。
忽然,离她最近的几人,从口袋里掏什么要朝她丢来,她下意识抽出佩剑一挡——
花?
大家大清早去采来的,藏了一上午快焉巴的野花就被她凌厉的几剑之下,成了花瓣雨。
众人:“……”
不知是谁啐了声,“我就说,将军又不是小姑娘,搞这么花里胡哨的没用吧!”
沈汐禾尴尬地维持着出剑的姿势,意识到自己这反应过激了,忙收了招式。
清了清嗓子,故作冷静地蹙起眉心,沉声问,“这是何意?”
“将军,你生辰啊,你忘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