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织毛衣
桑白休长假的时间,除了固定去看心理医生,基本都是在家休息。
选婚房、婚纱、首饰这些事情定了后,就只等着陆慎休假去拍婚纱照,旁的事情不需要她亲自操心,一时就彻底闲下来。
最开始几天还觉得惬意,读书看电影,但时间长一点,就要找多的事情去填补,不然会觉得无聊。
真就成陆慎养的“金丝雀”一只,等他每晚回来。
她有天晚上把这想法跟陆慎说了,他想一想:“你要不要出去度个假?”
桑白眼睛刚一亮,就听见他补上句:“想去哪儿,我找人给你安排。”
“……”
桑白那一点开心很快变成失落:“我自己有什么可去的。”
她就说嘛,他哪里有空陪她度假。
陆慎脸上浮起几分歉疚,去抱她:“桑桑……”
却什么都说不出。
人已经在培养了,但论起独当一面的能力总还是差一点,需要时间。
察觉到他内疚的情绪,桑白抱住他的腰,语气轻松几分:“没事啦,你忙你的,我又不是不懂事。”
而且她自己出去玩,晚上还见不到陆慎,就没必要了。
陆慎揉一揉她脑袋:“我们桑桑最懂事了。”
于是从这天起,桑白开始有意扩爱好。
偶然看见个织毛衣的视频,烟灰色,很是繁复精美的花纹,一看就很适合陆慎。
她起了给陆慎织件毛衣的心思,兴致勃勃打电话给赵雪巧,问她该怎么织。
赵雪巧声音不解:“现在谁还织毛衣?你怎么想起织毛衣了?”
桑白:“就是突然想织嘛,觉得挺有意思的。”
赵雪巧:“那个得手把手教才行,正针反针,还有加针减针,很麻烦的,你没织过肯定织不来。”
桑白隐约有些不服气了:“世上无难事,只要有心有什么做不到的。”
赵雪巧笑起来:“你要真想织,可以从围巾织起,买一两线先试试。”
“多少?”桑白怀疑自己听错,“一两?”
她看不起谁呢!
挂掉电话就叫了车,找了家店,把看得上颜色的羊毛线连带全套针织工具都买了一遍,心满意足地回家,开始照着视频学。
陆慎回来时,就看到她一脸认真地坐在沙发上,手上拿着细长的针织棒,有点笨拙地拿着线往上绕。
他脱掉外套往过走:“干嘛呢?”
桑白心无旁骛,头也没抬:“织围巾呀。”
陆慎垂睫:“给我的?”
桑白点头:“对呀。”
陆慎不觉莞尔,在她旁边坐下。
她有些气馁地说:“怎么起个针这么复杂。”
“……”
坐这儿快一小时了,起针一直都是失败的。
陆慎看一眼视频:“我试试?”
桑白泄气地把东西丢给他:“很难的,绕来绕去地看不明……”
话音未落,陆慎已经绕好一个结。
桑白:“?”
这人也太变态了吧?怎么看一眼就会了?
陆慎于是过来教她:“这样绕,从这里穿过去。”
桑白心里不平衡了:“你这么有天分,那不如你给我织吧。”
陆慎:“?”
桑白觉得这主意真是很不错:“我也买了女式的线。”
陆慎无奈笑说:“可以是可以,不过你约要等很久,你知道,我连陪你的时间都少。”
桑白眨一眨眼:“我不着急呀,你先学会,再来教我,好不好?”
陆慎说过来先来教你起针吧。
即便陆慎人就在她面前,桑白仍旧是看了好几次才明白到底是怎么绕,终于学会起针,看视频一共要起六十针。
桑白说,早知道买那种很粗的装饰线,织起来针数少很多,就是有点难看,又问他:“要是我真织的太难看,你会往外戴吗?”
“戴倒是没什么。”陆慎反问她,“那别人问起来,我要说是你织的吗?”
“……”
桑白一噎,干脆说:“那你就说,是别的女人织的。”
陆慎笑起来,把她往怀里一搂:“我哪敢明儿找个人上门来教你?面对面好学一点,这不就图个情趣,你慢慢织,织一年也行。”
桑白说好呀,又问他:“那你还给不给我织呢?”
陆慎说织啊,一天几针也织。
桑白终于满意了,跟他去吃饭。
隔几天老师来之后,桑白织一个小时就觉得被棒针戳得手疼,还要不停地数针数。
她嫌只织平针太丑,特意挑了一个很好看的花针,织起来每一行针数都不一样,一不留神就错了。
老师是极有眼色的,安抚她:“您慢慢来,不着急,每天织两行也够。”
但几天后她就兴致寥寥,丢在一旁。
最后的结果,一直到来年冬天,桑白都没织好这条围巾。
反而陆慎百忙中给她织好一条,很浅的烟霞粉色,配白衣穿正好。
桑白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那我好歹把那条围巾织完吧。”
陆慎说:“不想织就放那儿,没必要为了我去做自己不喜欢的事。”
桑白想一想,很愉快地答应了:“那好吧,反正我有给你做饭吃。”
陆慎捏一捏她下巴尖:“知道呢。”
桑白这会儿想起来,刚开始织围巾时的雄心壮志。
“当时我妈让我买一两线先试试,我还觉得是她看不起我,现在线都还在杂物房里堆着呢。”
陆慎笑起来:“可见知女莫若母。”
他又说,“找人来把线拿走织掉不就行了,你之前不是说有几件针织衫还不错?”
“对喔。”桑白夸他,“还是陆总会使唤人。”
陆慎“啧”一声,“怎么给你出主意还要被说。”
2下厨
织毛衣的热闹劲儿过后,桑白的兴趣就变成了钻研厨艺。
这件事好歹她是有点基础的。
当年为了应付陆慎学过一阵儿。
喜欢钻研厨艺的另外一个原因,则是可以去借机看陆慎。
总不能真就每天都在别墅里等他回来,她都快成望夫石了。
烤了几次的蔓越莓小饼干终于拿得出手。
她跟平鹏商量好时间,便在临近中午的时候去了。
平鹏亲自下来接她,要替她拎东西。
桑白很宝贝地护着小饼干:“我自己来就好,他不知道我来吧。”
平鹏:“放心吧,我瞒着呢。”
这还是第一次进陆氏集团楼,所到之处,不免被多盯着看几眼,多数人对演员是很感兴趣的,尤其是,她身份摆在这里,听闻两人马上要结婚。
陆慎办公室在顶层,平鹏直接把她带进办公室让她等,说陆慎正在楼下跟几个高层开会。
桑白点头,颇为随意地在办公室参观,简约明亮,灰调,最里头房间里还有张单人床,累的时候可以休息。
她走出来,便听到门外陆慎的脚步声。
下意识又躲回去,把门留一道缝,观察外头的情形。
陆慎冷着脸坐在办公桌前:“餐呢?”
明显心情不好。
平鹏看到屋里没人愣了下,立刻说:“马上就到,我去拿。”
本来预备了两份,想着等两人见面后再拿出来。
平鹏一出去,陆慎先是摘掉眼镜擦一擦,重新戴好,慢条斯理地开始吃平鹏拿进来的午餐。
他习惯向来是午餐,看一会儿财经杂志,休息半小时,健身一小时,再接着工作。
就是再忙,锻炼身体的时间也会留出来。
不知出于什么目的,桑白就在小房间里藏起来等他发现。
只是这时间未免难熬,她都有点饿了,终于熬到陆慎看完杂志往里走,她立刻踮起脚尖,躲在门后。
陆慎刚推开门就闻到一股熟悉的甜香,他蹙眉,刚要转身,就察觉到有人从身后抱住他。
陆慎用力将人甩开,转头:“你是怎么是你?”
桑白没想到他力气能有这么,她直接被他推到墙上,狠狠撞了一下肩胛骨,眼泪汪汪的。
陆慎连忙走过去,一面替她揉一面温声问:“弄疼你没有?我还以为是”
桑白看他:“还有别人能来你这儿?”
陆慎言简意赅:“以前不知道怎么进来过一个。”
“……”
桑白有些无语,没想到好好的惊喜会变成这样,早知道不藏了。
陆慎把她拉床边坐下:“来多久了?”他想一下,“我吃饭前就来了?”
桑白声音闷闷的:“嗯。”
指了指旁边桌上的袋子,“烤了小饼干给你吃。”
陆慎拎起来,一面搂着她往外走,弯着唇:“怎么早不出声,先陪你吃点东西。”
桑白在外头吃午餐,他伸手去拿她烤的小饼干吃一口。
桑白问他:“好吃吗?”
“好吃啊。”陆慎很给面子,“没那么甜,也不腻,我很喜欢。”
桑白说:“我专门为你调了配方呢。”
陆慎含笑看她:“我们桑桑怎么这么乖。”
吃完饭,陆慎自然就不去健身房,陪她在里面房间待一会儿,又嘱咐她下次来别藏着。
桑白说好。
短暂的中午时光过去,桑白不想打扰陆慎工作,就先回去。
陆慎把她送进电梯。
桑白说:“饼干烤得多,你给你同事们分一点吃呀。”
陆慎说知道。
桑白走后,他拎着那袋小饼干进了会议室。
他向来不是喜形于色的人,此刻众人却也看出他眉梢眼角都带着几分笑意,跟上午发火出办公室时的态度完全不同。
同类的问题,他下午多出几分耐心,回答的详细许多。
中场休息时,他指一指桌上饼干,声音虽淡,但明显带着几分炫耀:“分给家尝一尝,我太太亲手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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