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柏这才明白，谷来为何如此自信。
除了与那些厨师一样提前通知，在这件安排的特殊教室之中，还有监听设备。
这样就算有学生说出了实情，他也能够知道并做出相应的调整。
来到厕所，江柏找了一个坑位进去。
“现在呢？”
“没了。”
杜奕衡说道，“这样我们应该根本没有办法问出消息，谷校长这些安排不过是作息。”
“看来只能在私下再问程小满了。”
江柏心中有了计划，打算待会离开学校再说。
杜奕衡通知他们有窃听之后，刘子枫和严希月在教室里说话也变得严谨起来。
他们知道，不能让谷来得知他们查到的消息。
随着双方的“隐藏”，这场调查越发的形式，刘子枫几乎都是问同样的问题。
学生们的回答也差不多，乃至于王新宇班级的几个任课老师的回答都是大差不差。
就想要营造王新宇平时人缘不错，最近好像恋爱了，然后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就失踪了。
江柏回来之后，对着刘子枫点点头。
“继续吧。”
他说着坐回座位。
谷来不仅仅安排了这些，还在学生中给夹杂了大跟王新宇只有一面之缘的人。
就好像故意要拖慢他们的调查进度。
问话到了下午三点不到，最重要的人来了。
程小满推开门，走了进来。
刘子枫的大脑迅速转动，他清楚程小满在这个环境应该不会说实话。
可他又想知道程小满的心理状态。
“你好，我是刑警队长刘子枫，我们要问一些有关王新宇的事情。你能如实回答么？”
刘子枫见程小满坐在桌前，便说道。他打量着程小满，关注着她一点一滴地细微变化。
江柏也在观察，他不用说话分心，可以更加专注地看着程小满的表情变化。
所谓相由心生，没有经过“专业训练”的人，很难用表情隐藏自己的真实想法。
尤其时还只是学生的程小满。
“好。”
程小满点点头，表情略显平淡。
“很多学生说，你最近跟王新宇走得比较近，这是真的么？”
刘子枫说道，眼睛时刻不离程小满。
程小满的表情依然是略显平淡，但在说到王新宇的时候，他的眼睛不自觉地透露出一丝希望，中间夹杂着悲伤。
“我们没什么关系，最近我成绩下降，正好碰到他也成绩下降，所以就稍微聊聊。”
程小满说着，眼神在躲闪，但表情还是略显平淡。
“你觉得王新宇的失踪有可能是别人拐走的么？”
刘子枫继续问道。
江柏发现，程小满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眼睛就仿佛在告诉他们“是的！”
“我不清楚，我跟他没有太多的交往。”
程小满说着表情已经开始出现细微的变化。
这是一种想说又不敢说的挣扎表情。
也许程小满自己都不清楚心中所想，已经不自觉透露在脸上。
“好的。”
刘子枫点点头，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现，“下一个问题，你在遇上王新宇的时候，有发现他有什么不对劲么？比如心情极度低落之类的。”
他这时候的问题已经具有明显的导向性。
问题说是心情低落，但只有是和不是两个选项。
“我感觉不出来。只是陌生人，也许是成绩下降感觉低落吧。”
程小满这时候已经在强忍着，脸上的表情有些扭曲。
每当刘子枫说一遍王新宇，她的表情就显得越发煎熬。
“我明白了，最后问一下，校长平时对学生如何？”
听到这个问题，程小满的眼中突然出现一种惊恐。
但由于表情的煎熬，她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恐慌。
“校……校长对我们都挺好的。他是化学老师，上课……很有意思。”
程小满磕磕绊绊说出了这些话。
“很好，你先回去吧。”
刘子枫点头请程小满离开。
此刻无论是江柏还是严希月，抑或者是刘子枫还有李启明心中都明白了一些事情。
只是现在还在监听之下，他们不能讨论。
剩下还有几个学生，刘子枫形式上随便问了一些后，在学校的问话就算结束。
“能不能帮个忙？”
杜奕衡在耳机里说道，“假装拿着手机在学校里逛逛，尤其是校长办公室边上？我会连通你们手机摄像头，我需要校长办公室内部的情况。”
“嗯。”
江柏悄悄地说道。
离开教室，打开门谷来就在外面等着。
“怎么样？有收获么？”
谷来依然保持那副假笑，他当然清楚到底能否获得线索。
“嗯，收获不小，多谢谷校长。”
刘子枫点头道，“对了有些事，我想跟你谈谈再走。”
“什么事？”
谷来有些疑惑地问道。
没过多久，他们来到校长办公室。
江柏装作玩手机，将手机拿了出来，一边来回踱步一边看着手机。
“是有关讲座的。”
刘子枫说着也挤着露出一丝笑容，“安全讲座还是有必要的，学生不能乱跑，还要注意安全。我觉得过两天准备一下，还是把讲座给做了。”
“这周五要考试，要不下周？”
江柏看到谷来一边说着一边小松了一口气。
“好，这件事谷校长你定就好了。”
刘子枫点头，“那我们先回去了。如果有新的调查需求还是会先通知你。”
就在这短短的不到几分钟的时间，江柏拿着手机来回踱步，已经帮杜奕衡拿到了校长办公室的全貌。
同时，借由江柏手机的信号，他追查到了谷来办公室电脑端口。
谷来办公室的电脑，和整个学校的网络都不是一体，而是单独拉线。
因此杜奕衡最早在攻破学校网络的时候，并没有找到谷来电脑的信息。
离开学校，众人回到车上。
“里面好压抑啊！”
严希月说着松了口气，“对了你们看出程小满不对劲了吗？”
“嗯，她应该想要说实话，但是没有办法说，应该是跟其他同学一样，被校长提前说过话了。”
刘子枫分析道。
“嗯，我也感觉程小满的表情很不正常。”
李启明点头，他也觉得不对劲。
“不止是如此。”
江柏突然说道。