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朔小心翼翼地舀起一勺热粥,轻轻吹了吹,然后递到夏凉嘴边,一脸虔诚地看着他。
夏凉不太习惯被人这样伺候,侧了侧头想要避开,然而周朔手中的勺子却不依不饶地跟着他。
没奈何,夏凉只能勉为其难地就着勺子吃了一口,没滋没味地咽了下去。
他刚想张口说什么,周朔又一勺子递了过来,那殷切的眼神,实在让他有些招架不住。
“还是……我自己来吧。”夏凉抬起手想要接过碗勺,然而周朔却固执地避开了他的手。
夏凉抬头看了周朔一眼,不知是不是错觉,眼前的周朔虽然沉默寡言,却给人一种非常强烈的存在感,甚至这样的存在感会让他感到忌惮和不适一--这与以往那个默默无闻时常会被忽略的周朔大相径庭。
不知出于何种心理,夏凉没有与周朔僵持下去,他乖乖张开嘴,就着周朔递过来的勺子,渐渐吃下了大半碗热粥。
“好了,我吃不下了。”夏凉抬了抬手,脸上露出一丝倦色,“我还想再睡一会,你先回公司去吧。”
周朔却坐在那里,盯着夏凉的唇瓣,半晌没有动“……怎么?”夏凉被他盯得莫名有些发虚。
“你的……”周朔伸手,在他嘴角轻轻抹了一下,食指指腹拈下一点粥汁,随后,他像是着了魔似的,伸出舌,将那一点粥汁缓缓舔了进去。
夏凉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如果此人不是顶着周朔的一张脸,他几乎要怀疑对方是在对他性骚扰……
然而他这一瞬间的念头尚未转完,便见周朔缓缓俯身过来,目光始终死死锁住他的唇瓣,幽深的瞳孔中仿佛有火焰在燃烧。
彼此间的距离越来越近,近到他几乎可以听见周朔压抑的喘息,以及对方喷吐在自己脸上的灼热的气息。
夏凉终于觉察出情况不对,抬手想要抵住周朔的迫近,却被对方先一步攥住了手腕。
“周朔,你做什么?!”夏凉疾言厉色地出口训斥,但此刻的他身体太过虚弱,表现出来的神色却更像是欲拒还迎。
“凉……”周朔的声音低沉而嘶哑,眼中**的火焰越烧越炽,几乎要将他的理智燃为灰烬。
他缓慢而不容抗拒地将夏凉仰面压倒在床上,低垂的眸子微微眯起,仿佛一只浑身紧绷的豹子牢牢盯住自己的猎物,等待着蓄势猛攻的那一刻。
“周朔,你……”夏凉话未说完,突然感觉自己下腹被什么硬物顶了一下,随即有一股陌生的电流自小腹急窜而上,激得他浑身一阵战栗,脱口而出的一丝颤音仿佛某种隐秘的暗示,听在周朔耳中,宛若天籁之音,又仿佛是致命的毒药。
周朔脑中最后一丝理智铿然绷断,他粗粗喘息了一声,终于忍不住低头咬住了夏凉的唇。
夏凉下意识开始挣扎,原本就不太清醒的脑子此刻更是乱成了一锅粥。
他有些怀疑,眼前这个像猛兽一般对他疯狂索吻的男人,究竟还是不是那个他从小看着长大的性情木讷的周朔。
他甚至不敢确定,这令人费解的失控场面,会不会是自己昏睡之下的一场荒诞梦境。然而这一瞬间的失神,导致他那毫无章法的顽抗变得越发不堪一击。
很快周朔便完全掌控了整个局势,亲吻由最初狂暴的攻城略地渐渐转变为温和缱绻的挑逗与抚慰。
夏凉原本就有些绵软发热的身体,顿时像是被点燃了一簇簇火苗,烧得他通体滚烫、血脉喷张,禁锢多年的yu望本能地开始抬头。
他在对方无休无止的吮吻中艰难地喘息,仅存的一丝理智命令他必须立即停止这荒唐的一切,但身体深处喷薄而出的yu望却又逼着他身不由己地迎合着对方,这充满矛盾的快感令他倍感羞耻,又在羞耻的同时放浪形骸。
于是这一场突如其来的欢爱,由原本的单方面强迫,渐渐演变成你情我愿的放纵。
夏凉不记得自己究竟被折腾了多久,他只记得在最后晕过去之前,仿佛有什么东西死死卡在他的身体里面,直击灵魂的快感让他欲仙欲死,却又无法解脱,直到他被一股热流充盈了整个身子,才终于彻底跌入黑暗,失去了所有意识。
......
夏凉再次睁开眼睛时,发现室内门扉紧闭、光线昏暗,目及之处一片狼藉,yin靡之气久久不散,仿佛在无声地提醒他,之前他与周朔发生的一切,并非只是一场梦境。
他吃力地撑起身子,立即有黏浊的液体从身体里流淌出来。
他身子微微一僵,面色苍白如纸,却依然死死抿紧了嘴唇,不至于让自己当场失控。
周朔长身跪在床前,低垂着脑袋一动不动,那沉默而决绝的认罪姿态,仿佛只要夏凉一句话,他便能立即以死谢罪。
这一幕,与他之前两次看见的那个梦境完美地重叠在了一起,令人细思极恐。
但夏凉仍强自保持着镇定,他面无表情地盯着周朔看了片刻,声音沙哑地道:“抬起头来。”
周朔身子微微一-动,而后缓缓抬起头,仿佛用尽毕生的勇气,迎上夏凉愤怒而冰冷的目光。
“你就……没有什么想要解释的吗?”夏凉的声音听起来十分虚弱,但音质却冷冽如刀,“周朔,我只给你一次申辩的机会。”
周朔闭了闭眼:“我没有什么可申辩的……是我鬼迷了心窍,我罪该万死。”
这个回答与夏凉所期望的答案南辕北辙,他宁愿相信周朔是被人下了药,也不愿接受周朔竟对自己怀揣着令人不齿的企图。
又是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之后,夏凉疲惫道:“你出去吧。”
周朔犹豫了一下:“可是你的身体……”
“从我眼前消失,立刻!马上!”夏凉终于忍不住咆哮出声,几乎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其实他知道,这并不全是周朔一个人的问题,他自己也有无法回避的责任。然而此时此刻,他却无法控制自己不去迁怒。
周朔神色凄然,无声地望了夏凉很久。
以他对夏凉的了解,这已经是夏凉对他最大的宽容,然而心脏的那个部位,依然疼得让人受不住。
他无意为自己今日犯下的罪孽忏悔,这些年他压抑得太久,即便没有这一次失控,他也势必会在将来的某一天,干出同样大逆不道的事来。
他只是有些遗憾,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他还没有做好充分的心理准备,便要被迫离开夏凉的身边。
他想叮嘱夏凉保重身体,不要再没日没夜地加班,不要再为了家族刻意忽略甚至是牺牲自己的-一切。
但是他知道,他已经失去了说这些话的资格,夏凉现在恐怕已经对他厌恶到,不想再听他说任何话。
最终,他什么也没说,打开门一言不发地退了出去。
嗯,敏感时期,咱就不上高速了,略过的部分大家充分发挥想象力脑补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